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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肝马肺峡成为明军水兵的噩梦,“鬼捕”廖纹穹清点一下人数,这场战斗水兵死伤又是一百多人,二次战斗他们已经损失二百余名士兵,死亡二个船长,损失一艘苍山船,重创一艘苍山船,淮安水师总督沙孟海坐在船头生闷气,杨鹏涛将军也长吁短叹,他带来的水兵也死伤惨重,大明水师还从来没有失败过,却在长江三峡折戟沉沙,传出去不是一个笑话吗。
廖纹穹强打起精神,他知道现在不是埋怨谁的问题,得迅速把士气重新振作起来,否则还有数道关口怎么过呢。
钟海平说:“廖大人,前面是崆岭峡了,老水手有这样一句话‘青滩泄滩不算滩,崆岭才是鬼门关’,黄牛峡与白狗峡都在这一段,航道狭窄,水势又急,对我们很不利哟。”
廖纹穹说:“现在我们想撤都回不去了,好在木帆船还没有受损,五万石官盐还在,我们手里还有一千多水兵,十几门大炮,告诉你的手下,只有闯过去才能够保命,否则的话,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钟海平把长官的意思向水兵一说,士兵们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想保命只有二个办法,一是拼死一战,再有是投降,可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水兵绝大多数人也不愿意跟着水匪入草,毕竟是杀头的罪过,都重新振作起精神来。
杨鹏涛将军过来说:“廖大人,我有个建议,我们先让小福船与苍山船在前面探路,后面的船队拉开一定的距离,这样可以减少伤亡。”
钟海平说千万不可,我们的大船无法掉头,首尾不能相顾,这样容易被水匪各个击破,只有在一起力量才大。
杨鹏涛还想说什么,廖纹穹看着他说:“我明白杨大人的意思,但杨大人要记住,我们现在好是栓在一起的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跑不了。”
杨鹏涛脸有点红,他是揣了一个心眼,自己手下一千水兵损失一百多人,心疼呀。在海的战斗节节胜利,却没想到在长江三峡屡战屡败,这个人是丢大了,心生惧意,想保存实力,被廖纹穹一语道破,连沙孟海都不满意,揶揄道:“杨大人是水师的英雄人物,我承认你的士兵很能打,关键时刻你可别掉链子,让我小看你。”
杨鹏涛挂不住了,回答说:“沙大人你的苍山船受损严重,断后吧,我与廖大人在最前面,让你看看我的士兵是怎么打仗的,我不信了,让水匪这么猖獗,有损于大明水师的名声。”
廖纹穹马说:“杨大人说的没错,沙大人你断后,时间不早了,长五里的崆岭峡我们争取一鼓作气闯过去。”
船队重新部署,小福船还是打头,沙孟海的苍山船被调到后面断后,车轮舸,子母船,火龙船与艨冲船还是守卫两侧,船队驶过黄牛峡时也是炮火开路,打的沿岸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但没有发现一个水匪,顺利通过黄牛峡时,钟海平说:“廖大人,下一个观看是白狗峡了,航行十分艰难。好在不是枯水期,不用纤夫来拉纤,否则很麻烦了。我断定水匪肯定在哪里有埋伏,而且进行了部署,将会是一场硬仗呀。”
廖纹穹说:“我听说白狗峡两岸的缓坡处多茂密的柑桔林,次淮安巡盐御史梁金锌几十只木帆船是在哪里被水匪劫持的,我们可不能重蹈旧辙哟。”
钟海平沉思片刻说:“廖大人,那只有先发制人了,我带着车轮舸,子母船,火龙船与艨冲船先过去,管他有没有水匪埋伏,炮轰后迅速岸先占领有利地势,争取主动。”
廖纹穹点点头说:“这到是个好办法,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钟海平指挥着小福船一马当先驶向白狗峡,白狗峡因‘两岸壁立,白石隐现,状如白狗’而得名,远远望去,两岸峰绝壁,林木葱郁,一片片柑橘林彼此起伏,里面是深藏千军万马都发现不了,水兵们开始紧张起来,毕竟两场战斗让他们心惊胆战,说不怕死是假的,都是血肉之躯,刀枪无情。加水匪杀人手段够狠,眼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倒下,掉进江尸体都找不回来,谁还能镇定自若,他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可绝大多数水兵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胜利总是伴随着他们,一路所向披靡,失败的阴影一旦笼罩,心理开始承受不起了。
唯有钟海平指挥的小福船的水兵镇定自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岸边的动静,一个老水兵悄悄说:“船长,我看不对,白狗峡没有水匪设伏的迹象。”
钟海平问为什么,老水兵说:“柑橘林里如果埋伏人的话会有惊鸟起飞,船长你看,江面水鸟不惊,林飞鸟也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如果有人不会这样。”
钟海平仔细观瞧,老水兵说的确实没错,柑橘林里面波澜不惊,只有身经百战的人才能够审时度势,做出自己的判断,钟海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杨将军的人吧?”
老水兵回答说:“我叫刘致,是杨将军手下的兵,这仗打的窝囊,让你有劲使不呀。”
钟海平说:“依你之见呢?”
刘致说:“我们剩下的炮弹可是不多了,不能白白浪费,水匪现在是以逸待劳,等着我们过去突然发起进攻,炮火盲目发射不会给他们造成多大损失,得改改招子了。”
“怎么改?”
“船长你看,白狗峡都是绝壁,去是死地,水匪不会选择这里,柑橘林易藏身,但暴露在火炮的射程之内,左岸有一个制高点,面肯定有溶洞,三峡众多的山洞有的洞洞相连,水匪有退路,我们在牛肝马肺峡吃了这个亏。如果我们带人先岸占据那个制高点,居高临下,掌握了主动权。”
“你怎么知道面有没有水匪埋伏呢,说不定他们正等着你去呢。”
刘致说:“那不是正好吗,溶洞暴露在我们的射程之内,你用炮弹招呼他们,我们带入冲去,守住洞口,船队可以通过了。”
钟海平说:“你敢带人去吗?”
“有什么敢不敢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要船长下令,我义不容辞。”
“有胆,我喜欢这样的士兵,关键时刻打的响冲得出,刘致,没想到你是一个人才,以后跟着我吧,有苦同吃,有福同享,怎么样?”
刘致说:“正和我意,钟大人有勇有谋,跟着你之会平步青云,不会吃亏的。”
“好,你领着一百名士兵驾驶车轮舸与艨冲船先岸,我随时用炮火支援你。”
刘致听令带了一百名健壮的水兵下到车轮舸与艨冲船,大伙一声齐喊,战船像飞一样朝两岸驶去,水兵们手里都有鸟枪火铳,火箭弩弓,在钟海平的注视下迅速靠岸,没有遭到袭击,刘致的目标是那个制高点,其他一律不管,等士兵们爬去,却发现扑个空,山没有一个人,柑橘林也静悄悄的,船队通过白狗峡时,杨鹏涛与总督沙孟海也都觉得怪,难道水匪放弃了。
最危险的地段过去了,全体水兵都松了一口气,江面也变得宽阔起来,天也渐渐黑下来,钟海平告诉“鬼捕”廖纹穹,天亮后可以进入都江堰,离开成都不远了。廖纹穹点点头说:“蜀王会派船只在都江堰接应我们,两军会合万事大吉了。”
钟海平说:“我觉得不寻常,水匪志在必得,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趁夜袭,也不对,他们人没有我们多,船没有我们结实,火力没有我们凶猛,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呢,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了。”
杨鹏涛与总督沙孟海也划船赶了,登小福船后沙孟海说:“廖大人,情况不对呀,难道他们真的不敢来偷袭了,两次袭击只是铺垫,为的是最后的一击,可着最后的一击应该在三峡进行才是最有效的,出了三峡江面宽阔,他们有没有利船,我搞不懂了。”
杨鹏涛说:“也不一定,我们的战斗力摆在那里,两次战斗各有损伤,谁也没占多大便宜,水师也损伤了二艘苍山船而已,火力基本没受影响,他们见势不妙主动撤退也情有可原,是不是。”
“鬼捕”廖纹穹摇摇头,华山王欧凌天是有仇必报的人,不会轻易放弃,难道他还有什么新的杀手锏吗,于是对他们说:“二位大人切莫轻敌,夜间行船队我们不利,还是按照以往的部署,车轮舸,子母船,火龙船与艨冲船守卫两侧,让士兵们再辛苦一下,告诉他们,天亮到了都江堰可以放心休息了。”
沙孟海与杨鹏涛也认为眼下只有这样最好了,各自回自己的船,此刻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欣赏着岷江万千气象,水兵们情绪开始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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