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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陈小桑倒是很满意,还跟他道:“只要你好好养着,多多练习,年前应该就能说话了。”
那人勉强从唇舌间挤出一个“好”字。
能得到两句回应,陈小桑已经很满意了。
他已经许久没说过话,光是心里上的阻隔就很大。
还是得多与他说话,才能让顺理成章说话。
陈小桑便说起自己昨晚拿狍子练手的事:“那狍子皮也太厚了,我割得手都酸了。还好我师公有一整套工具,都传给我师父了,我还能拿着趁手的刀子练习。不过割多了,刀子会钝,那样又得花银钱找铁匠打造了。”
说到这个,陈小桑有些心疼。
这种精细的刀子可不是随便一个铁匠能打造的,她得找个很厉害的铁匠。
那就意味着她得多花银钱。
谁说读书是最贵的?
学医的花销也不少啊。
要不是陈家将医书都送给她了,她光是买医书就得花很多银钱。
自从她来京城后,陈家虽然一直避免与她牵扯关系。
可有天晚上,陈管家赶着一辆马车来她家,她打开一看,就发现里面全是医书。
于是他们的书房里大部分都是医书,沈大郎的书都显得很少了。
那人听得点点头:“该……买……”
陈小桑叹口气:“我也知道该买啊,得练好这能耐以后好救更多人呢。可是我给你治病,太子还克扣我的诊金,我身上就没多少银钱。”
那人顿了下,便道:“问……他……要……”
“你也觉得我该问他要是吧?”
那人勉强“嗯”了一声。
给人治病了,当然要得到诊金。
没听这位小大夫说么,她得买什么治病的小刀子,这都得花银钱的。
陈小桑就提高了些音量:“可他身份那么高,我又不敢得罪他。万一我问他要诊金,他生气了收拾我怎么办?”
外面两个侍卫默默低了头,当做没听到。
可屋里的声音并不小,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于是他们被迫听了个全程。
交完班回去给太子禀告时,两人瑟瑟发抖,生怕太子朝他们撒气。
太子听得直冷笑:“一字不差?”
两人想了想,好像没说错,便肯定了。
太子冷笑:“孤还能欠她一点诊金?”
诊金才多少银钱,她也太把他看扁了。
两个护卫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应话,保不齐火就烧到他们身上的。
太子从怀里摘了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递给其中一个侍卫,道:“等她明日过来便给她。”
他堂堂一国储君,还能贪了她一点诊金不成?
不过这个陈小桑倒是有些本事,竟然真就将那个半死人治得能说话了。
太子思索片刻,便让人找来一位太医。
东宫请太医可不是一件小事,太医署自是不能随意派人去。
这会儿又不知道太子是什么不舒坦,只能由着张院正带着五个擅长不同领域的太医浩浩荡荡去了东宫。
太子见他们这么多人一块儿来,便觉得太医署人太闲了。
或许该减员了。
那些太医还不知道太子心里的想法,只得颤颤巍巍行了礼。
太子淡淡让他们起身,这才问张院正:“你们太医会开肠破肚么?”
太医们一听,背后直冒冷汗。
开膛破肚?!太子殿下这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症了?
好在张院正心理够强大,恭恭敬敬对太子道:“太医院有殇医,可治疗外伤,也可执刀。”
太子道:“这么说,你们有开膛破肚要用的整套工具?”
张院正差点跟不上太子的思绪。
不是在说伤病么?怎么莫名其妙就问起工具了?
好在张院正很沉稳,恭恭敬敬应道:“太医署一应工具都有。”
太子满意了,对他道:“送一套给孤。”
张院正不敢多问,只得答应下来,再带着一众太医退出东宫。
他们出去后便忍不住嘀咕起来:“太子殿下是为了要一套工具?”
那他们大老远跑来做什么?
张院正便道:“东宫要做的事,我们无需多言。”
太子没事他们也乐得轻松。
他们也不耽搁,回到太医署后就派人送了一整套工具过来。
盯着东宫的人不少,当天就将太子召了太医的消息传出去了。
于是一众人猜测起来。
虽然太医们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可这么大张旗鼓宣太医,肯定是身子抱恙。
有些心思活络的人,双眼泛红地盯上了东宫。
可惜,太子当日就骑着马离开了东宫。
瞅着他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一点不像有伤病的模样。
那些盯着的人有松了口气的,也有失落的。
太子被盯得多了,便是知道也只会暗骂一句活该,然后让侍卫将那套工具交给陈小桑。
等陈小桑再次来到范家时,一个侍卫给她银钱,另一个侍卫给她一个比她药箱还大的木箱子。
陈小桑斟酌了,问道:“这是什么?”
“诊金。”
这个她知道。
另外一个侍卫道:“小陈大夫用得上的工具,不过若是您收了这个,往后就没诊金了。”
陈小桑小小算了下,还是觉得得工具更划得来。
这回她故意将那些话说给侍卫们听,传到太子耳朵里,太子愿意给她十两,指不定下回这招就不好使了。
还有这些工具,都是很贵的。
陈小桑果断选了工具。
侍卫还贴心地打开门,将工具放到了桌子上。
陈小桑欣喜地把银子放进自己的钱袋里,这才打开木箱子看,里面大大小小各种刀都有,还闪着寒光。
甚至还有一个小锯,一个凿子,还有个小铁锤。
这些该是动骨头时用的。
还有一个让陈小桑满意的地方,就是还有一盒银针。
反正她能想到要用的着的东西,这木盒子里都有,比她师祖传下来的还齐全。
陈小桑简直太高兴了,这可太赚了。
她一会儿拿起锯子看看,一会儿拿起凿子看看,惹得床上躺着的那人冷汗涟涟。
好在陈小桑没有沉迷多久,就全放下,还小心地把木盒子关上,这才去给伤患扎针。
那人偷偷松了口气,跟着陈小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
当然,主要是陈小桑说,他听着,偶尔蹦跶一两个字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