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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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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的上学期是在我们彼此的磨合中度过的,我们在学着、玩着、闹着中渐渐熟悉起来。

    周慧成了我们的核心,我是特别佩服她,一样和我们傻玩,却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老师眼中的学霸,一如历史老师所讲,这要是在古代,妥妥的状元及第的料。

    年底的新年联欢会上,让我对莹莹刮目相看,歌甜舞美,大有港台明星的范儿,那歌喉,那舞姿,在我看来,专业也不过如此吧,而且她并没有上什么特长班,就是跟电视、磁带里学的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分吧。

    玥玥有些不是味儿了,初中那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啊,她和我们一起的时候便有些少了,要不是冬梅无论什么事儿都主动去找她,也许她就退出我们这个小团伙了。

    想当年我们搞新年联欢会的时候,一般把教室用桌椅围成一圈,中间是表演节目的地方,黑板上做成漂亮的版画,上面写着高一(1)班新年联欢会,四周画上一些图案,讲台上也放了几把椅子,前面有桌子,是给班主任和科任老师留的位置。

    周慧还搞来一套音响,有两个麦克,一个大音箱,四个小音箱分散在教室四周。屋顶上粘着拉花,那种亮光纸做的拉花,可以反复使用。还有同学们自己吹的气球,三三两两的或挂在灯管上,或挂在窗户的把手上,或者就那么丢在地上,很是热闹。

    再用班费买来的一些花生、瓜子儿、糖果、水果摆放在课桌上就OK了。一般老师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出节目,大家各出奇招,有朗诵诗的、猜谜的、唱歌的、跳舞的、吹口琴的、还有说相声的、说绕口令的……

    我印象最深的除了莹莹的歌舞让我惊艳外,还有三个男生的霹雳舞令人难忘,那时候刚刚兴起霹雳舞,也是港台那边传过来的,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动作,却给我惊到了,原来跳舞可以用节奏感这么强的曲子,动作可以那么夸张,每个关节都那么的听话,明明没有墙,没有绳子,你却从他的动作里仿佛看到了墙,看到了绳子,虽然都已经过去是这么多年,我却一直记得那段霹雳舞,记得号称三剑客的那三名男同学,其中有一个就是我现在的老公赵林。

    我因为吐字不清,所以背诗、猜谜、相声、绕口令这些我全都放弃,也没有会的乐器,唱歌呢,我还五音不全,我从小就特别怕这种场合,一般情况下都是坚决不表演,到了高中,老师不让我们逃避,每个人都必须表演,最后我想到了一招,合唱!我找到我那些能歌善舞的小伙伴们,陪我一起唱,我只要坚决不拿麦克就好,靠着这一招我混过了高中三年所有的表演。

    寒假因为有春节在其中,那过的是飕飕的快,好像也就看了几场电影,玩了几次扑克,爬了几次山就结束了,用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恶补假期作业,终于赶在开学的前一天全部搞定。

    经过一个寒假,我们五个的关系更加紧密了,原来我沉迷在小说里不能自拔,不是我多么的爱好文学,是我太寂寞了,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只好去书中寻找知己了,而且我的口吃奇迹般的好了,没有了磕巴,我自信大增,不再那么自卑,更喜欢找朋友们玩,而不是一个人呆着了。

    高一下学期发生了一件令我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的事情,玥玥在上学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年我们就读的是重点高中,大家都是各个初中考入这所学校的,所以我们离家都很远。

    开始那半年我们还坐公交去上学,那时候有学生月票,带照片那种,每个月没有多少钱,可以随便坐,可是一到放学时间,学生太多,有时候二三辆公交车都挤不上去,而且有的司机故意甩站,有的司机故意把车往前溜,看着车下的学生跟车跑,所以一般有点条件的同学都骑自行车了,学校设有专门的自行车棚,还有专门的大爷看车棚,要求摆放整齐,留出通道的。

    玥玥就是骑自行车上学的,在过学校前面的十字路口的时候被卡车撞了,当时非常严重,两个腿都骨折了,而且一条腿还是粉碎性骨折,我们听到消息跑到路口时,看见浑身是血的玥玥抱着我们班主任在嚎啕大哭,班主任在救护车来了以后,把我们撵回去上课,她随车送玥玥去了紧挨着我们学校后围墙的医院。

    一上午显着是那么的漫长,中午放学,我们四个没吃饭就和几个同学一起去了医院,虽然医院和我们仅一墙之隔,但是走正门还是有一段距离,我们几乎是小跑着奔向了医院。

    周慧比较有主意,直接领我们去了住院部,到了外科,问了护士站的护士玥玥的病房号,护士告诉我们,玥玥已经手术完在病房了。在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里,我们看见了玥玥,她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双腿裹着厚厚的石膏,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入眼处处都是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被罩,白色的石膏,还有穿着白大褂的护士……

    玥玥妈妈在床边收拾着东西,抬起红肿的眼睛看见我们,和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小声地喊了一声“玥玥”,玥玥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我们,眼泪就劈里啪啦地掉下来了,周慧和莹莹还好,比较镇定,不过眼圈还是红了,而我和冬梅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完全没有了来之前说好的不许哭,小声抽泣着。

    “还疼不?”

    “麻药劲过了没?”

    “没事了。”

    “还有我们呢。”

    “别哭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我什么也没说,光在那难受了,怎么也止不住眼泪了。也许是看到这么多的人来看她,玥玥渐渐止住了眼泪。

    问我们:“你们怎么都来了,放学了吗?”

    “嗯,放学了,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周慧回答到,“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就吱声。”

    “没事,你们快回去吧,下午还要上课呢。”玥玥和我们大家说,

    玥玥妈妈也和我们说:“手术很顺利,还是主任给做的手术呢,主任说了,虽然挺严重的,但是治疗的及时,手术也很成功,不过得在医院且呆上一阵子,谢谢你们能来看玥玥,还是快回去吧,别耽误了下午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