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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墨景熙闭门读书,落得一身清闲自在,楚晴岚就不行了,连吃了几次闭门羹,气得日日都要呕血三升。
虽然四王府说大不大,但她每天操持府务,事必躬亲,光是修缮在大火中焚毁的屋舍就累个半死。
更呕的是她虽然执掌府中大权,看似风光无限,说到底也只是个代理的职缺,名不正言不顺,少不得要在背后招人说闲话。
只要一日不扶正,她就烦躁得睡不着觉!
晴雅苑的丫鬟个个有如惊弓之鸟,宁愿去做洒扫烧水的下等工作,也不敢往侧妃娘娘眼前凑,深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说到底,楚晴岚最在意的还是慕榕为什么没死。
这个怨毒的念头就像一根细细的刺,扎在心里又痛又痒,却抓不得也挠不到,像慢性毒一样发作起来就浑身难受。
楚晴岚恨归恨,也不敢声张,只能不断派人暗地里去打探,那贱人不是命在旦夕吗?到底断气了没有?
虽然慕榕名义上已经不是四王妃,但只要她一日不死,皇后就不会放弃让墨景熙去挽回颜面。
要是慕榕当真风风光光回到四王府,那楚晴岚先前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是前功尽弃了?
奈何太师府戒备森严,寻常人根本进不去,她只能坐困愁城,日日等待慕榕的死讯传来。
满心忧愁的还有一个人,皇后。
皇后娘娘每日端坐在凤仪宫,不只要应付三宫六院永无休止的斗争,还要操心儿子的前途,着实操碎了心。
她暗地里给墨景熙出了闭门思过的主意,私下也没少向大理寺卿套近乎,盼着两人义绝一事,能否有一丝转圜的空间?
夫妻嘛,谁不打打闹闹,床头吵床尾和,这判了义绝,不就是把话说死了,天都不能聊了?
若是为了一点儿小事就轻易判离,此先例一开,伦理纲常岂不大乱,天天有妻子告官求去?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大理寺何妨思考下这桩案子是否还有回旋的可能?
凤仪宫管事姑姑处事手腕老练,有条不紊的向出来接见的少卿雷廷传递了皇后的意思。
顾旻的回答倒是颇有墨王的风格,他连凤仪宫管事姑姑的面都没见,派了二愣子少卿雷廷前去传话,摇头晃脑、莫测高深的说道,“当断则断,免受其乱。”
大理寺负责断案,又不是婚姻谘询所,婚都判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有本事去找皇帝翻案去?
这些外头根本听不到的内幕消息,慕阳全当做消遣一一说给了慕榕听。
碧蓝色的天空下,湖畔枫林遍染,落羽松错落有致,金黄橙红渐层堆叠,秋日风光尽收眼底。
天气晴好,丫鬟们便将软榻安放在临湖的游廊,让慕榕斜倚软枕,吃着碧心送上的果子,小蕊在一旁侍奉茶水,舒舒服服的听自家三哥讲八卦。
听到顾旻竟然敢给皇后软钉子碰,她不怀好意地笑了。
“看不出来小乞丐还真行,三哥,你说人跟人怎么就差这么多呢?当年我暴打人家一顿,人家发奋向学当上大理寺卿,我就啥也没干成,还落得婚姻失败的下场,天天惹老头子不高兴,真是不孝啊。”
不孝女慕小姐将果子扔向空中,表演准确用嘴巴接住食物的绝技,获得小蕊跟碧心盲目崇拜的掌声。
慕阳按着抽搐的眼角,他觉得吧,自己的妹妹,怎么样都可爱,即使说不出什么像样的人话,耍猴的杂技倒是精通得很。
“妳活得开心便是,有哥哥们在,养妳一辈子也不成问题,怕什么?”
慕阳把一碗温热的汤药推到慕榕面前,“喝吧,爹说了,要多补脑。”
这几日太医院不时送来内服外用的珍贵药材,慕阳毫不客气地通通笑纳,调制成滋补养身的药方,十分大气的一一往慕榕肚子里送。
一见到又是汤药,慕榕小脸就垮了。没办法,她心理阴影面积太大,闻到药味就想抄棍子,怒骂一句:“特么的这次又是什么阴谋?”
果然贼窝待久了,人都会有被害妄想症。
“三哥,打个商量成不?”慕榕可怜兮兮的讨饶,“不是说三岁定终生吗?这智商是天生的,补脑也没用,要怪就得怪那老头子偏心,没生什么智慧给我。反正天生我材必有用,咱们不强求哈。”
这都啥歪理?
慕阳噗嗤一笑,屈指轻弹了下妹子的脑壳仁,“少贫嘴,三哥逗你的。这是养胃的汤药,妳胃不好,秋日阳消阴长,须得好好养着,否则入冬就要吃苦了。”
他肩负重责大任,必须给小妹养好身子。要是连她的内伤跟旧疾都治不好,别说萧媛不会放过他,要是传出去的话,他这个侠医多没面子啊?
慕榕闻言呆了呆,狐疑道,“所以我看到墨景熙就想吐,是因为胃不好?不是因为他太噁心人?”
“有些人噁心是天生的,跟胃没关系。”慕阳冷哼了声,毫不犹豫的补刀。
慕榕砸吧了下嘴,冲着三哥这句话,她二话不说先干为敬,仰头就把汤药喝得精光。
三个哥哥只要一得空就会来凝玉轩陪她说话解闷,每个人提到墨景熙都是一样的态度:恨不得拿道理憋死他、一拳头砸死他,或者一包断肠散毒死他。
反倒是她自己,好像已经云淡风轻,没什么感觉,连动怒都觉得懒。
看着慕阳轻摇折扇,不像是一个行医的大夫,反倒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慕榕忍不住有点疑惑,就三哥这个样子,医术能有多高明?
“三哥,你不是在京城开了个药铺子吗,生意过得去不?”
慕阳手一顿,莫名感到自己的医药事业被说得像个凉水摊,他轻咳了声,“诶,还行,订单都排到了腊月以后,忙着呢。”
不过就是日进斗金罢了,没什么的,他不骄傲。
慕榕眼睛一亮,这么厉害?
她突然来了兴致,笑得眉眼弯弯,“三哥,你也在家陪我好几日了,今儿个换我陪你去看看药铺子吧?叫什么堂来着?”
“妙生堂。”慕阳勉强答道,这个家是怎么了,没人记得住他开的是京城第一药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