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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利星没顾及到那边独处的两个人,此刻正顾着打探情报。
“怎么刚才听你喊解先生师傅?”
景明半皱着眉头翻动手里的肉串,十分顾忌上头滋滋作响的油花溅到自己,所以注意力不是很在旁边人身上:“我们这行刚就业的话,需要人带着才行”
“那你们共事应该很久了吧,很少看到男女同事会住一个公寓的”
“也不算很久,快两年了吧。估计是黄队看我们第一次来,特意订的这么好的房源”
“黄队?”
“噢,是当地的刑警队长”
“刑警队长?”其他人听了,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你们是做什么的,怎么还能跟警察扯上关系”
她抬起头,注意力这才从肉串转移到人身上:“你们不知道我师傅的职业的啊?”
李利星其实也不知道,介绍的朋友只说是在政府机关工作,具体什么职位,对方没说。
男同事甲:“你们难道也是警察?”
她点点头:“我们是法医,司法鉴定人的一种”
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去,法医?”
“就是电视里面专门解剖尸体那种?”
“真的假的”
“所以你们今天来是因为有人死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双手,今天——才摸过尸体!
一时间众人反应纷呈,有人惊叹有人避忌,李利星吃惊地转头去寻解宋,才后知后觉地看到独自坐在阳伞下的两个人。
这边的小轰动也传达到时怛跟另一个主角耳朵中,前者下意识转头看他,后者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朝这个方向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不偏不倚地撞上。
“怎么?”他问,捕捉到对方眼里的意外。
时怛他们是今天下午才到的,度假村也有意不让案件曝光,所以他们其实是不知道今天有发生过命案。
“我想我们都是第一次看到现实生活中法医长什么样子”
这个说法让解宋眉峰微拧,出于疑惑。
“我以为你会更关注这个职业”
“相比人,确实职业更吸引我”
吸引?
这个词让他不由得挑挑眉。
“我都还不知道,原来你是法医”突然的一道声音横插进来,李利星拿着烤好的食物走来,自然地坐在他旁边另一张空位上。
其他人也将落单的景明当成了采访对象,接二连三抛出各种稀奇百怪的问题。
比如:“你们解剖尸体的时候,尸体还会流血吗”
又或者:“怎么看得出来那些人死了多久的”
再比如:“你们这一行的顾客这么特殊,接触多了,有没有试过碰到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而阿唯朝时怛这边看了过来,不知想到什么,拿了一张椅子也坐到她旁边去,顺手将烤好的东西搁到她跟前。
解宋的眼神在上头轻掠而过,而后回答李利星的问题:“没有问起的话,我们也不习惯主动说”
“你刚才说来这边是因为工作,所以是代表这一块有人那个啥了?”说实话,要是真的,她自然也有些害怕的。
“嗯”淡淡点了个头,算作回答。
“被杀的?不会是我们住的这家酒店吧?”抬头看了看四周,忽然觉得手臂生出一股凉意来。
“没你想的这么惊悚复杂,也不是这间酒店,不用担心”
时怛手上还沾着些烧烤酱料,已经不打算继续进食,想拿纸巾,但纸巾在李利星的面前。
还没等她探身过去拿,身旁的解宋一边跟李利星说着话,长手微探取过纸巾盒,随手放到手边,自己抽出一张擦了擦嘴角。
余光朝对方瞟一眼,时怛抽了两张,随手擦去手上的酱料。
“不吃了吗”阿唯关心问。
“饱了”她淡淡回应一句,然后起身,也不看这一桌人:“我先进去洗个澡”
脚下是草坪,多少有几处不平整,她往外走时脚尖不慎勾到了椅子腿,踉跄着就要跌倒…..
一只大手从旁边敏捷迅速地握住她的手肘,给了她支撑的点,阿唯也快快地扶住了她。
眼前一幕就变成了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扶着她。
李利星精细的眉几乎不叫人察觉的蹙了蹙,神情没有变化。
“没事吧”解宋礼貌询问。
阿唯坐下来时椅子跟她的靠得有些近,有扶手遮挡不便出入,所以时怛是走的解宋这边的方向,以至于此刻两个人的距离靠得最近。
她道了声谢,站稳后把手从他手里自然抽走,回屋去了。
阿唯的视线跟着她,解宋则收拾自己面前的餐具。
李利星问道:“解先生,你们什么时候回邬安”
“明天一早”
“这么早,还以为能一道回去,我们要下午才出发”
“难道来一趟,是该好好玩”而后稍稍抬声提醒那头的同事:“景明,饭在这边”
又要烤肉又要吃肉还得回答众人好奇问题的景明分身乏术地抽空朝这里看过来一眼:“好”
他转而跟李利星说一声:“我还有些工作”
“不吃点东西先吗”
“景明会把我那份一起吃了的”然后对两位微颔首:“多谢招待”
很有礼貌,也很客气,客气得让李利星隐隐觉得有些疏离。
她目送着他走,盯着他直挺挺的背影看,看宽肩窄腰的人把没有轮廓的短T架出挺括感。
BBQ并没持续到很晚,怕影响到其他的客人,约莫10点结束了,大家洗漱的洗漱,下午又游了泳,体力不支便都陆续睡去了。
只剩时怛还在客厅跟出版社的编辑通话。
贝主编在那头说:“它里面一些引经据典的,需要另外在页尾译注一下,可能还需要你费心查一下资料,而且国外的读者毕竟没那么了解我们的文化,所以译注要尽量浅显易懂些”
时怛的手移动着鼠标上,目光在编辑新发来的稿子上游走。
“好,明白”
“这篇稿子全文20万字,25号前你译得完吗”
“太赶了,里面的生僻字跟经典很多”
“那能完成多少”
“60%左右”
“那行,你译前面的,剩下的40%我让其他人译”
“OK”
挂了线,时怛的注意力便投到稿子当中去,偌大的客厅她只留了头顶一盏灯,角落里半灰暗,她盘腿坐在地板的毯子上,腰背抵着沙发,电脑就摆在面前的小茶几上,头顶灯光罩下来,将她细长的身体拢进去,暖芒芒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