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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疯子被一掌震开,萧无衣毫无悬念的落在了萧召南的怀里,温暖的披肩快速裹住了她,带着萧召南独有的淡淡茶香,让她的心头不自觉的震了一下!
冷水,劈头盖脸的淋在欧阳疯子的身上。
南林飞身而起,趁着欧阳疯子正在打哆嗦的那一刹,一掌便打晕了他。欧阳疯子被制服,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赶紧跪地对着皇帝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么样?”萧召南的注意力却只在萧无衣的身上。
因为被冷水泼了一身,此刻的萧无衣即便裹着萧召南的披肩,亦是冷得瑟瑟发抖。她唇色发紫,唇齿打架,几乎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见着她如此模样,萧召南整张脸都黑沉了下来,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朝着外头走去。底下的奴才一个个大气不敢吭,唯有孟德年知道,皇帝听闻萧无衣入宫,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了御酒监。
谁知一进来,便看到欧阳烈轻薄萧无衣,是以这萧召南的脸色自然是难看到了极点!再加上萧无衣瑟瑟发抖,整个人冻成那样,萧召南没杀人已经是极力克制。
萧无衣蜷缩在萧召南的怀中,颤抖得只能伸手抓住他的衣襟,眉眼间的水滴沿着面颊缓缓而下,整张脸几乎脱了血色。风一吹,这脑子愈发冻得生疼,仿佛所有的神经都被人狠狠揪着,那种抽筋般的锥痛,真叫人难以忍受。
“皇上这是、这是要把微臣带、带往何处?”萧无衣虽然冷得不成样子,但脑子还是存着些许清醒。身后的奴才都被孟德年拦下,走着走着便只剩下了萧召南和她两人。
这不是去听雨轩的路,也不是去关雎宫,更不是去甘泉宫。
“少废话。”萧召南一脚踹开了殿门,温暖的水雾顷刻间席卷而来,冷热交替惊得萧无衣霎时又抖了一下,更是卖力的抓紧了萧召南的衣襟。
蓦地,萧召南停了下来,俯首望着怀中的萧无衣,“抱紧了吗?”
萧无衣一愣,“什、什么?”
下一刻,萧无衣骇然惊叫,只听得扑通一声巨响,温暖的水花快速包裹住他与她。萧无衣冰凉的身子,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了舒缓,极是舒服的温泉水快速取代了寒凉。
萧无衣惧水,有那么一瞬,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惚间好似想起了什么,可又像是忘了什么。身子是暖了,可这心为何越来越凉薄?寒凉得,让她仍是止不住的颤抖。水花飞溅,耳朵里隐约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她又听得不太真切,忽远忽近,若隐若现。
“不!不要!”萧无衣开始扑腾,她发了疯似的想往岸边去。
“去哪?”萧召南冷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他是抱着她一起跳下温泉池的,如今她却想一个人自己跑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要洗一起洗,要暖一起暖,谁都别想放开谁!
萧无衣呛了两口水,眸中满是惊恐,“放开、放开我!我要上岸!”
“萧无衣!”萧召南狠狠的将她抵在岸边,“你要去哪?!”
四目相对,萧无衣眼中的惊惧与惶恐,被他一览无余。
萧召南突然笑了,“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萧无衣,你的断情蛊,只是断了你的情,想来还没有断了你的七情六欲,至少你还懂得害怕!如此,你还算个人!”
水波荡漾,波光潋滟。
萧无衣的身子渐暖,可眼睛里的东西却渐渐的失去了温度。她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萧召南,水珠沿着她的面颊徐徐滑落,湿漉漉的衣裳全部贴在身上,让那曼妙的身段尽数展露在他的视线里。较之三年前,如今的萧无衣似乎身段更丰满了一些,前凸后翘的愈多了几分妩媚之色。
三年前的稚嫩,如今的成熟内敛,对于男人而言都是致命的。
“朕的阿衣,似乎长大了不少!”萧召南喉间滚动。
“皇上,臣还有要事,臣……唔……”萧无衣的睫毛骇然扬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唇被堵住,所有的呼吸被掠夺,她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唇齿相濡,那是他给予的惩罚。带着些许啃噬的力道,一寸寸的掠夺她口中的美好。辗转在那糯软的唇上,他竟是如此痴迷这方寸间的滋味,他唇上的暖与她唇上的凉,冷热交替之时何其妙不可言!
萧无衣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耳朵里满是温泉水拍打着池壁的声音,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眼见着是要跳出来了。她想推开他,奈何力有不逮,他将她抵在池边抵得死死的,压根容不得她动弹。
这人总是这样的霸道,蛮不讲理,只有他想做的,没有他不能做的。
尤其是在对待她的问题上,他惯来肆意妄为,从来不将她当个人,她没有自己的主权,也不配有自己的主权。在他的眼里她属于他,只是他的一个玩物,一个物件罢了!
至死,都是如此!
“皇……皇……”她喘不上气来,“皇上……”
“喊朕的名字!”他突然想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想听她发怒时直呼他名讳的声音。可他忘了,断情蛊终究断了情分,如今的萧无衣,只认他是当朝帝君,而非昔日纠缠不休的冤家。
萧无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皇上恕罪,臣……臣……”
萧召南微微仲怔,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萧无衣,眼睛里的光逐渐冷了下来。原本的些许火苗,在喉间滚动的那一瞬,在触及她毫无情绪的眸子之时,什么都没了!
见着萧召南松了手,萧无衣当即滑向岸边,徒留下萧召南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水中。水雾氤氲,他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看着她狼狈不堪的爬上了白玉石阶,坐在那里因为之前的呛水而轻轻的咳嗽着。
他不自觉的呢喃了一句,“朕的阿衣去哪了?”她不是说,此前曾经动过心吗?她亲口说的,她爱上了他,然后以此为耻。
萧无衣,你的耻辱就那么容易放下?
“萧无衣,你去御酒监做什么?”萧召南站在水里,幽幽然的看她。
萧无衣回过神来,当即慌乱的行礼,“回皇上的话,微臣前往御酒监是因为……”
“你过来!”萧召南冷然,“离朕那么远,朕不习惯!”
萧无衣犹豫了一下,过去?再回到水里?
门外,冷不丁传来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