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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岂不是就相当于我们能够用三天的时间去修行半年?!”凌秋远激动道。
“算是。”
“天惹,还好刚才我没因为一些身外之物的疑惑就跟着李舟鹤走出去,太可怕了,这么好的事,差点儿就错过了。”
凌秋远一阵后怕地捂着小心脏。
钱燿舵好笑道:“你倒是想出去,但人家只要玄天府族人,你是玄天府族人么?”
“还好不是。”凌秋远脱口而出。
阵阵后怕和庆幸的,还有玄天府剩下的族人们。
只不过……
“殿下,留在象牙塔,会不会有性命危险?我家里还有一双儿女嗷嗷待哺,我是又当爹来又当娘,这个家里少不了我的。”
玄天府的一位青年人咽着口水问。
而这,也是众人想要知道的一件事,便竖起了一双双耳朵皆是好奇地看向了楚月。
“什么一双儿女。”玄天府另一位少女翻了翻眼,没好气地说:“你那分明就是一双猫狗,你连媳妇都没娶呢,厚颜无耻的。”
登时,象牙塔内众人忍俊不禁一阵大笑。
楚月挽了挽唇角,好笑地看着玄天府的青年人和少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会。”
一双双眼睛落定到了楚月的身上。
她便接着解释原因:“因为,这象牙塔,不再是云都十二族的,而是本王的了。”
她慢条斯理一抬手,精神力动,整座塔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和乱窜之风暴。
手掌往下压,风暴骤止,哀嚎不见,回归到了最初的安定。
众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第一军士兵们眸子狂热,崇拜到灵魂放到滚烫热水里仿佛都要雀跃的跳舞。
玄天府族人们呼吸急促,中捡到了神阙馅饼般的激动。
要知道,他们差点儿就与此次试炼失之交臂了!
他们就知道!新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两把刷子,定能吞天沃日震慑云都!
“这半年里,还请诸位专心致志,潜心去修行,象牙塔确实凶险,但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考验。本王会在塔外,为诸位护法。”
“殿下,你不一并修行吗?”先前猫狗双全的青年人问。
“本王倒是愿意,只是……”
楚月微微叹了口气。
她看向卑躬屈膝宛如太监总管般的妖美男子,正是象牙塔内的天枢鸦,命令道:“天枢,请你与本王交手。”
天枢鸦面色大变,摇头如拨浪鼓,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模样让人咂舌瞠目。
楚月摊手,无奈地看着诸位。
她倒是想。
但她无法。
她既把神侯府镇压在象牙塔,换得象牙塔由自己做主,同时也失去了历练的机会。
诚然,虽说塔内半年,塔外至多三日,但就怕有变数,总归是要有人坐镇王宫的,否则阎王不在岂非是小鬼翻天之日。
四下,俱惊之。
心中无不是在感慨。
楚月眉眼噙着笑,起身高举酒杯,“在座诸位,都是本王麾下真正的勇士,这一杯,敬勇士!”
“吾等杯中酒,敬凡人王叶共主,敬凡人之道!”
陈王后身长玉立拿着酒杯做了个表率。
“敬凡人之道!”
在座之人无不是高举酒杯,喊到面红耳赤。
顾青绿讷讷地望着这一幕,心中有澎湃和海上惊涛。
她抿紧了唇,红了眸。
回首往昔。
她追求仙人之道。
但匆匆二十载弹指一刹那,她连仙门都踏不进。
她在翠微山求学,得到仙人垂怜。
当初上古遗址的玉京仙门,却是在大夏王朝伶仃国的郡主踏了去。
她深吸了口气,举杯敬长空,在心底里说:
敬凡人之道。
而后便将杯中烈酒一饮而空。
求仙二十载,今朝皆斩断。
她想做个凡人,走世俗难容的凡人之路!
楚月侧目,噙着笑的眸子映照出了顾青绿的面孔。
「青绿。」
「欢迎来到凡人之道。」
……
“王后。”
这厢,李守珩终于能够君子之风般坦荡面对此生最倾慕的女人。
“谢谢你。”
“为何谢我?”
“谢你坦荡磊落,解守珩之困境。”
“那应当谢你自己,十几年如一日不忘初衷。”
两人相视一笑。
比起浓厚炽烈的情爱,更像是淡如水的朋友,有着宿命的羁绊。
“守珩。”
陈王后饮了一杯烈酒,李守珩当即看向她。
“去吧。”
“去辅佐新王,大干一场,去让整个海神界的人见得你的才华,让洪荒三界为下界之人的血脉和铮铮傲骨而震撼。
下界,并非平庸,只是退居隐匿海底之下的伟大,只是星奔川骛世上众生忘了这一份伟大,正如求道修行的天下人忘记了自己生来就是凡人当行凡人之道而不是践踏凡骨凡心和最为纯粹纯正的凡人之心。”
陈王后握着酒杯的手加重了些力道,眼睛里是浓烈的坚定和倔强。
正如她的前半生,哪怕是养在深宫的金丝雀,哪怕家破人亡失了亲生儿子,她依旧是疾风里的劲草。
或许不如芍药牡丹之冶丽,但她有着生命的顽强,能够绽出生命之花!
而这,正是李守珩被深深吸引的一点。
他们,原就是同道中人。
只是……君生我未生……罢了!
李守珩目光澄澈和煦如阳。
他对着王后笑。
“守珩,定遵王后之命。”
“我已非王后了。”
“王后,永远是王后。”
王后不是前任云都王的附属品,不是男人阴影里的懦弱女人。
是母仪天下,一国之后。
其胸襟广阔,其生命之坚韧,叫人敬畏而钦佩,故而是王后!
陈王后怔了一下,旋即失笑。
她还想说些什么,李守珩却是步履匆匆到了桌案前,手执紫毫,笔走龙蛇遒劲刚烈,狂草之字透露出了不羁的灵魂,正如他像野火一般烧不尽疯狂的茁壮的生长。
李守珩从未像现在这般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
诚然——
自己的痛苦和快乐,才是最好最充沛的灵感。
……
李舟鹤带着几十个人回到了玄天府。
途中,偶有得意。
他今日作为,自是有私心的。
当初他父亲和大伯共同争夺府主之位,父亲棋差一招略逊一筹便失于大伯。
李舟鹤清楚,父亲的本事和能力与大伯不相上下。
之所以不如大伯,是因为人心不齐,士气不足,大伯礼待贤才,有一颗仁和之心,深受族人的爱戴。
今日之事若是让父亲知晓必能夸赞他深谋远虑,有大将之才。
“啪!”
李二叔一巴掌摔在了李舟鹤的脸上,打得李舟鹤近乎是人仰马翻,捂着脸庞收起了笑露出痛苦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
“爹,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