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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血症肆虐,官州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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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烆说这话时,神色认真,完全不似作假,崔滢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

    她没有回他,楚烆也没再追问,有些话,明知道得到的也是假话,却偏偏想问,想听,想得到一个答案。

    没多时,成充带着消息回来,和崔滢所言差不多,这场瘟疫确实不是普通的瘟疫,派去的大夫说至少现在还在可控范围内。

    但要是后续药材供应不足,很有可能蔓延出去,到那时便不是用药就能控制的局面了。

    “云州和官州之间有座山,那山上有味草药名为菊池,形状如菊花,叶如锯齿状,同寻常医治瘟疫的草药一起熬成汤药,可以起到预防的作用。”

    崔滢从楚烆身上起来,将自己知道这个土方子告诉成充,乡下人常用来预防的,至少能起到一点作用。

    倘若瘟疫真的肆虐起来,至少能够减少许多损失,救一些人。

    “照她说的做,去吧。”

    楚烆吩咐了一句,成充点头应下:“萧指挥使已经将官州的情况尽数禀告了陛下,听闻陛下已经派人来了官州。”

    说完后,成充看了一眼楚烆,男人靠坐在椅子上,未发一言,半晌后抬手让他离开。

    崔滢看着这一幕,忽而想到他受伤那次,握着她的手时说的呢喃自语。

    启帝和楚烆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好。

    都说楚烆的母后是启帝最疼爱的庄慧皇后,毕竟庄慧皇后去世二十多年,每年的祭日启帝都办的十分声势浩大。

    按理来说,爱屋及乌,他对楚烆也不应当是这幅态度。

    “在想什么?”

    楚烆看着崔滢问了句,崔滢摇头道:“没想什么。”

    “滢滢。”

    他唤了她的名字,勾唇浅笑,崔滢对上他的视线,心中有几分紧张。

    楚烆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眸望着你的时候,好似这世间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她不喜欢跟他对视。

    -

    崔滢给的土方子确实预防了官州城中大面积的瘟疫爆发,但是当崔滢得知这次的瘟疫乃是百年不常见的血症时,心中顿感不妙。

    血症是比瘟疫更可怕的存在,瘟疫通过人为的干预,还可以痊愈,但血症一旦染上,不仅传播速度快且广,轻症患者在短时间内就能感染成重症。

    口鼻流血不断,没有感染的人沾染上患者血液也会被传染。

    就连帝生花也无法抑制住血症的传染。

    崔滢心中着急,尤其是在看到楚烆还未好的伤时,更是心神不宁。

    她在古书上看到过,感染血症的地方,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断传染,那就是封城,焚烧。

    “琥珀,冬月,这几日不要出去了,切记,所有使用过的东西全部用热水煮三遍。”

    崔滢的声音带着几分沉稳,吩咐着两人去做事。

    两人看着她,也跟着紧张。

    “去忙吧。”

    说完,她拍了拍琥珀和冬月的肩膀,转身进了楚烆的屋子。

    “怀微。”

    姑娘缓步走到他面前,楚烆这几日也忙得脚不沾地,除了血症肆虐以外,官州城中竟出现了太子是灾星,导致官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谣言。

    “怎么了?”

    楚烆放下手中的笔,抬手揉了下额头,崔滢看着他说道:“我想出城,上次采菊池的山,还有能用的草药。”

    她绕过桌子走到他身旁替他揉着额头:“血症不是无药可救,只是传播速度太快,令人反应不及,那些大夫跑了不少,总要想法子,不能坐以待毙。”

    楚烆微微抬头,他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姑娘的手柔软带着温热,驱散不少烦躁。

    “你知道血症是从何而来吗?”

    “最先开始的瘟疫隔离区就在官州城外,挨着官州的护城河,可是有一日,护城河中飘起了许多得了瘟疫而死的尸体,随之而来的,便是血症。”

    听着楚烆的话,崔滢的手反握住他:“是有人想让官州变成一座,死城?”

    “真聪明,准确来说,是有人,想要废太子。”

    楚烆面色平静,语气始终淡淡,好似他们所要针对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在太子之位上坐了二十五年,从出生到现在,哪怕去东夷国为质,都从未被废,朝臣摸不准启帝的想法,上头还有两位皇兄虎视眈眈。

    皇家之人的日子,何曾过得舒坦过一日。

    皇城之中,危机四伏,东宫之内,暗潮涌动,几经生死,夜幕之下,他从未敢真正的阖眸沉睡过片刻。

    “若只是为了权势,就要舍弃一城人的性命吗?他们不会不清楚,血症会带来什么,官州成了死城,整座城的人都要为此陪葬啊。”

    崔滢的身子有些颤抖,她启唇,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她知道,有些人为了权势可以不顾一切,就像崔云良,他可以违背所有,只为坐稳自己如今的位置,她也明白,高位之上,是用累累白骨堆积的。

    可这是一座城,有上百万的百姓,只为了将楚烆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便要一座城为此陪葬,这些人,又何尝不是疯子。

    “怕了?孤这些年经历的,比这些还要可怕千万倍。”

    楚烆轻笑一声将她揽入怀中,他眉眼柔和了些,手指穿过她的乌发缓缓说道:“父皇想要孤的性命,皇兄也想要,因为孤的出生本就是不被期许的。”

    “放心吧,官州不会有事,孤也不会有事,毕竟还要与你长长久久。”

    他与她额头相抵,那双墨黑色的眸子中有着崔滢看不透的情绪,却又那么令人安心。

    “殿下。”

    崔滢的手握着他的衣角,移开了相对的目光,她唤他,楚烆嗯了一声。

    “殿下很好,官州的百姓会记得您的。”

    哪怕他在其他事情上做的很过分,但崔滢还是同楚烆道了谢,大朔的百姓也从未说过楚烆不配为君的话。

    但也仅限于此了,崔滢想,至少她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自由。

    “那我可以出城吗?应东或者成充,都可以跟着我的,我认得那些药,旁人不认识,我去最合适。”

    崔滢害怕楚烆拒绝,先一步解释了下。

    听着崔滢的话,楚烆松开她,指尖在她后脖颈上划过,她听他说:“滢滢,记得回家。”

    楚烆咬重了回家二字,眼眸中盛着细碎的星子,他没有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