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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那你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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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他的话,崔滢的脸一下烧了起来,他何时说话这般直白了?

    可她如今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说着这些话,一句一句如诱惑一般。

    她该无法忍受的,偏偏无数个日夜,他是最了解她的人,只是两三句话,一个落在傲雪红梅上的吻,便让她有些溃不成军。

    崔滢只想伸手堵住他的嘴,结果他倒好,直接将人的双手举过头顶钳制住。

    他看着她闭眼,呼吸起伏,似在云端,他眸中染上的情欲却在此时缓缓退散,崔滢脑子有些混沌,恍惚间,似乎听他问了句:“你这次,又在骗孤什么呢?”

    她想说话,楚烆低头堵住了她的嘴,辗转缠绵的吻,是火与冰的触碰,他手指上挑,她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次日崔滢醒过来的时候,楚烆已经起身,他手中握着一本书,靠坐在窗边的小榻上。

    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散着发,侧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崔滢从未见过这样安静的他,大多时候,楚烆给人的感觉都是强势到;令人无法呼吸的,不管在什么事情上,但现在看他,却觉得他和之前的传言有些相符了。

    宫中的老人说,太子殿下在还未前去东夷国做质子的时候,是最温润不过的君子了。

    “滢滢。”

    听到床上的声音,楚烆转过头来唤了她的名字,一张脸带着几分清冷看向她,他将书放下,崔滢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小几上放着块木头,还有一把刻刀。

    崔滢看着他的手指,不由得想起昨夜,这双手是如何掌控着她。

    她脸色有些不自然,楚烆笑了下,起身走到她这边,他低头看她,崔滢的脸似乎圆润了些,没有刚见她时的消瘦。

    “上次你选的图纸,孤已经让应东回去安排了,如今有了孩子,要更加仔细才是。”

    他弯腰,与她平视,语气温和,像是真的有在听崔滢的话,不再做疯子,而是在做正常人。

    “你在雕什么?”

    崔滢伸手拉了拉他,起先张嘴不知问什么,总觉得经过昨日的事情,她有些不太会和他相处了。

    楚烆倒是不在意,伸手将她抱起来,怕掉下去,崔滢只能勾住他的脖子,被他抱到小榻上,面前的小几上正放着他刚刚看的那本书。

    这是一本木雕书,有几页折了起来,想来是看书之人十分仔细,将重要的地方折起来方便日后再次翻阅。

    “给孩子做件小玩意儿,不过孤不知道,是兔子好,还是老虎好,滢滢觉得呢?”

    楚烆环抱着她,将头抵在她肩膀上,修长的手指指向自己刚刚看过的地方,崔滢看到他指腹上的伤口,说了一句:“这些由工人来做就好。”

    他越温柔,越迁就,崔滢就越怕,就好似,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一场片刻宁静,他在隐藏自己,而她确切的感受到了,如今的楚烆,当真是疯的更厉害。

    将自己隐在完美的躯壳下,伪装成正常人。

    楚烆深吸一口气,将那块还没雕刻好的木头握在手中:“小时候过生辰,父皇问孤,喜欢什么,孤说,想要一个木雕人,就像他雕给母后的一样。”

    “孤本以为,会在生辰当日收到一个木雕人,就跟母后的一样漂亮,但等来的,是被罚跪在凤仪宫前一整日。”

    崔滢侧头对上他的目光,带着些不解,楚烆就这么看着她继续说:“他说,孤的生辰是母后的祭日,孤没有资格过生辰,今日不会有,往后也不会有,他要孤时时刻刻记得,孤就是个杀人的刽子手。”

    楚烆早就明白,启帝对他的恨意由何而来,他的出生,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可偏偏,他又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做太子就好吗?

    不过是他也要他体会到,什么叫做孤家寡人,无所爱相伴的滋味。

    真是可笑,作为一个父亲,他竟是恨透了自己的亲儿子。

    有时候楚烆想,要是当年他也随着母后一起死就好了,这样,也不必来人间受苦这一遭。

    “若是皇后娘娘还在,定然不会这么觉得,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不然她也不会拼了命也要将殿下带到这个世间了。”

    姑娘垂眸,说出了这句话,崔滢知道的,楚烆是太子,但却过得还不如瑞王和梁王。

    有些时候,她也会觉得楚烆有些令人心疼,但也仅限于此。

    若是两人一开始的关系,没有那么多的算计,或许结局会不一样。

    但错误的开始,默认的规则,便注定了结局。

    “那你呢,你也会爱这个孩子吗?”

    楚烆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眸中染上几分说不清的色彩,他也想问问她,你若是喜欢这个孩子,会不会也怜惜我呢?

    崔滢别过视线,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她启唇说道:“我会爱他。”

    可若是真的生下这个孩子,她只会觉得难受,因为她不爱楚烆,这个孩子,也注定了不会有父母的疼爱。

    “孤也会爱他,他会有爹娘疼爱,是个幸福的孩子。”

    楚烆没有再问下去,反正再问,也得不到自己真正想听的话,那便当做,她从此刻起,所有的话,全是真话。

    他握着崔滢的手,将这本木雕书翻了翻,崔滢说兔子和老虎都好,不必太过纠结,楚烆便点头,两人坐在这小榻上说着话,没有昨日的剑拔弩张,也没有昨日的逼问与剖心。

    他们都默契的选择不再提起昨日的事情,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是殿下,你怎么只给孩子做,难道我就没有吗?”

    崔滢听着楚烆的话,孩子长孩子短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慌张和不愿意再听,她扯开话题,楚烆闻言,将她的手握住:“滢滢想要什么?”

    “殿下知道给孩子亲自挑选,却要来问我喜欢什么,真是不公平。”

    她转过头不再看他,她说过的,要想让楚烆相信她,她最先要骗过的,是自己。

    撒娇是被爱的特权,也是亲近的表现。

    可有时候,嘴巴会说谎,眼睛却不会,她有些不太敢跟他对视了,总感觉那双幽暗如墨的眸子能洞察她所有的心思。

    “你还从未这般,对孤撒娇。”

    楚烆面上露出笑意,只是眼底却无波无澜,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楚烆就能猜出她心中所想,她的话啊,永远没真的。

    “那你哄我,怀微,你哄哄我,我也从未听过你哄人。”

    不知为何,这句话脱口而出,崔滢都未来得及思考,这句话便说了出去,她抬眼,眼中划过几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