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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羡之的手伸到秦姝面前,“手痒,另一只手打吊瓶不能动,你帮我挠挠……”
“你醒了?牧羡之你醒了,医……生……”话未落,牧羡之大手一把拉住秦姝,在秦姝遂不及防的状态下,整个人都跌到牧羡之的胸口,秦姝又是惊讶又是慌乱,手足无措地乱挣扎。
“别动,别喊!”牧羡之也不管吊瓶的手,双臂紧紧地搂着秦姝,看着她双手不知道往哪撑,慌乱无助又震惊不已的样子,猛得抬头,双唇轻轻地吻在她唇上,一丝柔软,带着夜的冰冷,牧羡之心里微微一晃。
那一刻,秦姝简直无法呼吸,脑子里纷乱一团,他是刚刚醒来的,还是一直都醒着?
“牧羡之,有人来了,放开我,唔……”秦姝轻吟一声,又怕动了牧羡之另一只手上的吊瓶针,又怕伤了牧羡之那条受伤严重的腿,只能姿势别扭地撑在枕头两侧,脑子里一片混乱。
牧羡之微微停顿一下,“你喜欢许子衍?”
“什么?”秦姝问道。
“你上学的时候喜欢过许子衍?”牧羡之百般不愿意地松开秦姝,看着她皱眉思索,显然是在想着怎么表达,顿时眸子一沉,左手压着她后脑柔软的头发,秦姝眸光完全沉浸在牧羡之深邃漆黑的眸色里,似漩涡一般,她觉得有些无力。
秦姝不管会不会弄疼他,双手撑在肩膀,抵抗着他手臂的力量,“牧羡之,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一开始就没有昏迷对不对?”
就不信,一个大难不死的人,醒来后会这副样子。
难道不应该是虚弱不堪,然后感激上苍重新给他生命?况且,车祸背后还是牧家波谲诡异的内斗,有谁会像他这样?
牧羡之和秦姝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直到许子衍回来,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在那里时,牧羡之才放开秦姝。
秦姝恼火地擦着唇,突然感觉到牧羡之眼底的笑意,她猛得惊醒,回过头,就看到许子衍手里拿着水果,脸上滑过一抹尴尬。
“师兄……他醒了,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秦姝拿起包,眸光嫌弃地看了一眼牧羡之,可是牧羡之却单手抱着头,眼光得意而安然。
许子衍不愧是学心理学的,立刻就镇定下来,他把手果塞进秦姝手里,“我现在着急有事要走,还是你来照顾牧羡之。给他喝点汤,吃点东西,一会牧羡风来了,你再走!”
秦姝仿佛被看透了心事,脸突然就红了。
接在手里的水果也沉甸甸的,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压下去,秦姝在许子衍面前又一次感受到当年那种局促的感觉,只小声说,“我公司里也有事情……”
“留下来,陪我吃饭!”牧羡之的话不高,但足以让秦姝听得清清楚楚。
许子衍笑了笑,他怎么能不知道牧羡之的意思,逐客令虽然委婉,但他听得分明,“羡之,牧羡风过来的时候顾耀会提醒你,你们注意时间……”
秦姝低着头,恨不能把头缩进肚子里。
许子衍这话似乎另有所指,一想到刚才她被牧羡之压着后脑的姿势,脸顿时变得通红,她这殷勤真得是献得太不是时候。
牧羡之朝着许子衍摆了摆手,许子衍转身离开,没有再看秦姝。
秦姝立在原地,心咚咚地跳,她生怕牧羡之再提什么过份的要求,慌忙走到保温桶前准备盛饭。
“鱼汤很香……”牧羡之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看到秦姝埋着脸盛鱼汤的样子更是可笑,不由自主地嘴角扬笑。
“我以为你昏迷没法喝……你到底是真昏迷不醒,还是假的?”秦姝舀汤的时候,侧眸望着牧羡之,他一脸得意,秦姝差一点就想把一碗汤泼给他。
秦姝的心情,牧羡之当然明白,他挪了一下腿,疼得咝得一声,苦笑,“你觉得我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你这个时候还要跟我斗气?”
“没有斗气,一会公司里还有一个重要的饭局,我得去!你一个人……”秦姝坐到床边,拿着勺子喂牧羡之鱼汤。
鱼汤熬制了很久,香味四溢,乳白色的汤里飘着几棵香菜,淡淡的清香,牧羡之闻到食欲大开,不等秦姝勺子送到唇边,他的身体就前倾。
“牧羡风一会要来,他要下毒或者拔吊瓶,我好像无能为力!”牧羡之故作孱弱,眼神里全写着无助,那一刻,秦姝犹疑了,突然看到牧羡之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秦姝把碗一把塞到牧羡之碗里,拿起包包,“牧羡之,这一点都不好玩,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如果没有问题,就自己喝汤,我走了。”
秦姝站起来,牧羡之突然就沉默了。
那种很莫名的感觉又浮在秦姝心头,她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孤身一人?为什么这么想要助他能战胜这次的危局?
“秦姝,那天牧羡风在酒店私会情人,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对不对?”牧羡之放了碗,忍着腿的疼痛,他需要秦姝,此时此刻,没有人能比秦姝更贴近他的心,更能减轻他的疼痛。
秦姝心一慌,低下头,“对,我听到他说要动手,还说涉及人的性命……我不知道他要对付谁,可是你第二天就出车祸了,牧羡之,我只能为你做这些。”
“我告诉过你,让你远离这些纷争,既然你决定永远都不跟我在一起,你就不要插手……”
“我没有……我只是来看……”
“你来病房那一刻,牧羡风已经知道那天的人是你,你觉得还能独善其身?秦姝,那天你出现的时候,你已经一只脚踩进了这风波里,逃不掉,躲不开。”牧羡之从顾耀那里知道,秦姝大清早就来看他,他为此挺感动,同时也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背后的黑手不会放过秦姝了。
秦姝手里有一张王牌,牧羡风的私生子牧野的秘密,她握着这张王牌,就不怕牧羡风会对她怎么样。
可是这个秘密,她却不能言说。
她现在抽身离开,的确残忍,但这远比要掺合进牧氏的事情要容易的多,她有糖糖和凉凉,还有母亲的事情没有解决。
她得走,必须走,她下定决心,就咬着唇说,“牧羡之……”
“秦姝,他们要对付的人不是我,是老爷子……他们会用更残忍的手段对付老爷子,现在,我需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没有你,我没有办法兼顾公司家里,你明白我说的话。”牧羡之的语气第一次柔软,仿佛像是高山的寒松,在骤然而来的风雨里低下苍劲有力的头,秦姝喉咙处滚烫一片,她觉得被什么缠绕,都快要窒息。
“你是牧羡之,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你的,你帮我那么多,怎么会败给……”
“秦姝,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世界上,伤你最深的,往往就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六年前的事情你肯定还记得,若不是你对唐家没有一点提防,你会落得那样的地步?”牧羡之说完,再不语。
他由秦姝做决定,如果今天她还要执意走出这间病房,他也没有什么好埋怨。
“你要我怎么做?”
“做我的妻子,三年时间,到时候不管你去还是留,我都尊重你……”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救了我,我心生感激,我也会尽力去助你一臂之力,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嫁……”秦姝有些恼火,绕来绕去,怎么还是觉得牧羡之给她布了天罗地网?
这时,秦姝手机响了,顾耀发来信息,“路已经通了,牧羡风正在去医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