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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麻烦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的吗?
你不说,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总感觉怪怪的。”
然然走后,洛雨仍旧纠结着钱款的疑问无法释怀。
凶渡定定地看着他,慢慢说道:“你以为你在梦中所见,我是干什么的?”
“你是一只灵猫啊。
.......
哦.....不对!......
你还是一个客栈老板.......
哇塞!......
我想起来了!你可是在丝绸之路上,开了几千年客栈的老板啊!......
哎呀不得了......
现在的你,一定是富可敌国!”
凶渡笑了笑,轻轻摇着头,不置可否。
“卧槽!我这是不是傍上大款了?!”
洛雨兴奋地叫道,他激动地来回踱步,仿佛世界财富已然在握,完全站上猫生的巅峰。
“这么说,这段时间,你是去大漠了?就是那个在我梦中出现的瓜洲?你这是回店子拿钱去了?”洛雨打探道。
凶渡没有理睬他,起身走回房间。
........
洛雨趴在猫爬架上,静静看着夜幕下的河畔风光,陷入沉思。
“你说,凶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怎么到现在还和做梦一样,时常恍惚。
感觉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我还是没法完全接受现在的一切。
包括你......”
架子下,正抱膝坐在飘窗上和他一起看夜色街景的孙玉,听到后,抬头看了看他,没有马上回答。
“其实......没有做鬼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人世间,还有如此奇异玄幻的事情......
只能说,人在认知这方面,局限性还是相当大吧。
这个世界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们无法想象和接受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许久,孙玉才慢慢回答道。
她看着远处的风景,窗外繁华的灯火,透过窗玻璃映照着她的脸,那脸上有着一种淡淡寂寞的哀伤。
洛雨跳下来,慢慢靠近她,他看着孙玉的脸。
他第一次觉得,孙玉在注重了仪表和修饰后,其实还是一只很好看的女鬼。
她生前,一定也是一个明媚照人、众人追捧的美丽女子吧?
可惜,不幸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
........
洛雨梦见一只黑色的类和一只纯白的狐狸,轻盈地奔跑在广袤的帕米尔高原上.......
他们翻越过陡峭的葱岭,穿过开伯尔山口的峡谷,一路风雨兼程,长途跋涉,来到印度的圣河——恒河边上......
恒河,寓意“来自天境的河水”,水面宽广,清波流淌。
此时旭日升起,苦行僧人正在恒河水中,虔诚地捧着恒河水,低头饮用。
沐浴着朝霞与清风,僧人们赤身裸体,认真洗涤着自己从人世间带来的污垢与浊念。
两岸开始焚烧起檀香,白色氤氲的烟雾开始弥漫,被风吹散于河面。
耳边传来僧人的梵语吟唱,回荡于恒河上空,高阔而悠远,令人心生心旷神怡、肃穆庄重之感。
凶渡背着手看着这一切,他被这异域宗教所传导出的庄严圣洁所触动,内心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圣与宁静。
世间的情欲、恩仇、名利、胜负、不甘.......
种种缘由,被这梵音所抚,一切都开始变得微渺而不可理喻。
自己所为何来?是恩?.....还是情?
佛法无边,渡天下生灵万物。
即便是凶渡,这样一只来自中原上古的亶爰山灵兽,亦在感化之列......
他望着恒河水、朝阳、天竺的僧人.......
他在那一刻开始怀疑,甚至否定自己所来的目的。
“主人,奴婢已经打听出来,阿育王已于三个月前病死,其孙继承了王位。
阿育王死前曾留下遗诏,在天竺境内共修建八万四千余座佛骨舍利塔,将连同佛顶骨舍利在内的所有佛骨舍利,分别安置其中供养。
现在,除了新王在内的几个天竺高僧,世间恐怕已再无人知,那些佛骨舍利,究竟分布于哪些舍利塔中......”
“哦?......你可打探到摩尼珠的下落?”
“据民间传言,阿育王之长子,即鸠那罗太子,因为生的俊美,尤以一双美目清澈无暇,而令世人爱慕追随。
阿育王之宠妃——帝失罗刹,觊觎鸠那罗太子的俊美,意图勾引,遭到力拒后,帝失罗刹怀恨于心,便设计陷害太子,并剜去其双目。
阿育王知晓后,大为震怒,因爱子心切,便动用了摩尼珠使得鸠那罗太子复明。
阿育王事后严惩了帝失罗刹,锯割其身,刀割其舌,最终赐以毒酒,以除性命。
自帝失罗刹死后,不知何故,太子双目便再次失明......
阿育王死后,太子因失明,不欲继承其王位。
便召唤高僧,欲动用佛顶骨舍利之至上法力,辅以摩尼珠,复活其父王再生,重执王权。不想却遭到其弟二王子的极力阻拦。
二王子摩晒陀,自幼笃信佛教,后皈依佛门,立志此生弘扬佛法。
他素来倡导众生平等,佛渡苍生。
是以对这种倒转乾坤、有违佛教宗旨的做法颇为诟病。
据传,摩晒陀已经带着摩尼珠,远走狮子国僧伽罗。”
玉糯说罢,看着凶渡。
凶渡久不言语,似在凝神思索玉糯所言。
“主人,这便如何是好.......
如今佛骨舍利子分布甚广,遍布天竺各地。
便这,玉糯尚且无从下手,打探寻觅。
现摩尼珠......亦被二王子摩晒陀带离天竺,去向不明......
师傅是否尚在世间?现如今又身在何处?.......
玉糯已六神无主,往下,该如何行事?.....
玉糯全凭主人定夺差遣。”
玉糯说完,不禁垂下泪来。
“无他.....只能勉力找寻罢了。
从即日起,我等便逐一寻探天竺境内所有佛骨舍利塔罢。
它既建有八万四千座佛塔,我等便寻遍这八万四千座佛塔,直至探得这枚佛顶骨舍利。”
凶渡悠悠说道。
“至于你师傅,她若是生还,且滞留于天竺,她必定也是为着这枚佛顶骨舍利而留。
或则,我们在寻觅佛骨舍利的途中,与她遭遇也为未可知.....”
“倘若未能遭遇......抑或,她已不在天竺了呢?”
“若是如此,那她便极为可能......是追随摩尼珠而去了罢......”
说完,凶渡转过身,静静看着滔滔不绝,奔涌而去的恒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