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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当真攀上了大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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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朱维清过世之后,朱维昌轻松拿捏住了寡嫂跟侄女,随着年龄的增长,朱玉笙也会变着法的跟他斗法,到底还是没逃过他的手掌心。

    没想到她嫁去刺史府数月回来,婆家都下了大狱,她竟挺起了腰板跟他叫板。

    她依仗什么?

    朱维昌撩起上眼皮,一双浑浊的眼睛沉沉逼视着朱玉笙:“大侄女,我劝你凡事想好再说!”其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若搁在他自己的妻女身上,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

    没想到朱玉笙丝毫不在意他的怒色,身姿岿然不动,笑微微抛出一句话:“叔父,你猜吴家人全部下了大狱,为何我还能安然无恙从大牢里出来?”

    朱维昌:“……”

    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的怒意不由自主便消散了几分,连语气也和缓下来:“为何?”

    朱玉笙却似故意卖关子一般,笑道:“叔父不如上街打听打听,我若是背后没有大靠山,也不敢贸然回娘家。”她讽刺一笑:“我难道就不怕被叔父再卖一次?”

    最后一句话简直不留情面,揭开了朱维昌试图要粉饰的太平,撕下了他以爱护侄女为名行敛财之实的遮羞布。

    好在朱维昌面皮够厚,一生痴迷于敛财,他只关注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故而无视了朱玉笙的讽刺之意,半信半疑道:“你当真攀上了大靠山?”

    朱玉笙容貌出众,哪怕是站在亲叔父的立场上,把朱家三个女儿一溜拉出来,或者把他所认识的亲朋故旧周遭邻居家的适龄女儿拉出来,侄女也是其中容貌最拔尖的一位。

    男人的世界里,妙龄女郎的美貌就是一种无形的资产。

    朱维昌也不例外。

    甚至基于他爱财的原则,他的目光便是一杆秤,这些年时不时把侄女的美貌放在心中的秤上称量称量,看能卖出个什么样的好价钱。

    拒绝隔壁景家的提亲,便是因为在他心中,以侄女的容貌,景家还没有上秤的资格,不在结亲之列。

    朱玉笙深知叔父之秉性,也明白踏出牢门的那天便是跟卫灏再无干系之日。她不过拉大旗扯虎皮吓唬叔父,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让母女俩在朱家有一席之地。

    “叔父若是不信,可以去州府衙门打听打听!”

    朱玉笙镇定的注视着已经有所动摇的叔父,再次开口:“过继嗣子的事情可以缓缓,但叔父这些年一力经营家中产业,我也知叔父辛苦,自不会要家中一半产业,只是叔父总要给我们长房母女一条活路,分些产业给侄女经营,将来过继了弟弟也好顶起长房的门户。”

    朱维昌:“……”

    朱玉笙起身,似乎没有耐心再谈下去:“叔父若是不想分些产业给长房,侄女也不得不去寻那位大靠山替侄女作主了!”

    朱维昌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眼中验证真实性,但很可惜侄女眼神坚定,毫不退缩盯着他,甚至还有种让他厌恶的挑衅之意。

    “别别,你让叔父再考虑考虑!”

    朱维昌不由联想起送朱玉笙回来的身着甲胄腰佩长剑的年轻男子,对她和颜悦色,似乎很是熟稔的样子,心中当真有些打鼓,不由道:“你这孩子……向来没什么行商的经验,万一赔本也不好。你也别说叔父不疼你,我把今年茶园里最好的一批茶叶给你,你若能大赚一笔,咱们再商议分家产之事也不迟。”

    他深知朱玉笙对自己有怨,更畏惧于她背后的官府权势,此刻又有几分后悔送她进刺史府,竟教她攀上了大靠山。但内心还抱着几分侥幸心理,但愿她只是随口胡诌来吓唬自己。

    但另一方面,朱玉笙竟然没被吴家牵连,还被背后的大靠山不顾律法,派官兵送回家,她的话多少有些真实可信。

    朱维昌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只想先安抚住了侄女的心,打听清楚她的大靠山再说。

    朱玉笙却不肯给他拖延的时间,当即立断道:“叔父既然说要给侄女今年最好的一批茶叶,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今日便交割清楚吧?”

    朱维昌:“……”

    徐氏提心吊胆在后院等着,生怕以朱玉笙的脾气跟朱维昌吵起来,谁知等来等去却听到朱玉笙不但保住了自己带来的财产,还让朱维昌松口分了她一批茶叶出售。

    “这怕不是真的吧?”徐氏拉着打听消息的新雁不肯松手:“你没听错?”

    新雁跟着徐氏谨小慎微,还时常被贾氏身边的丫环婆子欺负,连朱宝瑞也时常逮着机会踢她两脚,不知道有多委屈。

    朱玉笙回来之后,她找到了主心骨,总觉得胆气都壮了,此刻满面笑意谈起此事:“奴婢没听错,也不知道大姑娘跟二爷在厅里怎么谈的,再出来二爷耷拉着一张脸,好像被人抢了五千两银子似的,可不高兴了。大姑娘倒是高高兴兴的,说是今日便要跟着二爷去茶园收茶叶,还让杨叔驾车去送他们。”

    能从小叔子身上挖一块肉下来,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她胆小懦弱,心中不安,倒好似自己个儿做贼一般,心虚不已,忙催促婢女:“新雁,你快快去催笙儿,让她赶紧回来,别跟二叔要什么茶叶。她一个后宅女子,哪懂得经商之事?”

    拿了朱维昌的茶叶,还不知道被他怎么报复呢。

    谁知新雁现在胆子见长,竟然还反过来劝她:“我的奶奶,二爷跟二奶奶是什么性子,您比奴婢清楚。咱们姑娘回来之后,二房的人便跟苍蝇闻到臭味似的,在咱们姑娘身边打转,为的还不是姑娘从吴家带回来的东西。姑娘想尽办法保住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还能从二爷手里分到一批茶叶,为着什么?”

    徐氏被小丫头说懵了,顺着她的话重复:“为着什么?”

    “自然是为着奶奶跟姑娘往后在朱家的日子过得舒服些。”她忍不住为徐氏母女抱屈:“当年大爷还在世的时候,咱们可是住在正房的。自大爷过世,奶奶跟姑娘就被赶到了下人房,您不委屈,也要为姑娘想想!”

    她从小跟着朱玉笙长大,主仆感情深厚,自然一心偏着自家姑娘。

    徐氏哭了两日眼睛都还肿着,却不曾换得女儿的回心转意,被新雁一席话也说得面有愧色:“都是我无用,拖累了笙儿。”

    她依附朱维昌夫妇过活,连句重话也不敢说,更别提反抗了。

    谁知朱玉笙胆大妄为,让新雁去劝阻,也是为着女儿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