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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静静的，秦姝的余光感受得到瑞丽的咄咄逼人的直视，她也不在意，手下的文件不知不觉让她签了一多半。
处理工作的时候，秦姝一般不会想别的事情。
米雪儿小心翼翼地敲门，看到瑞丽神色难看地坐在沙发上，小声说，“秦总监，这是您的日程……”
“给总裁夫人过目，对，你帮总裁夫人订一杯蓝山手磨咖啡，让总裁夫人坐在这里慢慢看。”秦姝除了冷静对待，没有别的好法子。
如果是别人，她完全可以狠狠地给对方一个逐客令，请保安拉出去也不是不能。
但她的饭碗可以说是眼前这个女人给的，艾文怎么发家的，整个公司的人全知道，她就算为了艾文也不能太无理。
米雪儿把日程递过去，瑞丽神色微怒，夺过去。
看了几眼，立刻不耐烦起来，秦姝的日程表每日安排，上午都在牧氏跟牧羡之在一起，她还没傻到让牧氏总裁做这个证人，下午是一些以前项目的客户，晚上应酬极少，但秦姝下班打卡基本都是六点半，公司的人走了之后。
而且听人说，秦姝有一对双胞胎，她推去所有应酬是陪孩子。
查？
怎么查，总不至于问秦姝每天晚上跟谁在一起，瑞丽烦躁地把日程纪录丢开，觉得自己像是傻子一样被秦姝玩。
她是来质问的，不是来查档案的。
在听到秦姝说慢慢查的时候，瑞丽突然站起来，一旁的米雪儿吓得往后退一步，惶恐不安地看着瑞丽，生恐她在办公室闹。
闹开了，她该拉谁？
一切早就在秦姝预料之中，她知道瑞丽没那么傻任她摆布，刚才那么做，只是想让瑞丽明白她心怀坦荡，禁得住查。
“不是我！”
“你说什么？”瑞丽心底的怒火微起，眸光里已经是一片硝烟。
“我说，照片里的人不是我，你问了艾总，应该也没有问出结果。夫人，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三种结果，一种就是我跟艾文真的有事，我们在隐瞒你，一种是我跟艾文没事，是艾文跟别的女人，还有一种，艾文根本就没有碰女人，这只不过是有人故意栽赃。”秦姝的话直白，明了，连一旁的米雪儿也顿时一恍，觉得事情的确就是有这三种可能。
瑞丽走过到桌旁，双手撑着桌子，一副趾高气昂地样子，“那你是想让我抛币，来测算你们是不是有事？”
“不是，我只是想让夫人冷静下来，凭着自己的直觉判断。如果到最后，夫人得出的结论还是我跟艾文有什么，我可以离开迪尔达……但你会发现，这么做只是增加迪尔达的损失，并没有解决你现在面临的问题。”
女人维护家庭，做任何举动都可以谅解。
况且，艾文的家业都是瑞丽家族帮忙才打下来的江山，瑞丽对这件事情敏感，她完全可以理解，但她也相信，瑞丽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人。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瑞丽冷笑。
就算秦姝不是照片里的女人，她的眉毛和聪明也足以让瑞丽起戒心，雇佣一个貌美聪明的总监，要比一个貌美的助理更叫人劳神。
秦姝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察言观色，似乎随时准备出手相救的米雪儿，利落收起桌上的文件夹，微微一笑，“凭我在海外，每年给迪尔达创利三个亿，凭我手下近千的客户，凭我在迪尔达口碑，销售魔头……凭我跟艾文六年期间除了视频会议，从没有线下见过面。”
说完，秦姝走到门口，拍了拍发怔的米雪儿，“帮我通知牧氏总裁，我一会带技术人员直接去医院施工现场，今天不去牧氏总部。”
“是，秦总监。”米雪儿咽了口唾沫，小心地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瑞丽，转身离开了秦姝办公室。
出了门，她才拍着胸口，刚才要吓死人。
秦姝肯定不知道，瑞丽对艾文大打出手，脸都挠花了，更不知道，瑞丽直接冻结了总部的流动资金账户，这会，财务部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开工。
刚才，秦姝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竖大拇指。
一时又觉得自己跟对人，这个消息实在叫人振奋，她回到自己办公室，给牧羡之的助理打电话，通知秦姝吩咐的事情。
办公室里，瑞丽有些进退维谷，她来的时候带着满肚子的火气，本来要狠狠收拾这个女人，再对着所有人的面，将她赶出迪尔达。
她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要漏掉一个。
但此时秦姝气场强大，眉角的笑都露着坦荡，让瑞丽觉得自己实在是无理的像是一个泼妇，她意识到自己内心矮小下来，立刻抬起头直视着秦姝，“这些理由，的确很有力量，不过秦姝你记着，迪尔达离开你还是迪尔达，你离开迪尔达未必还会是销售总监……所以我奉劝你……”
不等瑞丽说完，秦姝浅浅笑了，“夫人多虑了，我有两个孩子，我也有丈夫，迪尔达千亿资产给我，我也不会想着跟自己上司有一腿，因为这个世界有许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比如信任，比如爱。”
秦姝无意得罪瑞丽，但她也要把边界划清楚。
从一个小职员一路到总监，她是凭借实力，即便是总裁夫人，她也不允许践踏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
说完，秦姝就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发呆的瑞丽。
等瑞丽回过神来，明白秦姝是在告诫她，整个迪尔达都不足以让秦姝动心，更何况，一个总监之位，她气得都快要炸了。
“啪”一扬手，手里的日程记录都扔到地上，散落的纸叶仿佛是在嘲笑她，瑞丽咬牙，“秦姝，即便你不是艾文的那个女人，我也不会让你在迪尔达舒服呆下去……如果觉得不值，那就该滚出迪尔达。”
米雪儿端着咖啡进来，一头撞进瑞丽的怀里，一次性的咖啡杯盖子挤开，咖啡不偏不倚地倒了瑞丽一身，瑞丽气得一把推开米雪儿，“瞎了吗？”
被推得踉跄一下，差点跌倒的米雪儿呆呆地看着办公室里的狼藉，小声嘀咕，“你这种女人，活该被出轨……还来找秦总监麻烦，也不看看，自己智商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