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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四王爷每天策马奔往西郊的路上,都会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愤怒,特么的这个无缘的大舅子也忒会聊天了,绕得他头晕啊!
墨景熙每日上门这回事儿,萧媛果断下了封口令,就怕影响女儿的心情,勒令下人们瞒着小姐不许多嘴。
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何况慕榕还是一把谁都管不住的野火。
夜里下了一场雨,淅沥沥的落在湖面上,扰得慕榕有些失眠,加上心里有事,一起床就精神不济,差点把洗漱的水喝了,没穿鞋就想往外走,还指着碧心叫紫荆。
丫鬟们被小姐异常的举动吓得面面相觑,差点没去请慕阳来看看小姐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一大早就跟游魂似的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打理好可以出门,慕榕嘴里说要去给亲娘请安,却一晃神就走到前厅,差点跟墨景熙撞个正着,这事就瞒不住了。
她站在门边听了墨景熙几句废话,突然脸色大变,不断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疯疯癫癫的样子跟中邪也没两样。
朱儿眼一闭,心一横,顾不得主仆尊卑之分,连拽带拉的把小姐拖回凝玉轩。
四个丫头互看了一眼,同时点点头,现在是危急存亡的时刻,绝对不能心软。
朱儿完全不用酝酿情绪,一想起过去小姐在四王府吃的苦,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
“小姐啊,人家说这余情未了,就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难不成您还想再被关进牢里当柴烧?”
想起偷偷看的话本子,主角苦恋虐恋的下场还没小姐惨,朱儿就抽抽答答的哭得更伤心了。
这番话说得如泣如诉,碧心紫荆忙不迭地点头,小蕊更是感同身受,频频拭泪。
呜呜呜,四王府真的太可怕了。
慕榕轮番审视着四个忧心忡忡的丫鬟,目露凶光,阴恻恻的说道,“说说看,本小姐是火还是柴?”
慕小姐杀人放火不在话下,手撕鬼子面不改色,她们哪里来的灵感认为她是一根任人宰割的废柴?
就是一早起来心情烦躁,又发现墨景熙意图纠缠不清,一时手痒想杀人,才念段金刚经净化净化心灵,这是哪门子余情未了?
特么的!这种时候特别想要顾旻那个升堂木,不爽的时候往桌上那么一拍!丫头们喊一声“威武...”发起脾气来才有气势嘛!
远在大理寺审阅卷宗的顾旻突然打了个喷嚏,一个激灵,顺手就把升堂木藏进了衣襟,寻求一点安全感。
不管是谁,都别想惦记着他的吃饭家伙!
碧心跟紫荆看着小姐阴郁的脸色,心里都是一怵。
难道小姐对墨景熙果真没有忘情,还念着那个狼心狗肺的渣男?这可怎么办才好?
看来只能搬出夫人这座雷峰塔,才镇得住藏在小姐内心的妖孽了!
位于皇城南边的太师府,是御赐的府邸,先帝尊慕敬为老师,封了“太师”的头衔,其实慕敬在朝中的地位等同于丞相。
既然是文官之首,所住的府邸自然也是最高级别,占地辽阔,仅逊于几个皇子所居住的王府。
萧媛素来是个有生活情调的女子,不管丈夫是一介布衣,还是贵为太师夫人,小日子都过得有滋有味,没什么官太太的架子,这也是太后娘娘当年会对她青眼有加的原因。
她心里可清楚得很,一旦官夫人涉入官场,那便有无穷尽的麻烦,光是官员借着夫人外交走后门请托,就永无宁日,日子都不用过了。
所以萧媛很少像一般官夫人把府邸当作炫耀的工具,动不动就办赏花会、吟诗茶会,搞得人声鼎沸。反而是深居简出,按自己的心意把太师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不喜香味太过浓郁的花卉,府里栽种的多是绿意盎然的树木,很符合慕太师读书人的气质。
至于孩子们的住所,就由他们心意,自己去打理。
慕安的院子旁就是藏书阁,慕易住处紧邻着练武场,慕阳住得比较偏僻,自个儿开辟了一块药草田,还盖了间药室,成天捣鼓他的草药。
至于慕榕,没啥特殊嗜好,凝玉轩就开在湖边,方便她,呃,兴风作浪。
这一日,慕敬下朝返家,带着一股子纳闷往湖边而去。
想不透啊想不透,墨王这几日是怎么了?
上朝时都在闭目养神,一听到退朝二字立刻走得飞快,神色依旧清冷,几个皇子毕恭毕敬的向他请安也爱理不理。
但诡异的是墨王竟日日都与慕太师颔首为礼,脸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笑意。
这...可不像慕太师认识的墨王啊?
天圣国素来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文有慕敬,武有墨王。”意思就是慕太师一言足以定天下,墨王爷一剑足以保江山。
两人一个是先帝倚仗的重臣,一个是先帝宠爱的么子,各自安内攘外,堪称当今国君的左膀右臂。
巧的是太师府和墨王府都位于皇城南边,两者相距不过策马一盏茶的时间,平日里却极少有交集。
应该这么说,墨王的脾性众人皆知,不喜热闹,不近女色,公事以外从不与官员往来,鲜少现身宫宴,连上朝也是看心情。
除非他心血来潮,或是天塌下来需要他顶着,墨王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成谜。
墨王爷这随心所欲的性子,就连天圣国君跟太后娘娘都由着他,从来没人过问,更别说底下震慑于墨王威名的臣子了。
他虽贵为先帝遗旨亲封的王爷,但一身威震天下的功绩,全是真刀实枪从战场上拚杀而来。
国家有难时利剑出鞘,四海升平时藏锋于朝堂,就算脾气怪了点,为人冷漠了点,谁敢多说一句墨王的不是?
慕太师回府以后,便携了夫人去湖边散散步。
他是出了名的宠妻如命,命人在湖边栽种了枫树,到了秋天,远远望去一片金黄灿烂,两人时常在湖边赏枫、钓鱼,真正的岁月静好人相安。
不过今日他神思有些恍惚,望着湖面波光嶙峋,久久不发一语。
“唷,敢问慕太师,何事如此心烦?”萧媛斜睨着他,语气俏皮,神态还一如初识时的冰雪剔透,一眼就看出丈夫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