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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臻和夏末的距离并不远,夏末的声音清晰而缓慢的传来,落入苏臻的耳中是明显意味的挑衅,在灯光的阴影下,苏臻碧色的眼眸蕴着火焰,冷冷地盯着依靠在其他男人怀里的女人。
对此,夏末只是悠然的推开了等候的三个男人,轻轻关上门,留下一道高挑绝美的侧影,绿色的长发扬起美丽的弧度,隐于门后。
商亮想要跟进去,却被闪身而出的音就伸手阻拦在外,他深皱着眉头,俯视着这个常年面瘫的侍女,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
“走,老同学,喝酒去。”他无奈地将手搭在苏臻肩头,摇了摇头。
“你很宠她。”苏臻淡淡地道。
商亮仰头,满目柔光:“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送给她,只要她在我身边,怎样都可以。”
苏臻看了他一眼,伸脚踹了过去,淡淡地道:“装什么情圣。”
却没想商亮没躲也没如常的嬉笑,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知道你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你那样,可这次我是认真的,所以我给了她最盛大的婚礼,最风光的出嫁,我要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从此只是我的女人。”
周围一下子沉入死一般的寂静里,苏臻静静地看着商亮,这个高挑的黑发青年一如当年在联盟军校之时,英俊耀眼,能力出众的他身边永远少不了追随者。只是他现在多了过去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那是即将成为人父的稳重。
华仲勋冷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上校,带路。”
商亮抱歉一笑,做了个手势:“二少爷,先来这边等候吧,晚宴还有些时间。”
华仲勋没再提起向夏夫人索要林希的事情,苏臻也没有再接商亮的话,男人们和他们的随从消失在通道尽头之后,音就才真正关好门,转身准备了饮品给夏末端进去。
里屋,夏末坐在为她专门准备的柔软靠椅上,眼睛微睁,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林希。一条条拥有活力的蔓藤从她身体下方伸出,在屋里极具威胁地晃动。蔓藤的尖端每次突然落下,都会险险地从林希的身体擦过。
林希的气息有些微喘,神经绷到了极致。
她能感应到夏末每次出招的方向和力度,可惜她的身体速度终究跟不上那种灵活的植物,渐渐地落了下风。
夏末每次却只将林希逼到一定程度,并不“赶尽杀绝”,音就进来后,她接过饮品,美美地喝了下去,终于收回了空中张牙舞爪的蔓藤,眼皮一抬,懒懒地道:“就地球人来说,身手不错,不过我就不明白,换件衣服而已,你至于这么抗拒吗?”
“我不能穿。”
“为什么不能穿?”一条蔓藤将夏末的身体裹住,轻轻地带到半空,她从上而下的俯视着林希,“这次宴会,参与的男人除了华家小子和苏臻外,都是女装,你穿了女装又如何?难道就会暴露你?”
林希咬着唇,盯着诡异姿态的夏末,沉默不语。
夏末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我知道了。”
林希心里一惊,没来得及闪避,夏末已经陡然贴近。女人纤长细滑的手轻轻地托起林希的下巴,沿着林希的脸颊轮廓抚摸。
“你不是不能穿,你是不愿意在我面前穿。”夏末笑道,她的笑容就像冬日的白雪,美丽,却有着非生命的冷漠。
“……”
“地球的小姑娘,你是不是觉得,你不如我。”
“没有。”林希心底微微浮上酸楚,偏了视线,不愿正视心里回避的事实。
她是个没有女人味的女孩,不管怎么穿怎么打扮,永远都不可能及得上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若是以女性的身份站在夏末面前,她只会自惭形秽。
夏末双手捧起林希的脸,轻轻笑道:“而且你认为不如我的你,更没有资格站在苏臻身边。你喜欢他,是吧?”
林希心里咯噔一声,想要反驳,最终却红着脸低下头,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很想有勇气说一句她不在乎苏臻,可只要牵扯到那个男人的事情,她就会失了分寸。
“真可怜啊。”夏末直起腰,将手放回自己隆起而火热的腹部,感受到里面充满活力窜动的小生命,她轻轻叹了口气,“希林是吧?”
“是。”
“不用害羞,”夏末微笑着说道,“我也喜欢过他,那个男人的确有吸引人的魅力,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应该自豪大方的表示出来。”
林希没想到夏末那么直言相告,在她眼中,本来就觉得夏末和苏臻有着不一般的关系,那种常年相处在一起才会有的默契感,果然不是敌人便是情侣。
沉吟了一下,林希神情复杂地看着夏末,问道:“现在呢?”
“自然是后悔了。”夏末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女人总是会一头热地栽进某段感情中,死心塌地,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到了最后发现真相时,才发觉自己傻得可爱。你说那么漫长的时间,图的是什么呢?”
就夏末如今的地位,她可以傲慢对待林希,可以伺机胁迫林希,还可以用很多种态度与林希相处。可林希想不到夏末为什么会用一种倾诉而温和的态度,就好像两人是多年未见血脉相连的家人那般自然,自然到足以让陌生人警惕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松懈下来。
不过,这种自然仍旧让林希感觉到一种诡异的不安,从两人站立的距离,她隐约感觉到一丝丝奇怪的压力从夏末身上传来,有些类似精神力,但又不像,是无法掌控的虚无缥缈。就像站立在悬崖绝壁跟前,再往前几步,下方便是万丈深渊。
所以,在夏末叹息自白之后,林希没有结果话头,反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将林希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夏末笑着又逼近了一步。
“你不相信?”她问。
林希戒备地看着夏末道:“夫人既然说他不错,让我自豪说出来,又为什么要后悔。”
“我啊,可没说过他不错,只是说他有吸引人的魅力。”夏末缓缓抬起手,那种无形的压力陡然增加,她的指尖倒影也在林希瞳孔中逐渐放大,“所谓魅力,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假象,他也好,我也罢。”
她的声音,柔和温婉。
她的动作,在林希看来极缓,极慢。
她的模样却渐渐在林希眼底融化开来,初看是一团雾状,渐渐的彷如一片连绵不绝的高山,沉重压抑地横在她的面前。
那种压力,正在顺着林希的四肢向全身蔓延,她想动,全身却如雕塑一般僵硬失控。
“所以你与我,并没有什么差距。”夏末的声音很飘忽,“不想试试看吗?真实的你到底是否不如真实的我。”
林希猛地抬起头,双目泛起不稳定的红,她紧盯着夏末模糊的影子:“真实的我?”
夏末就像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看不见你自己吗?感觉不到你体内沸腾的呼喊吗?那样的你和真正的我,又有多少区别?”
她的手,好像又显露出真实的形态,接触到林希脸颊的时候,一种来自恒古久远的血脉呼应让林希本身的意识陡然被撕裂为碎片。在浑浑噩噩的迷雾般的意识世界中,完整飘动着的只剩下夏末美丽的身影,又好像不是夏末。
“来,跟随我展现你自己,表达你内心最原始的欲望。”
一颦一笑的姿态,诱惑般的声调,宛如梦幻一般将林希包围。在她仅剩的破碎残缺的意识中,全是躁动的叫嚣。尽管如此,她依旧保持了一分自我,强制的控制力,几乎将薄而柔嫩的嘴唇咬破,双瞳更是红得如欲滴出血来。
“夫人,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好孩子,还能说话啊?”夏末的眼睛在极近的距离审视林希,除了明显的戏谑,还有些许震惊,“不愧是神级机甲的机师,你的自控力真是让我惊讶。”
她说着,轻轻一笑,目光仿佛穿透了林希的身体,眼底深处是没有温度的漠然。她张开双臂抱住浑身颤抖的林希,抚摸着女孩红色的短发,声音轻缓:“何必这么委屈?难道你不想确认他对你的心意?”
最后一句话,声调最低,却如一道强大的电流窜入林希体内。在这一刻,临界点被冲破,躁动的一切都平息了下来。
悠扬的长调,奏响的是来自地球古老的歌谣,数百平米的大厅,分散开盛装的卡斯星人。样式简单但种类繁多的食物,是来自宇宙各个星系的特产,只有在这座城市,才能如此奢华毫无顾忌的呈现如此丰富的星际盛宴。
苏臻敏锐地瞥见原本还在一旁喝酒的商亮,见了夏末的侍女后,直接急冲冲地赶了回去。他眯起眼睛,身影晃动间,跟了上去。
长长的回廊与来时没有差异,唯一少了不断进出往来的人,静静地踏在金属做成的回廊上,苏臻的脚步居然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除了地面金属板块那微不可查的细微震动,恐怕再没有任何特征说明这里居然有人经过。
忽然间,苏臻心中掠过一丝异样,几乎是本能的转身,望向了身后。
身后不知何时静静站立着一个身影,轻薄的水蓝色纱裙勾勒出身姿的窈窕,贴身的衣着将本不凸显的胸部都束得形成若隐若现的诱人沟壑,一头红色的短发在金属色的回廊中,仿佛从单调苍凉中的色彩里燃起的一簇醒目火焰。
苏臻的眸子一紧,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
她的模样,算不上绝美,但是奇异构成了一张交织柔美和迷茫的容颜。他无法移开视线,心跳陡然失了频率,表情却没有半分兴奋,反而更加凝重,眼神甚至带起了刺骨的冰寒。
只因为对上她那双如火般诡异的红色眼睛,苏臻心底涌出的强烈情绪,只有危险、抗拒和……杀意。
林希的双眼依旧如平时一般清亮,只是衬着火焰之色,载着点点迫人的光耀。
沉默中,她动了,缓缓上前,极慢。
苏臻没有动。
她站到苏臻跟前,手臂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头,仰头凝视着他,双眼灿若星辉,脸庞逐渐靠近,似乎有些迷茫,又似乎在甜甜的微笑。
苏臻依旧绷着身体没有动,他的视线落在林希的身上,心跳越来越强烈。
“来。”他头微微俯低,唇角突然露出不加掩饰的微笑,“吻我。”
林希嘴角扬起了弧线,双手缠上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她的唇贴上他的那刻,苏臻猛地收起了笑容,伸手抓住她的后腰带,发力一扯,将她扔到身侧的墙边,几乎同时,他的手掌往前一插,没有丝毫留情停顿。
但是,他的手指,最终只是擦着林希的头顶,深深地没入她身后的合金墙壁中,扭曲的金属因为他的力度发出嗡嗡地闷响。
被他摔出跌坐在地上的林希,望着头顶上面面容肃然的男人,眸子中的红色没有半分消退,目光中没有惊恐没有愤怒,只平静而淡然地望着他,抬起一条腿,重复了苏臻刚才的话:“吻我。”
纱裙,顺着她的长腿滑到一侧,白皙修长的腿勾着弧度,脚尖点在了苏臻的腿上。
苏臻的额角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碧色的眸子幽深了几分,他看起来平静镇定,体表属于他的那种银色光芒却渐渐防御性的聚集。
林希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声音不高不低地道:“你不要我?”
话音刚落,只听咚地一声,仿佛背后承受了千钧重压,苏臻身体微侧,被林希脚尖点着的那条腿不受控制地重重跪了下去,若不是他本人深入骨子里的那份傲然挺直了脊背,恐怕就不只是这样半跪在地。
他碧色的眸子盯着眼前晃动的赤裸脚尖,时间也似乎为之凝固。
从没有忘记过,多年前,星盟总部,十一位神将的禁地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强大的女人,也是这样一步步地强迫他跪下、服从。
他依赖血脉成长,却不得不屈服于血脉深处的本能,王的威压,必须绝对服从。
“在笑什么?”商亮给夏末细细地擦拭掉身上的冷汗,蹙眉道,“我早说过,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乱跑。”
夏末轻轻挽住他的胳膊,贴紧轻笑:“有你在,不怕。”
上校一身戾气顿时消失了无影无踪,无奈地道:“你就不让人省心,别忘记现在不是一个人。”
“多走动对孩子好。”夏末斜靠在躺椅上,强压下自己刚才被震慑的本能畏惧,颤抖的手一下下的抚摸着小腹,视线飘向远方。
果然……还是危险啊,音就都受不了那气场晕了过去。
不过这样更值得,也更有趣不是?
幼兽虽小也终成王,屠戮还是臣服,苏臻你的选择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