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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达昌想的很好,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些和他同室待着的老囚犯,那可是好久都没有吃过正经饭了,即便是他们没有被押进监牢的时候,像朱达昌今日给他们预备的吃食,那也是一定吃不到的。
因此,好不容易吃到一顿好饭的他们,已经是比那饿狼还是恐怖。
朱达昌都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眼里都冒着绿光的老囚犯,已经是把盆子缸子都变成了空空如也。
而此时的时辰,距离官差巡查还有一些时辰,如果是现在的这种情况的话,朱达昌搞出来的一切情景,将变成一堆没有任何用的垃圾。
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朱达昌这样的一个买卖人所能接受的。
五十两银子就这么付出去了,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这不是朱达昌做买卖的风格。
看着饭馆子的跑堂还没走,狠狠的咬了咬牙的朱达昌,便是使足气力的对那跑堂的喊说:“嗨兄弟,我们这边还没有吃饱,你...”
朱达昌的话刚刚说到这里,那狱卒头子便大喊一声的说:“哎呀,是朱老爷啊,您是有什么吩咐吗?那些在饭馆子里跑堂的懂个屁,有什么指示您就跟我说吧。”
直接截了胡的那狱卒,样子虽然是笑眯眯的,可他那一脸的横肉却是在不停抖擞。
向朱达昌这边走来的时候,那狱卒头子还把那饭馆子跑堂给推到了一边。
这样做着的那狱卒头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朱达昌的心里当然是知道。
此时已经走到朱达昌跟前的那狱卒头子,又是悄悄的对朱达昌说:“不就是个打架嘛,只要使够了银子,黑天之前咱就都可以回家照顾老婆孩子了。”
那狱卒头子的所说,朱达昌已经心领神会。
这说来说去的,还不就是个银子。
“官爷你说,我家夫人还在女牢,你能不能帮忙给调剂一下,她从小胆小,受不了这种日子。”
“小事一桩,不过女监那边的狱卒们,可和我不是一拨儿,咱还是要掏点银子打点,没办法,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朱老爷这么大气的老爷,一定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这种道理,朱达昌的心里当然明白。
看朱达昌已经是点了头,那狱卒便伸出了两个指头。
“二十两银子是吧?”
“对嘞,只要有二十两银子出手,你家夫人不能说吃香的喝辣的吧,最起码是能住一间单独的小监室,如...如果你再加五十两,我觉得你们也就不用想其他了,一会儿我们头儿来了,只要我给他打个招呼,你们这一伙人也就都可以回家吃饭去了,怎么样?”
“全部?我们可是六七个人了,我们都是自己人,喝酒喝多了就打起来了,七十两银子你能让我们全部出去?”
“那...那不行,你们要想全部出去,最少要加到一百两。”
“好,一百两就一百两,不过你要先给这些人再加一人一份刚才的吃食。”
一百两银子和那点吃食比较,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已经挣了大头的那狱卒头子,自然是满口答应。
朱达昌刚刚把一百两银子递给了那狱卒头子,那狱卒头子便直接喊那跑堂的说:“快去再给拿和刚才同样份的馒头烩菜什么的吃食来。”
“好勒,爷,五钱银子。”
“滚,你家的买卖还想不想干了,好酒好菜都给你们付银子了,这点烂烩菜还想要本爷爷的银子,滚滚滚,快把烩菜什么的给老子端来。”
那狱卒都这样说,跑堂小子也就不敢再说什么。
灰溜溜却还是陪着笑脸的那跑堂,小跑着便是离开了监牢。
这下是妥了,朱达昌花了一百多两银子,不仅让所有囚犯吃了一顿饱饭,而且还把和自己打架的人也捞了出去,看似是有点不值,实际上是赚大发了。
这时候的他们,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没事,所有人也就围着朱达昌寒暄殷勤了起来。
除了和朱达昌打架的那些人,剩下吃过朱达昌的好饭的那些老囚犯,此时对朱达昌一样是感恩戴德。
朱达昌做了这么多事,唯一一件只是为了积德的事,就是让那些老囚犯们吃了一顿饱饭,至于其他的所有事情,朱达昌只是为了给自己周全人脉而已。
来到太原府这个陌生的地方,不管是三教还是九流,朱达昌都想搞一条路出来。
只有关系四通八达,买卖才能做到五湖四海,这是朱达昌走到现在悟出来的道理。
去到京城做买卖的时候,首先有阿克敦的旧关系给朱达昌开路,可是在太原府的买卖里,朱达昌不再想把阿克敦掺和进来。
朱达昌之所以这样决定,不为其他别的,只想凭着自己的气力做好买卖。
等到黄昏的时候,牢狱里果然来了一个官差,这个官差就是逮朱达昌他们来这里的那位。
这时候的朱达昌看到,那狱卒先是和官差叨叨了几句后,就跟着官差走出了牢房。
又是不会儿的工夫,那狱卒却是一个人走了回来。
这次又向朱达昌他们走过来的那狱卒头子,神情和表情都是那么的自鸣得意。
“来呀,开锁,把朱老爷和打架那伙人都放了。”
朱达昌本来是来坐监的,可搞来搞去的朱达昌,此时却成了牢狱里的贵客。
本来是凶神恶煞的那狱卒头子,此时跟在朱达昌身后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崽子跟班一样。
等朱达昌他们走出男牢狱的时候,雷香君已经是站在门口等着了。
此时的雷香君,虽然已经是穿戴整齐,可浑身却是没有一个地方利索。
看到朱达昌出来,已经是哭成了泪人的雷香君,趴在朱达昌身上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等他们回到客栈以后,他们所有的东西行李,都已经被客栈的伙计放到门口。
看到这样的情形,朱达昌的心里很心酸。
不过,还没有等朱达昌说什么,那几个酒客已经是走到客栈掌柜那里。
“我们爷的东西是你让拿出来的?”
“三虎爷,他们竟敢和三虎爷您动手,那我还怎么能让他们在这里住?”
“现在可以住了,听见了没有?”
“听...听见了,只是...只是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朱爷是我三虎的恩人,是朱爷把我三虎从牢狱里救出来的。”
“三虎爷,您这还需要他一个外乡人来救?我怎么...”
那客栈掌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那个叫三虎的汉子蹬倒在地。
看一切如此,那掌柜只能急忙爬起的指使伙计给朱达昌搬东西。
而叫三虎的那位,就是跟朱达昌冲突最厉害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