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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水一般流淌,转眼间一周时间就已经过去,随枪仙霍天息上山修行的日子就到了。赵铭崖一身青衣便服,只携带了那把从村里带出来的那把七星镔铁刀,虽然刀锋已经有些卷刃,上面已是坑坑洼洼。他的衣袖下挂了一只雪白的小老虎香囊,上面用红线绣了一个“福”字,十分精致好看。
葛超则是与赵铭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身上披着五六个大包裹,手上还要提着那巨大的圆融霸王斧,纵使力大如他,此时难免也有些不堪重负。
城门前东方不周与花婆婆并肩而立,东方不周一脸不舍,花婆婆更是满脸泪痕,眼睛上还噙着豆大的泪珠,她紧紧地握住赵铭崖的手,没完没了的叮嘱着。
姬乾则很是看淡这一切,只是送上自己的祝福。任命带着任伊序送来的一道咒符,为他送行,邓世余则是为其送上了一柄华美精致的匕首,甚至苏九歌也来了,将随身佩戴的玉佩赠予他。
唯独令人诧异的是,姬雪并没有前来,这让赵铭崖也有些失望,他一直朝着城门方向盼望,却始终没有见到那道靓丽的身影。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霍天息慢步走上马车,回头看了看众人,抱起手来,“各位,就此别过。”
葛超和赵铭崖二人也跟随上了车,花婆婆将头埋在东方不周怀里,哭得撕心裂肺,东方不周略带欣喜抱着花婆婆,轻拍她的肩膀。
随着马车远远离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城头上,一身白衣白裙的姬雪,双手拄在下巴上,远远望着马车离开。手里拿出一张画,上面正是赵铭崖英俊的侧脸,姬雪沉默地看着那张画,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马车行走了十余天,他们经过了山川河流,经过了市井小巷,经过了繁华都市,一路上赵铭崖这个山里出来的孩子见识到了大千世界的多姿多彩。
终于他们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那在云雾中隐隐约约出现的一座仙山,遥遥看去那座山上云雾飘渺,如同人间仙境。
“好一处宝地,不愧是师尊,真会挑地方。”赵铭崖感慨道。一旁的葛超看着也流露出期待之色。
“那是自然,为师贵为当代四大仙人之一,有自己的宝地也不足为过。”霍天息坐在前方咳嗽了下,笑吟吟地说道。
随着马车不断走进,二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原来刚才的云中仙山,只是雾气造成的幻象,离近了再看,哪来的什么仙境,分明是个再也寻常不过的小山丘罢了,甚至道路都不崎岖,马车轻而易举地就能上去。
进入山内,又继续前行了良久,几人才来到了一座庭院前。这庭院倒是颇为漂亮,是一座青石小四合院,十分简单,但却也很干净。小四合院布局简单,有着三间房屋坐北朝南,分成一明两暗。东西厢房各两间,南房三间,都是卧砖到顶、起脊的瓦房,清水脊的门楼儿。
两扇对着关的街门,各有一个小铁环儿,是用来敲门的。三面有房屋另一面有围墙时,中间则是一块宽敞的空地。正房的两侧还各有一间或两间进深、高度都偏小的房间,如同挂在正房两侧的两只耳朵。
“想不到老师还是个有情调的人呢。”赵铭崖竖起大拇指来赞道。
“回来啦,有没有收到小徒弟呀。”这是一个女声从北面的正方内传来,只见一个妇人走出,长得十分美丽,一身素白的长袍衬出他如雪的肌肤,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地垂至腰际,明眸皓齿,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给人以一种亲切温柔的感觉。
“那是自然,看看这俩小伙子,多棒!赵铭崖,葛超,这是你们师娘蒲瑗。”霍天息抬手指了指身后二人,笑言道。
“见过师娘。”霍天息身后二人躬身行礼道。
“别客气,进了这门就都是一家人了,走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师娘这就去给你们弄吃的。”蒲瑗连忙扶起二人,亲切道。
酒足饭饱后,二人睡在了南房的两间房内,赵铭崖抬头看着天花板,一直在发呆。葛超看到了他的不对劲,“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就是有点想村子了,想那帮老头子们了。”赵铭崖怔怔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挺想家的,想我娘亲做的红烧狮子头。”葛超也伤感了起来。
赵铭崖不忍看到葛超伤心的样子,连忙转过身去,看着他说,“你说任命那小子会去哪呢?他真会去当官吗?”
“那肯定是个大贪官。”葛超笑了起来。二人在欢声笑语中逐渐进入了梦乡。
大清早二人就在蒲瑗的呼唤下来到了房前,“先吃个早饭吧。”
“吃什么吃,先练好了再说。”霍天息在一旁喝了一口肉粥,突然道。
霍天息抄起一把大枪,来到庭院中央,“我观你很有枪道的天赋,甚至要超过你的刀剑天赋。”他瞥了瞥赵铭崖说道。
他又转头看了看葛超,“至于你嘛,斧法与枪法之中其实也有很多融会贯通之处,你观我枪法,在融到你的斧法之中,展示给我看。”
二人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霍天息看到后一脸满意,“我的枪法名为断岳仁王霸枪,和你的圆融霸王斧一样,十分霸道,功法大开大合,气势磅礴。”
随后他将大枪舞起,仅仅枪出就有旋风生成,给人以一种无与伦比的压力,当真威风八面。“我的断岳仁王霸枪中最绝的招便是霸王一字摔枪式。”
只见霍天息将大枪在背后舞动,脚步微动,右手抓在枪杆前端往上一抬,整个人随枪而转动,周旋一周,然后将枪尖落下一指,整个人支撑起来在空中旋转一圈,将大枪抡圆了向地面砸下。大枪宛若携带着天神之力,让人看到就心生无力之感。
大枪落在地面上,只见地面上清晰可见金色符文浮现,将大枪的力量卸去,并未伤及到院子一分一毫。“怪不得老师一点不爱惜,原来是早布置好了封禁。”赵铭崖不由失笑道。
“叫你看的是枪法,你尽去关注地板做什么。”霍天息有点恼火,语气中带有一丝怒意。
赵铭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老师的枪法太过大气,就算施展出来,怕也是威力不足,不如先从起步阶段练起,学一些最基本的枪招。”
霍天息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先从六合枪法学起吧。”
“天下枪法,尽出自六合,六合枪法以拦、拿、扎、为主,动作简洁明快,枪法丰富攻守变化都在瞬息之间,更是十分优美。”他话音间又舞起等那把大枪。
“六合枪的六合分为内三合、外三合,内三合为精气”,外三合腰手眼,眼与心合、气与力合、步与招合,方为六合。”大枪在他手中宛若游龙,环绕着周身游动,看他舞枪,给人以一种唯美梦幻的感受。
“六合枪法,共有十八式,三十六枪,若是六合枪法大成,在天下用枪之人中便可名列前茅。”
赵铭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也接过了一柄长枪,径自舞动起来,他左腿高悬,长枪向后遥指青天。随后俯身出枪,长枪如同张牙舞爪的青龙。他时而如同鹞鹰飞起,高高旋上,仿佛要刺伤九重天,时而如同美人刺绣,尽显秀气阴柔。
“孺子可教也,此子天赋不逊于我,怕是将来成就还会在我之上。”霍天息在一旁停止了舞枪,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暗道。
赵铭崖慢慢地也停了下来,“舒坦!”他大叫一声,将枪撂在地上。
“还算不错,再练个十年八年有机会达到天人境。”霍天息赞许地说道。
“啊,还那么久,可村长爷爷说我只需要三年就可以了。”赵铭崖小声嘀咕道。
“三年!你听他乱讲!唐老头子害人不浅。”霍天息惊呼,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恼怒之色。
“老师那我学些什么?”葛超也连连问道,而就在他询问的同时,葛超和赵铭崖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咕咕叫了起来。
“你啊,先一起吃饭吧!”霍天息又笑了起来,看向饭桌上那丰盛的饭菜和正冲他们招手的蒲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