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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林家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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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叠叠的归云山下坐落着一座归云镇。太阳悬挂在云层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清风徐徐吹来,空气里似乎带上了花草的清香,沁人心脾。

    古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大街,只见这里处处散发着安宁祥和。

    忽见街北透着古韵的一朱红色大门,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颇是气派。此处便是大夏朝开国国师的祖宅“林府”。

    远处连绵起伏的归云山是这远近闻名的山脉,一眼望不到边际。翠绿的山峰耸入云间,四周环绕着的气息,让人闻之就觉得神清气爽。

    在这秀美的归云山半山腰上,却有一无人知晓的被阵法掩盖着的地方,其中耸立着几座气势恢宏的宅院,院外高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正门有一匾额,匾额上两个鎏金大字“林府”。

    悬挂林府匾额的院落古朴自然,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院中楼阁耸立,错落有致。只见凝月阁内梳妆台前坐着一五岁女童,日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虽不是倾城之姿,却端的是灵动可爱,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让人望之不俗。

    女童起身回头道:“冬雪快些,要先去清挽院给母亲请安,莫要耽误了。”

    紧紧跟在身后的冬雪说:“小姐放心吧,现在还早呢,慢些走。”

    隐隐可见清挽院的丫头们进进出出。落音快步走到门前问到:“母亲可起了?”

    三等丫鬟喜儿笑盈盈地道:“八小姐来了,夫人刚刚洗漱好,才还问小姐呢。”

    这时迎面走来四十多岁的妇人,正是母亲的乳母安嬷嬷,笑着福身:“三老爷也在呢,正和夫人正念着小姐呢,可巧小姐就到了,小姐快进屋,二小姐也在呢。”

    落音笑道:“父亲今个没去书房,那我进去请安。”

    喜儿打起帘子,落音走进去。只见父亲林远柘和母亲李氏面对坐在炕上说话,屋里还有大丫鬟素心和素莲垂首侍立在旁,右侧的椅子上坐着一姿容秀美的八岁女孩,正是落音同胞姐姐落霞,其身后站着丫鬟朱兰。

    一见她进来,三丫鬟行礼问安,落音屈身行礼道:“给父亲母亲请安,姐姐安好。”

    母亲伸手将落音抱在怀里,笑吟吟的说道:“阿音,昨日睡得可好,今个怎的来的这么早。”

    落音抬首答道:“女儿昨夜睡得甚是安稳,只因今日要去给祖母请安,就提前来了,还以为今个定是阿音先到,可这会儿瞧着姐姐已是先到了。”

    “今儿,起的这般早,是谁说最讨厌早晨被人打扰清梦吗?可见,是没到时候,不然一准起来。”姐姐捂嘴笑吟吟的说。

    “娘,你快看姐姐,她又取笑我,阿音不依。”落音起身扑向母亲怀中。

    母亲说道:“好了好了,你姐姐也才到。与你说笑几句而已,落霞且莫再说了,我们阿音要恼了。”母亲对着姐姐面带微笑的回应道。

    “娘,你和姐姐一样,取笑我,你不疼阿音了,不理你了。”落音低头委屈地说。

    母亲将落音抱在怀中:“好了,娘最疼阿音了,今儿起的可真早,时间啊刚刚好。”说罢又是一阵笑声传出。

    爽朗的大笑从落音低着的头顶传来,原来是父亲的笑声。落音心中暗想,“哼,就知道取笑我,让人好没面子。”

    母亲笑罢后转头对着父亲道:“老爷,她们姐妹既已经到了,那我就先带她们去给父亲母亲请安了,想着这会子母亲也应该起了。”

    父亲点头答到:“也好,时间差不多了,随你一起去给父亲母亲请安。明日族中有事,还要与父亲大哥他们商量。你且仔细看着阿音,莫要让她出了事。”

    母亲应道:“老爷放心,妾身会留心阿音的,安嬷嬷抱着阿音,我们去慈安院。”

    随着慈安院越来越近,隐隐听到清脆的女声,其中夹杂着几声低沉的男音。想是大伯父和大伯母以及姐妹们的声音。

    丫鬟挑了细布帘子,转过一架紫檀雕莲花六扇围屏,便见紫檀木雕嵌寿麒麟榻上坐着一个大约五、六十的年纪的老太太,保养得宜,脸色红润,着一身如意云纹缎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戴着红宝石如意抹额,远远望去端庄又不显老。

    在老太太右侧椅子上坐着大伯父林远涛,下手坐着大伯母母王氏。

    大伯母嫁给大伯,育有两子一女。大哥明瑞,大姐落云,五哥明佑。

    大伯母身着一袭深兰色的梅花织锦长裙,生得端庄娴雅,一双水眸笑吟吟地望着她。

    身旁坐着大姐落云,十五岁的年纪,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那一双明媚大眼,弯弯地好似会说话,像极了大伯母。

    大姐儿下手的椅子上坐着七岁的五哥,小小年纪就表现得沉稳老成。

    “给父亲母亲(祖父祖母)请安,大哥大嫂有礼了。”父亲母亲入屋后,福身说道。

    祖父(林承德)手中拿着一杯茶盅神情严谨地点头应道:“嗯,起来吧。”

    祖母慈祥的笑了笑,从嬷嬷手中接过落音,“我的乖囡囡来了,让祖母瞧瞧,最近乖不乖。”

    林落音神情委屈的应道:“给祖父祖母请安。祖母,阿音这几日待在凝月阁里习字,除了去给母亲请安,未曾出去呢,好生无聊。”

    母亲笑吟吟答道:“最近府中忙着明日的事情,因此老爷让妾身看着些,阿音被我拘在院中,乖巧着呢。”

    祖母转头对着大伯母:“明日族中有测灵根的孩子,大房的明佑,三房的明溪和落莲以及阿音都需要去祠堂,记得明日早些去,莫要耽误了。大姐儿快要出嫁了,待在院子里绣嫁衣,二姐儿落霞也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至于其他的孩子,明日让丫鬟们注意着,不要靠近祠堂,省的到时出了什么事。”

    大伯母起来屈身行礼:“母亲放心吧,都记下了。”

    这时传来门外丫鬟的请安声:“给五老爷和五夫人请安,给七少爷请安。”

    就看身姿挺拔五叔林远辰携家眷进入屋内。

    五婶陈氏一身玫瑰花镶银丝万福苏缎长裙,身形丰满,育有一子一女,手中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正是六姐落莲。

    身后嬷嬷怀中抱着一个六岁的男童,穿着一件红色牡丹褂子,一双黑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笑起来时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眼中满满的灵韵仿佛溢了出来。颇是惹人怜爱,正是七哥明溪。

    “给父亲母亲(祖父祖母)请安,昨日睡得可安稳。”五叔和和五婶,以及抱着晓霖的嬷嬷向祖父祖母问道。

    祖母支起上身,看向五叔:“快起来,昨日我与你父亲睡的安稳着呢,别担心。快坐下吧。”

    “可忙完了,别累着,若是腾不开时间,不用过来的。也别光顾手头的事,事情是忙不完的,仔细着身子。”祖母回头慈祥地问大伯父。

    大伯父笑道:“母亲无事的,有弟弟和管事们帮忙,倒也并不是那么忙。母亲放心,只是近来忙于族中事务,未曾来看母亲,今日得空来看看。旁系的孩子陆陆续续都到了,我与弟弟们还有些事要父亲安排,今日就先离开了。”

    “天也不早了,你们有时候去忙吧,不用惦记着我,都去吧。让她们也都回吧,今儿不用在这儿用早膳了。赶紧回去用些早膳在忙,让落莲她们今日早早休息,别太累了。”祖母慈爱地轻声说着。

    祖父带着大伯他们转身离去,伯母,母亲和婶娘起身行礼。

    随后大伯母点头道:“母亲,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今儿起得比较早,孩子们还有些困乏。且院中还有些事要忙,就先带他们回去了,有事您让人传个话就成。”

    出了慈安院,走在回大理石铺就的小道上,落音笑嘻嘻地对母亲说道:“娘,昨日夫子留了课,女儿还未完成。要回凝月阁习字,就不陪娘和姐姐。”

    “去吧,仔细着眼睛。你还小,不可着急。冬雪,看顾着你家小姐,不可让她随着性子乱来。”

    “是,奴婢记下了。”冬雪在身后,福身应道。

    “落霞,你今儿没事就去清挽院陪会我吧。母亲有事和你说”,母亲和落音说罢后,对着旁边的落霞问道。

    “是的,娘”,落霞笑吟吟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