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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妇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敷衍道:“以后你自会知晓,只是现在千万不过要去,要是你因为不听话出了事情我可不管你。”
赵铭崖一口答应下来,可心里却是打起了小算盘,“下个月,我们会去到白城卖东西,你倒时候可以跟着一起去看看,这段时间,你可要打好基础,努力修炼才是。”美妇人看到他的模样,又说道。
这一说可是让赵铭崖打起来精神,晚上兴奋了一晚,都没怎么合眼。
第二天,村长坐在一副石桌旁,他一只手拄着一把木剑,另一只手捋着自己的胡子,看着村子中央的大槐树微笑,谁也不知道他正在想着什么好事儿。这时候,赵铭崖没精打采地走过来,他甚至站都站不稳,走起来直打晃。
“怎么回事,这么没精神,昨晚没睡觉吗?”村长上下打量着赵铭崖,询问道,他看到赵铭崖的状态,感觉不对劲。
“是啊,昨天被魏叔打的浑身是伤,一动弹就疼的不行。”赵铭崖眼珠一转,哀声道。村长却是歪嘴一笑,打趣道:“没把你打死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别在那装了,赶紧捡起来,开始练剑。”村长说着同时扔过来一把木剑。
赵铭崖拿起木剑,突然左脚一步踏出,右手倒握木剑,横向冲村长劈去,木剑纵风而来,带着呼啸的剑气。
村长往后稍撤一步半,身形向左一闪,右手将剑并在身后,腰弯弯倒下,待赵铭崖一剑从他头顶呼啸而过时,他突然起身,将剑从身下翻出,指尖旋着剑柄,将剑一转,只见他手里的剑绕着赵铭崖的攻击,冲着他的手腕刺去。
赵铭崖剑招结束时,村长丝毫没被他的剑碰到,反而一剑点在了他的手腕上,村长又是轻轻一发力,木剑轻点,赵铭崖却如遭雷击,直接把手中的剑弃在地上,他只感觉手臂酸麻,使不上半点力气。
“剑乃君子所配,你的剑过于阴毒,伤人同时更会伤己。”村长提剑,“藏剑于心,欲修神剑,需先练剑心,心一往无前,剑就无物不破。”村长一边说着一边将剑横与身前,他闭上眼睛,一手持剑,一手轻轻抚摸着剑身,“剑亦有灵,用心去感受的剑,让你的剑与你的呼吸一同起舞。”
村长起剑,赵铭崖感受不到任何的杀气,反而感觉眼前好像有星辰万象,“我的剑名为九宫五灵剑,乃是以术数行剑,演变出周天星辰,万千功法,在我眼中,尽是破绽。”
村长的剑变幻莫测,一招一式都极具美感,他四周隐约出现太极八卦的异象,更有星辰三十六,环绕着他缓缓转动。突然他剑锋一转,纵剑向下一劈,却有炽焰生出,村长突然变得激昂,剑尖指向天空,木剑在他手中飞舞盘旋,画出了一只浴火的神鸟。
村长又是一个箭步,前脚顿住,将手中木剑向前刺去,此时剑如出海的蛟龙;刺出后顺势往上一挑,将剑归于原位,随周身舞动,此时村长的气息给人以古朴厚重的感觉,像一只神龟守着自己的一方净土。
正当赵铭崖打算拍手叫好时,突然杀气大作,村长跃起,剑从天而降,向正前方斩去,如猛虎扑食一般凶狠,落地后却是脚步一收,回归原位,右手持剑抡圆一拳,立在身后,霸道威严,彷佛神圣不可侵犯,而此时村长气息也衰落下去,静立在了原地。
赵铭崖看得目瞪口呆,“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村长爷爷快教我这一套吧!”
村长长吸一口气,捋着胡须笑道:“练剑可不是一日能成之事,想用剑到我这种水平,至少需要五十年的功底。”赵铭崖听后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不过你无需担心。”村长继续说道,“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至此,练功无法一步登天,而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去。”
“天下剑招各有所长,但都出自同源,无非是剑法的十三式基础剑招,要想剑法更加深入,剑道更进一步,这十三式是不可或缺的。”村长负着剑走来走去,“这十三式分别为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每一招都要记到骨子里,实战时要不用套路不动脑子就能直接用出来。”村长突然停下脚步,连连将手指在剑上点着。
“让你把剑招记住的最好办法,无非是实战,我会从不同的地方向你进攻,你只有做对了相应的招式才能挡住。”村长说罢,将剑一摆,指向赵铭崖,“这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一个三丈长的木板,挂着兴隆肉铺的字样,下面是一个并不大的肉店,里面是一个肥壮的汉子,他头顶没有几根毛发,近乎于秃头,但他的下巴上却是厚厚一层胡子,快要把嘴给包住。此时他正手持一把切肉刀,对着一堆尚未切好的猪肉出刀,刀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在猪肉上“噌噌噌”地划过,被切出肉飞舞在半空,精确的落在案板上,再仔细一看,每一片猪肉都是平滑的正片,肥瘦分明,圆润的在太阳下泛着油光。
那屠夫切好肉后,抬头望了望太阳,此时太阳已高悬半空,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差不多到时候了。”他心里暗道,随后,肉搁置在一边,围裙解开扔在一旁,昂着头走出了肉铺。
“小崖,练刀咯!!”屠夫走在村长家门口大声吼道,他推门走进村长家,只见赵铭崖浑身是红色印痕,半瘫地倚在村长家院子的围墙上,屠夫苦笑道:“怎么给打成这样了?”
“不服管教,老是乱出招,不打不成器。”村长乐呵呵道,“说的也是”屠夫边说边拖着赵铭崖向外走去,“别把命给练没了”村长远远地招手说道,“放心,我有数,不会伤着他的。”
赵铭崖有气无力的站起来,屠夫递给他两把杀猪刀,“啊,屠爷爷就用杀猪刀?你是认真的吗?”“用刀不在于刀的好坏,在于你刀发的精湛,在于你道心的强弱,若是以刀入道,凡铁也可破开神兵。”屠夫慷慨道,“来吧,展示你的刀法。”
赵铭崖刚接过刀,屠夫突然出刀,一刀便照着他的脑门儿劈过来,赵铭崖慌忙两手举刀架住,然后两腿跨开,以马步姿势顶开这一刀,随后右手提刀自下而上向屠夫斩去,屠夫却是丝毫不慌,左手持刀往下一挡,将赵铭崖的斩击弹开,然后右手持刀,由身体左面画弧线至头顶,再由头顶画弧线至身体右面,将刀停于腋下身后方藏起。
赵铭崖看到此招后一愣,片刻之后,他的衣衫“嘶拉”一声被划成两半,下半部顺势掉落下去。赵铭崖看了一眼,接着又看向屠夫,左手横劈,右手藏刀身后,笔直向屠夫冲去。
屠夫轻轻一拨,便径自破开赵铭崖的进攻,随后刀光如雨,不停向赵铭崖劈去,屠夫身上杀伐之音大作,舞刀速度越来越快,刀劲越来越大,招式愈发凶狠,赵铭崖只能双手持刀架在头顶,而他手里的双刀已经被砍的破破烂烂,屠夫突然刀身旋转,大力向前一劈,赵铭崖没能再撑住这一下,被砍翻在地。
屠夫没有再向他出刀,但他身上的杀气却越来越重,刀法越来越快,刀光不停闪烁,他突然抬头,重重一跺脚,一步冲上云霄,而刀光不断,在天上若隐若现。赵铭崖抬头望向天,天空中却是一片猩红,仿佛有尸山血海在青天之上出现,而屠夫在里面气息愈发强烈,他的刀光如血海涛涛,不停向天空斩去。
“血涛斩钢杀,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走出来。”赵铭崖回过头,看到村长站在一旁盯着天空面色凝重地在喃喃自语。
突然杀伐之音浓烈到了极致,屠夫手中倒持杀猪刀,纵向一劈,猩红的刀光好像要将天空斩成两半。随后,一切又重归平和,天空又恢复了晴朗,屠夫沉沉落在他们前方,久久沉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