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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约会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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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告一段落,欧阳瑜瑾身体也已无大碍出院了,自那以后欧阳麒翯在画画和外语上越发努力,每天勤加苦练。

    何研还是不同意离婚要吊着欧阳瑜瑾这棵摇钱树,甚至不惜使用暴力,欧阳麒翯的外公外婆也被耍的团团转,欧阳瑜瑾本人也不反击,只是默默忍受,不过欧阳麒翯发誓他一定会用自己的能力带母亲脱离苦海。

    胡筱筱和江浔也有了进展,江浔时不时从校门口经过停下等胡筱筱,带她去兜一圈。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白一晗和苏韫纬的约会被学习无情放了鸽子,他们只好在期中考结束之后,赴约。

    一早,白一晗看着满柜子的衣服,挑挑选选实在不知道该穿什么好,和苏韫纬的第一次约会她期待了好久,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艳压群芳,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她选了一件羊毛大衣,一条长裤,加绒加厚,这会可是已经进入冬天的前奏,她才不会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确认把自己包裹到不会进风的地步,她才下楼吃早点,要知道南方冬天屋子里可是没有暖气的,所以在房间里也很冷。

    杨纭一早做好了早点,看她精心打扮过,忍不住问道:“你是要去哪?还化了妆。”

    “出去玩啊。”

    “跟谁?”

    白一晗一紧张:“一个朋友,王洛,女的。”

    “哦。”杨纭把一盘馄饨摆在她面前,走进厨房。

    “一晗,还没交男朋友啊?”白一昀在一旁问道。

    “哈?没呢。”

    “嘿嘿,有男朋友第一个告诉我哦。”白一昀满脸欣慰的样子。

    “好的。”白一晗点点头。

    幸好杨纭进厨房没听见后面的话,不然白一昀肯定会被喷一顿。

    “我哥我姐呢?”

    “你哥去补习班了,你姐好像说要跟着老师做什么课题研究。”

    “哦哦。”

    白一晗真的很骄傲有这样的哥哥姐姐,不过,她也会继续努力靠近他们,尽管她再贪玩。

    苏韫纬一早就在门口等着她,默契的跟她穿了同款不同色的大衣。

    “嘿!这。”苏韫纬招招手。

    白一晗跑了过去:“你等多久了?”

    “一个小时。”

    “骗子。”

    “好嘛,10多分钟,嘿嘿。”

    白一晗跳起来打了打他的头。

    “你想去哪?”苏韫纬夺过小包挎起来,另一只手把她的手装进温暖的兜里。

    “老实说,我想去我们以前住的地方看看,还有幼儿园。”

    “好啊,我们怕是从搬走就再没回去过了。”

    小时候他们和欧阳麒翯三家都住在一个小区里,白一晗和苏韫纬门对门,以前那一片全是小吃,各种培训班,每天下午都热闹无比,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哇,从门口就开始大变样了呢。”

    白一晗和苏韫纬从下车就牵着手,原来的小区大门现在被拆了,变成一道铁门,只可以车辆出入,行人要从最两边新开的两道小门进去,小门虽然有门禁系统,但是是坏的,可以轻轻推开。

    “一晗,原来门口那家兰州拉面没开了,真遗憾。”

    “是哎。”

    以前小区门口有一家绿色招牌的兰州拉面,他们早上出来都会吃上一碗再进去上学,现在被拆了,街口兰州拉面的位置变成了地铁站口。

    进入小区,映入眼帘的是两排停满车,中间是车路的大道,小区1号门正对着的图书馆,玻璃窗空着两三扇,已是一座空楼。

    图书馆左边是小区楼,右边是小学,他们往小学走去,人行横道上的两排枇杷树还屹立不倒,这些树已经存在十多年,陪伴了他们从出生到小学结束的时光。

    往前走一段就可以看到隔着围栏的操场,里面多了一些修饰,跟原来比起来更加崭新。

    “还记得吗?那个双杠。”白一晗指向两道竖向单杠和两道横向双杠。

    “怎么会不记得,那次可激烈了,体育课之后还去参加无脑比赛,哈哈哈。”

    苏韫纬眼里满是回忆。

    那次,还是五年级的他们,在体育课之后参加了一场单杠比赛。

    午休过后,有半个小时课间休息,白一晗他们买了几瓶汽水到小操场玩双杠,白一晗爬不上去,欧阳麒翯把她抱到横向双杠上坐着,苏韫纬爬起了竖向单杠,是好不容易把到的位置,旁边还有两个四年级和一个六年级的,白一晗他们小学的校服每个年级同一款式,每个年级的每个班校服颜色不同,很容易分辨是哪个年级几班的。

    苏韫纬玩着玩着玩着,不知是谁在旁边喊了一句“比起来啊”,激起了单杠上的人的战斗欲,就这样比了起来,激烈的角逐中,一轮又一轮,直到铃声响起,不少同学跑回教室,苏韫纬他们还没分出最终胜负,因为中间换了好多人,白一暄他们也上了几轮,只好约定放学来比赛,为此白一晗他们上课又迟到了。

    最后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发了魔怔,让他们到学校正对面铺满鹅暖石的林中小道,跑圈,一共两圈,还要比名次,按照做操队形排队。

    那是除了科学课、植树节和早上晨跑外,体育课上绝无仅有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出校门。

    那场,每个人都拼足了劲,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服输的精神由然而发,兴许是因为还有一些下棋、散步闲聊的老人在观看,老师叫体育委员提前打好招呼,他们只在那条半截红色跑道,半截鹅暖石的道上驰骋。

    白一晗第一次跑得那么有毅力,特别是看见女体委在她前面,女体育委员是她最羡慕也是最崇拜的人,在班上,她跑得不输男生,篮球、跳高只要是跟体育沾边的,没有她不行的。

    全班有57个人,白一晗是第46名,终点处,老师清楚的在她耳边说出来。跑完之后,每个人都累成狗,后面大腿整整疼了三天,白一晗还被医务室的医生诊断为肌肉拉伤,苏韫纬帮她背了一个星期书包,她真是一辈子忘不了那天的情景。

    放学后,欧阳麒翯和白一暄都先走了,一个要上钢琴班,一个要去奥数班,只剩白一晗陪着苏韫纬去参加这场“比赛”。

    那些约定好的同学也都来了,只来了6、7个人,苏韫纬对这些约定一向很看重,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队友。

    由于人数不够,最后只能改成每个队两轮,苏韫纬一个人两轮。

    苏韫纬才不在乎几个人,两轮就两轮,白一晗一直站在旁边为他加油,看着苏韫纬像一只鸭子一样的动作,她忍不住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但看着他那拼尽全力,不服输的样子,白一晗觉得这个人很厉害,虽然他一直都是这个不服输的样子,但那一刻她从心底佩服他。

    最后苏韫纬赢了,只能说他可能真的体力过人,现在他的体育也很厉害。

    他赢了,下来后白一晗和他击掌旋转跳跃,和对手们在小卖部买了几瓶可乐,庆祝友谊之后,才离开学校,那天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竹马好厉害,好帅。

    “嘿,苏韫纬,现在让你跟低年级比,你比不比?”

    “我又不是有病,低年级唉,等会说我欺负人家。”

    “哈哈哈,你看校门还没变,我们去看看前面百鸟园。”

    他们往前走,原来的百鸟园现在没有鸟了,只是一片加了顶棚的读书角。

    “啥呀,我们再去前面的小吃店看看。”

    “好好好,你是饿了吧!”

    “你怎么知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穿过活动中心,来到曾经放学后的天地。原来这里有五家店并排开来,一家酸奶店,三家不同规模的文具店,一家小吃店,那家小吃店当时还是白一晗他们的同班同学家长开的,现在只剩酸奶店和规模最大的那家文具店。

    两人走进文具店,和以前差不多,一些五角包,零食啥的,还有各种最新文具,玩具。

    白一晗拿起一包糖果:“你看,是秀逗。”

    “对唉,以前总拿这个整你哥。”

    苏韫纬和白一晗笑起来,白一晗又问老板娘:“你好,这个还是五角钱吗?”

    “是的,咦,你是一晗吧!”老板娘认出了她。

    “您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你天天放学来这一混就是一下午直到天黑,还有那次,有个你们学校的找我借钱,借50,说是买红领巾,给我吓了一跳,后面你跳出来教育了他一番,他转身后,红领巾从裤兜露出一半在外面飘着。”

    “噢噢噢,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是个四年级的,超搞笑那天。”

    老板娘和白一晗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你男朋友?”

    “噢,嘿嘿,是的。”

    “不错嘛,长成大姑娘了,男朋友好帅嘞!”

    苏韫纬尴尬地笑了笑,面对这种阿姨是他最不擅长的。

    “你不记得了阿姨,他就是原来每天跟我来这混的那堆男生中,最不爱讲话的那个。”

    “哈哈哈,记不得了,我这个记性能记得你就不错了,每天来那么多人。”

    “也是。”

    “那阿姨,我以后再来找你,先走了。”

    “好的。”

    白一晗买了一堆以前吃过的零食,什么唐僧肉、青菜面,各种辣条,矮人冰棍,还有以前的五角钱五根迷你棒棒糖,才离开。

    “还要去酸奶店吗?”

    苏韫纬帮她提着所有零食,他的钱包归她拿着,随便花。

    “当然,当然,要不我在这等你,你帮我买嘛,一杯加糖,一杯原味。”

    白一晗撒娇道。

    “你怎么不进去看看。”

    “你不知道,我一直不喜欢卖酸奶的那个阿姨,她好凶的,拜托了。”

    “好好好。”

    苏韫纬真是拿她没办法。

    卖酸奶的阿姨是这附近,白一晗所认识的人中最凶的,最难说话的人。

    “诺。”苏韫纬抬着两杯酸奶,还是以前的包装,透明盒子加盖子,黄色塑料小勺。

    “谢谢!”

    白一晗坐在店门前秋千上,迫不及待开吃起来。

    “啊,张嘴。”

    白一晗舀起一勺加了糖的酸奶喂在苏韫纬口中,她知道他不喜欢酸的东西。

    “好吃吧?”

    “嗯,还是以前的味道。”

    苏韫纬帮她抬着另一杯酸奶,两人静静的坐在秋千上,以前,无数个下午、夜晚,他们两都这样坐在这,因为家里没人,白一暄从小就上各种课,那时白一暳已经不见了,杨纭和白一昀就算没工作也不回来,因为家里更加充满悲伤。

    苏韫纬的父母也常常不回来,就算回来也只会追着他问学习,除此之外漠不关心,他们两就这样在这个秋千上,在身后的草坪上,度过了整个童年时光。

    “苏韫纬,现在想想,当时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就去死了,那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没人要,哥哥也天天去补习班,回到家关上门就是作业,也不理我,我从小就很孤独,所以经常自言自语,说实话,以前除了你们我所认识的人之外,我根本交不到别的朋友。”

    太阳一刺,白一晗的眼里闪过金光,好看极了。

    “你不孤独,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不知道吧,我也是幸好有你,我的童年才不会一片阴霾,我爸一直觉得我给他丢了脸,不配做军官的儿子,连我妈都觉得是不是抱错了,怎么会两个学霸生出个体霸,没头脑。”

    “哈哈哈,佟妈就是逗你的,她在我面前可是天天说你的好。”

    “真的?”

    “那可不。”

    两人重新牵起手,一同深深地叹口气,然后继续笑脸相迎这个世界。

    “我们继续走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