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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熹帝静静听着女儿的心声,半晌没说话。
淳于依兰还以为明熹帝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心内焦急万分。
就在这时,明熹帝终于开口了:“朕可以放了你,但你要为朕所用,对朕尽忠!”
明熹帝的语气坚定,带着帝王的威严。
淳于依兰喜极而泣:“民女谢主隆恩!民女一定为大夏鞠躬尽瘁!”
明熹帝摆摆手,继续道:“可,你是大越人,又会蛊术,你该怎样取信于朕呢?”
【嗯,爹爹的顾虑也是合理的。她擅长蛊术,若是背信弃义,对大夏人用蛊,我们也没什么办法的。】
【要想一个能牵制她的办法才行。】
淳于依兰恳切地看着明熹帝,“陛下,民女其实算不得大越人,民女是生母是大越女子,但生父是大夏人。”
“家父是个商人,在大越经商时,偶遇家母,两人遂成婚。家母跟随家父回了大夏生活。”
“民女六岁那年,被人贩子所掳,落入了大越巫女的手中,被培养成了一名蛊女。”
夏妙元听到这里,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沃趣,这个淳于依兰竟然有如此不堪的童年。】
【其实想想也是,大越那些被培养蛊术的小姑娘,其实没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
【因为所谓的蛊女,是大越专门挑选美貌少女,修炼蛊术,待她们长大以后,专门用来执行一些特殊任务的。】
【就相当于美女细作。很多时候,她们是需要牺牲色相的。】
【蛊女的下场大多很惨。因为执行的都是极其危险的任务,有一大半,在任务中被敌方察觉出身份,便会被囚禁,严刑拷打,以致打死。】
【就算是有幸,执行任务从未失手,她们因为自幼修习蛊术,利用自己的肉身养蛊,时间久了对身体也会伤害极大,寿命都不会长的。】
【好人家的女儿,父母哪舍得让孩子做这个呀?】
明熹帝听着女儿对蛊女的讲述,心中一阵发寒。他只知道大越的蛊术厉害,却从不知晓大越的蛊女背后,竟是如此不堪的真相。
淳于依兰的声音继续:“民女长大成人后,根据儿时的记忆,来大夏寻过亲。”
“那你可找到亲生父母了吗?”明熹帝忍不住问道。
淳于依兰的双眸噙着泪水,强忍着道:“找到了,家母因为忧思成疾,在我被掳走后第三年,便病逝了。家父散尽家财到处找我,家中的生意也都荒废了。”
说到这里,淳于依兰抽抽噎噎哭了出来。
夏妙元从明熹帝怀中挣扎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通过监牢的栏杆递了过去:“姐姐,给你擦擦眼泪。”
淳于依兰抬眸,透过泪水,看到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关切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感动。
她感激地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激动的心绪这才缓和了一些。
她又继续道:“我这时才得知,原来,我的母亲,原本也是被他们抓来培养的蛊女,她因为与我父亲一见钟情,私自同我父亲逃离大越,而受到巫女势力的搜寻。”
“巫女派人在民间搜寻她,后来,他们发现家母已经私自成婚,且生下了孩子,为了报复她,他们便故意将我偷走,并培养成了新的蛊女。”
夏妙元狠狠地咬着后槽牙,【这简直就是恶魔!】
【什么大越巫女,竟然如此歹毒,如此丧尽天良!】
明熹帝听到这里,藏在宽大袖子中的拳头都攥得咯咯作响。
这可恶的大越蛊术,有朝一日,若有可能,他便根除了这害人的东西。
“陛下!”淳于依兰抬眸。
“所以,我的父母,我本人,都惨遭大越巫女的迫害,您觉得我还可能想要效忠大越吗?”
明熹帝拧眉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接下了谋害二皇子的任务呢?”
“陛下,民女是迫不得已啊!”淳于依兰颤声道。
“我们蛊女执行任务,并非是一人独立完成。我们有上线,还有帮手,这些人会在蛊女周围,他们一来是协助蛊女完成任务,二来是监视蛊女,防止蛊女脱逃。”
“民女接近二皇子以来,身边一直有巫女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身自由,一旦想要逃跑,便会被他们追杀,就地灭口。直到民女在宫宴上被抓捕,关进天牢,才脱离了他们的控制啊!”
夏妙元认真听着淳于的讲述,【原来如此啊!】
明熹帝淡淡道:“嗯,朕明白了。朕会派人去查实你的生父,看你是否实话实说。若一般无二,朕便放你出天牢。”
淳于听罢,咚咚地磕着响头:“谢皇上恩典!”
当天下午,明熹帝的暗卫就按照淳于依兰留下的地址和人名,找到了一个叫淳于忠的中年男子。
他们向街坊四邻一打听,果然和淳于依兰讲述的一致。
暗卫将淳于忠妥善安置,还给了他许多银钱,用于生活。
当天傍晚,明熹帝带着换洗一新的淳于依兰来到了福恩殿。
越浩云向明熹帝行礼后,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姑娘,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眼。
“陛下,她……她是……她怎么会和陛下在一起?”越浩云结结巴巴地问道。
明熹帝捏着胡子道:“对,正是她,巫女的徒弟,淳于依兰。”
“不过,你放心,她现在为朕效力。”
淳于依兰上前一步,朝越浩云行了一礼道:“淳于拜见大王爷,淳于其实是大夏人,是幼年被巫女一派掳走的。今后,淳于将忠于皇上,为大夏效力!”
越浩云茫然地点了点头,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明熹帝笑道:“此次出使大越,朕决定让淳于姑娘一同前去。有她在,你们便不用担心中了敌方的蛊毒。”
越浩云摩挲着下巴,缓缓道:“可她是淳于依兰,是巫女的徒弟,若她在大越被认出来可怎么办?若是被巫女一派得知可怎么办?”
“巫女的手下,定会将她给抓回去,或者干脆直接杀了,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