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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崔滢厮混了两日后,应东也带着消息回禀。
“殿下,马超阳确实给上京去了信,只是这信在半路就被掉包了,去向不明。”
应东是楚烆亲自培养出来的暗探,他的实力自不用多说,连他都能跟丢,那就说明这幕后之人早就洞悉了他的所作所为。
在这防着他呢。
楚烆的手指敲了下桌面而后出声问道:“看来孤这次回京,只能带走一个傀儡了。”
一个被推出来的,毫无用处的替罪羊。
“殿下,属下无能。”
应东有几分愧疚的低下头,没能帮上殿下,他很愧疚。
“无妨,孤亲自去查。”
楚烆的手抬起落在眉心处,这般弯弯绕绕的事情,真是令人烦,等他手中有了证据,定然全杀了,一个不留。
若不是为了那件事,他也不会忍这么久。
照他往常的性子,如今这样做事才是真的变了。
成充和应东听着他这句话,抬头看向他,成充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是要隐瞒身份,深入青木镇查探?”
“那马超阳定然会紧盯着殿下的行踪......”
应东说完后,只见楚烆抬起头看向自己悠悠说道:“马超阳知道孤这几日,日日都与崔滢在一起,你就留在这里。”
有崔滢在,也不会露陷。
“殿下这......”
应东刚要说这于理不合,就被成充拉了出去,没人见过应东,他的身量与殿下又很相似,有他做掩护,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房中的楚烆放下手,向后靠去,脑海中却想到了来云州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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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前,楚烆在东宫收到了一封信,他本以为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却没想到那信的封面上写着庄慧皇后亲启。
他这才拆开了那封信,上面只有两行字。
‘来云州,有皇后娘娘的死因。’
‘楚家人的身上,有永远解不开的诅咒。’
这两句话毫无关联,他也只在乎第一句,关于他母后的死因。
所有人都知道庄慧皇后死于难产,但是他在东夷国的时候,却收到了乳母的信,她说母后绝不是死于难产,而是有人动了手脚。
但是动手之人手段十分高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她就算要给陛下告发,也无证据可言。
还说自己怕是已经被盯上活不长久了,要他在东夷国也多注意,唯有活着才能给皇后娘娘报仇。
那时候的楚烆,说实话,他其实是恨启帝的,但是他从未怨过这个将自己带到世上的女人。
乳母说过,他是母后拼了命也要护下的珍宝,怀微二字也是母后所起。
‘君子知微知彰,知柔知刚,万夫之望。’【注】
那个总是娴静淑雅的女子,希望他能做一个知微见着,臻于至善的人,她并未要求他将来一定能够成为一国储君,将大朔江山压在肩膀上当做责任。
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喜乐,事事无忧。
只可惜,他不仅没有按照她所希望的模样成长,也并未事事无忧,更成了整个大朔人人害怕的存在。
所以在看到这封信上说,来云州能找到母后的死因后,他再三思量便来了这里。
恰好今年的科举舞弊案也在此时凑了上来,他就有了明路上来云州的理由。
只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罢了,包括成充和应东。
他一定要查出这云州究竟有什么,为何会牵扯到二十五年前的事情,更要看看这幕后之人是谁,能够在云州只手遮天。
夜间,崔滢刚沐浴完就见到楚烆从外头走来,他似乎是饮了不少酒,走来时浑身的酒气都遮掩不住。
“滢滢。”
男人启唇唤了她一声,而后步步朝她逼近,她手中还拿着擦发的汗巾,头发带着湿气。
“怎么了殿下?”
崔滢问了句,他将她逼得坐在床上,而后弯腰,乌发垂下落在她肩上,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说了句:“又喊错了,错了,就要受罚。”
她都没来得及说话,楚烆就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带着酒香的吻浓醇到像是也要将她溺毙在其中一般。
“怀,怀微,别这样。”
崔滢的手轻轻推了下他,楚烆不以为意,咬了她一口后,他坐下,将她抱在怀中,她刚沐浴过,身上还有好闻的皂香味。
楚烆拿过她手中的汗巾问了句:“要擦头发?”
这道声音十分轻柔,似乎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温柔,崔滢愣愣点了下头:“我自己来吧,殿,怀微。”
似乎自那日起,他就十分执着的让自己喊他的表字,不喊的话,他就会咬她报复回来,当真小气。
“孤来。”
楚烆将汗巾落在她的发上,用手搓了下,矜贵的太子殿下做起这种事情来,似乎还带着些不熟练,但却并没有崔滢想的那样,手忙脚乱。
待发被擦干净后,他将汗巾随意的搭在一旁,不等崔滢说什么,将人压在床上。
“滢滢,你想要什么?”
他的眼中带上几分不清醒,瞧着就像是彻底醉的不省人事一般,崔滢躺在床上,睁着眼看他,即使看到他有几分迷离的眼神,都有些不敢信。
那双眼,黑如幽潭,深不见底。
“我,只想要殿下。”
即使真的别有所求,她也不会在现在说。
崔滢拉着他的衣服,听到他轻笑一声,而后俯身,在她耳边落下了滚烫的三个字:“你骗孤。”
她猛地睁开眼去看他,男人指尖轻柔的划过她的发,似是喃喃自语般说着:“不过也无妨,感情,不过是你爱我,我爱你的俗套把戏,孤不需要。”
“滢滢,既然骗了,那就藏好你自己的别有所图,切莫有朝一日让孤发现了你真正的目的。”
楚烆贴着崔滢的耳朵,语气温和的说着这些话,末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姑娘眼中还未来得及藏好的几分慌乱道:“你知道的,孤的脾气不好。”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心甘情愿,多的是利用。
他不在乎崔滢的心中有没有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至少如今,他们可以借着这份别有所求行亲密之事。
沉沦,只此片刻,不会失控的,楚烆。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再次吻上去,一寸,一寸,看着她面上带上红霞,看着她轻声说着别。
“怀微,我想要你。”
楚烆的吻落到她耳边时,她勾着他的脖子说了这句,却等到了一句:“不可以的,滢滢,要听话。”
那道防线,是他所握的风筝线,是他提醒自己不可失控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