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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星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用手抹擦着脸,抬头瞪他了一眼,正欲开口“你想干什么”。就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丝冷意。
虞星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一回头就对上杨少词冰冷的目光。虞星不由得心下一惊,这要是目光能冻人,她怕是已经成冰雕了。
“郝先生真是够绅士啊,这样轻浮,你那些粉丝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郝奇也丝毫不惧。
“你不知道吗?我正在追求虞小姐,刚刚,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一点玩笑。”
说着故意加重“我们”两个字,末了还深情无比地看了一眼虞星。虞星看到他那张脸,不算倾国倾城至少也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容颜,可她不由得心生厌恶。
但她此刻更不敢面对杨少词的脸,只能硬着头皮看着郝奇。郝奇朝她张了张嘴,笑得春光灿烂。虽然没有出声,可虞星分明看到他的嘴型是73,她不是什么大人物,即使有绯闻也不会引起轩然大波,可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份工作,现在也算是固定的龙套了,这个工作也符合她的兴趣,相比做餐厅服务员,她很珍惜现在这个工作。
更是因为她再也忍受不了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好不容易开始新的人生了,她绝对不能再被过去的经历所打扰。
这么想着,她就只低低地点了点头。
她不敢看杨少词的眼睛,不过虞星知道肯定好不了,虽然他们也算是分了吧。可半年时间还没到,虞星这算是有亏理的地方。
本来杨少词就讨厌她,现在更是心虚地不敢面对了。
可她觉得自己怎么样也应该解释一下,可又担心他晚上不回去,所以当她下班后看到杨少词停靠在路边的车辆时,就跑了过去,发现沈菲还没到,就坐进了副驾驶的位子。
男人抬眼看了她一眼,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虞星“咯噔”一声,心凉了半截。
那一刻内心某个声音不断在告诫她,别做自作多情的事,别矫情,没必要,别人不会在乎,别总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你就是这样讨人厌的。可她不能。
虞星动作有些不自然地顺了顺发,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有些发汗,勉强地笑了笑,开口:“刚刚,刚刚是他自作主张的。”说完轻微地呼了口气。杨少词转过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虞星和杨少词这几日来难得地一次四目相对,前者眸子湿润,微微发红,后者眉目清冷,很疏离。
果然不出虞星所料,她又自作多情了,又成功地让杨少词厌恶她一些了。她手有些尴尬地抬起来却不知道往哪里放,最终摸了摸脸,又意识到那是刚刚被那人亲了一下的地方,整件尴尬事情的源头,不免又有些发窘地放下了手。
还好沈菲过来了。
她才像找到了借口一般慌忙下车。
沈菲看到她有些惊讶,但随即邀约她一起走,虞星微笑着拒绝了,她现在可已经十分遭人嫌了,再坐上去,那不是要别人开口请她下去了吗?
可想是这么想,下车后,她还是不死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车内,两个人不知道在谈论什么,杨少词一边启动车子,随后微微笑了笑,笑容很灿烂可却烫伤了虞星的双目。
她这才幡然醒悟过来,她好像也鲜少看到过杨少词正常的微笑,他总是在要调戏威胁她的时候笑,笑得讳莫如深,笑得暗藏他意。
如果说从前她觉得沈菲坐了短暂属于过她的副驾驶,那么现在,她就彻底地醒悟了过来。原来,副驾驶的位子从未属于过她,即使是短暂的时刻也没有。
想起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自导自演,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小情绪,那些想入非非的想象,虞星感觉自己真是损炸了。
她怎么会这么天真。难道是生活的毒打不够吗?难道是她永远也不长记性吗?
她决定以后更要离杨少词远一点。
控制住自己的心。
。
戏拍到尾声,虞星的角色已经收关了,这几天她不用再去剧组,便开始着手忙活起了另一份工作。
可遇到了另一个难题。
“风迷犬球”的抑郁症发作了。
这让她整个人失去了精神,变得萎靡不振,连往日滔滔不绝谈起的故事也没有兴趣再讲了,整个人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上,只是盯着电视屏幕上反反复复播放的广告。
“你都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了。”
“有声音就好,有画面就好。”
虞星看着她的模样甚是心疼,可她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看着她杂乱无章的客厅,虞星动手收拾了起来,又给她做了顿热腾腾的午餐,虞星陪她吃完了饭,又收拾好,才走出小区,她准备这几天有空都来看看。
一个人生活在外,没个人照应,邻里互相也都不认识,同事关系浅淡,更别说是爱蜗居的作家了,她多少是能体会到那种孤独和无助的。
有时候深夜里,她也常常会假设,也许自己死去多日,甚至几月,连尸体都腐化发臭了也没个人发现。
那种恐惧是细而根深蒂固的。
孤独和寂寞会在任何一个夜深人静,心灵憔悴的时刻慢慢爬上我们的心墙,站在远处,近处,无声呜咽,恐吓我们。
虞星刚走出小区不久就接到了杨寅班主任的电话。
虞星一看到“周铭”这个名字就想起来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不过,杨寅似乎在学校还蛮乖的,老师也一次没有打过电话,这次突然的来电不免让虞星有些担忧。
“你好,周老师?”
“虞小姐,杨寅和另一个同学打架了,学校要通知家长来一下,杨寅自己要求你来……”
对方似乎还要说,但虞星不得不打断他的话了:“杨寅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对方也没有因为被打断话而有所情绪,相反虞星听到对方轻笑了一声:“杨寅没事,被打得比较惨的是对方。”
虞星这才放下心来,给唐成打了电话。
等两人到学校时,保安只让一个人进去,虞星想了想杨寅说让她来,便和唐成说好,她进去把杨寅接出来,如果有其他的事情谈再出来找唐成谈。
虞星火急火燎到教室外面时,就看到杨寅坐在一块被刻意放置在走廊过道里的板凳上,一副气哄哄还没消的模样,虞星小跑过去,左瞧瞧右瞧瞧,杨寅就静静坐着任由女人把他的手抬起放下,仔细翻看了一番,只是额头破了点皮,虞星这才彻底地放下心::“寅寅,有没有受伤,其他的地方?”
虞星担心得嘴唇都微微发白了,没想到这小子倒是先乐上了。“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怎么样,我没缺胳膊少腿吧?”
虞星小心查看了下伤口,吹了吹,边拿出一个小创口贴,边埋怨道:“干什么不能好好说话,要动手呢?受伤了怎么办?”
杨寅看了看那个被虞星从包包最里夹层中掏出来,已经有些拧巴褶皱的创口贴,骨碌骨碌转着的眼珠看向虞星,声音有些低沉地问道:“这个创口贴不会过期了吧?”
虞星白了他一眼,为自己的创口贴辩护:“每个月都换好几个备着的,哪能过期。”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调皮鬼,别说话,来,头低下一点。”虞星蹲坐在杨寅面前,可能是少年坐在板凳上的缘故,虞星往他额头上贴东西竟然已经有些够不着了,她边仔细贴上,边估量了一下少年,突然觉得她的寅寅也长高了呢,也是,年少的时间过得很慢,少年长得也快,就像要把最美的岁月都用完一般。
“你应该感谢我。”少年带着笑意说道。
“为什么?”
“因为它终于被派上用场了呀。”
虞星故意轻摁了一下伤口的附近,少年,“嘶”一声,夸张地扭曲着面目,无辜的小眼睛盯着虞星,一副:你欺负我,但我不说的憋屈模样。
虞星洋装生气的语气凶道:“知道疼了吧,我可希望我的这些创口贴一直用不上呢。”
“那多浪费。”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节约。”
过了会儿,虞星才问道:“你们周老师呢?”
杨寅提高老师,脸色又换上了那种无所谓的表情。
“不知道,把我们俩晾在这里,说是让我们反思!”还顺便把二郎腿给翘了起来。
虞星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伤员在,便走过去看了看那小孩,脸上几处擦伤,似乎还和地上摩擦了,脸也有点脏。
身后的杨寅出声:“你管他干嘛。”
虞星出声道:“先处理一下,再讨论你们俩的事情。”
然后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温声问道:“好不好?”
虞星发现这个孩子还蛮乖巧的,一开始有些敌意地看着虞星,但也没反对,任由虞星把他的小脸抹干净了,过了会儿,他才出声道:“好。”
虞星笑了笑,实在有些好奇,就问道:“你们谁打赢了?”
两个小孩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