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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麒翯没有进病房,直接奔赴何研的农庄,他知道他一定在那。
何研之所以有今天基本是靠欧阳瑜瑾起来的,在他上大学时,衣食住行一切开销全是欧阳瑜瑾负责,那时候,他对她呵护备至,甜言蜜语,充上心尖,哄的团团转。
此时,何研正在自己的农庄把玩着鱼竿,对于妻子欧阳瑜瑾发生的一切他显然不知。
一个小时后,欧阳麒翯来到农庄,农庄游客并不是特别多,但是有几个来玩乐的老板,对何研来说是不能放过的机会。欧阳麒翯从来不在乎何研的任何事,这个父亲在他心里早就可有可无了。
何研和几个老板坐在鱼塘边,谈笑风生,欧阳麒翯直接走到他们身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何研:“你真的不知道你老婆出事了吗?真是好悠闲啊。”
“这个小子是谁?怎么直接进来了?”一个上面穿着绿色棉衣,下面是黑色短裤,梳着大背头的男人问道。
“秦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儿子。”
“你来干嘛?”
何研对着男人毕恭毕敬的样子,转身就用冷毒的语气对待欧阳麒翯。
“我妈,她在医院,她昨天被人绑架了,都是因为你。你如果不爱她,就赶紧放过她,一直纠缠着不离婚,为了钱吗?”欧阳麒翯说着,上前,一把揪住何研的领子。
“不好意思,各位,我有点家事,我处理一下。”
“死过来。”
何研甩开欧阳麒翯,接着把他拉到林子里。
“你说你妈被绑架了,因为我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在外面养的野女人跟我妈太像了,本来是要绑你的野女人,结果害了我妈。”
“哼,我没有什么野女人,你别胡说。”
“还要装吗?”
“我懒得跟你讲,赶紧滚回去,我不想看见你。”
何研把欧阳麒翯一把推开,转身打着电话走了,只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但不是欧阳瑜瑾,欧阳麒翯的心彻底凉了,他转身走开,发誓再也不会对这个血缘上抹不掉关系的男人抱有任何幻想。
欧阳麒翯一直觉得父母是因为爱对方才会在一起的,他一直坚信,不过以后他不会相信这些东西了,一次次心碎,让他对父亲绝望,他只剩母亲了。
感情这种东西是存在的吧?
欧阳麒翯一天都没有到校,白一晗和苏韫纬也只能告知佟月,帮他请了假。
走廊上,白一晗和苏韫纬交谈着,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如果太近会被有心人告发,明早他俩的父母就会出现在办公室,这是豹纹许发明的,给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增添了无聊乐趣。
“苏韫纬,你说,为什么长大的我们,反而更不开心了?”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让白一晗沉浸在阴郁的情绪中,周皓的离开,胡筱筱、欧阳麒翯等人,一系列都让她很不开心,还有枯燥乏味的学习,最近,连游戏都没时间玩的她,好像越来越找不到人生的方向,迷失在大海中,不明白活着的意义,难道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吗。
苏韫纬也发现她的情绪越来越低落,虽然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可在他的面前却暴露出所有疲态,悲伤。
“一晗,我们俩还没有正式约过会呢,今天星期二,星期天,我们去约会吧。”
“诶?好像还不错听上去,行吧。”
“什么叫还不错,你跟我在一起不应该是激动到死嘛?”
“小纬纬,你知道吗?我跟你在一起最开心的就是我不用故作高兴,只需要随心,跟你在一起,我会变得很安静,我很享受这些时光,不用随时保持兴奋状态,不用装,可以对你完全毫无保留说出一切,只有你能让我真的做自己,谢谢你。”
“哼!傻子,什么时候会说这些话了,我们俩不需要说那么多,有你,有我,足够了。”
苏韫纬也不敢摸她的头,只能看着她,白一晗终于扬起嘴角。
胡筱筱一直不高的情绪,因为江哥每天大幅度变化着。父母后半夜才回来的她,每天放学都去江哥会出现的那条巷子的一家饮品店,做着作业,看着窗外,寻着江哥。
今天放学,江哥居然在校门口专程等她,胡筱筱从教室出来就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或许是欧阳麒翯没来让她加重了不悦的情绪,在校门口看见江哥的那一刻,她无数次睁大双眼,不断确认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胡筱筱,是吗?”江哥站在单车边,看着离自己10米远的胡筱筱,招了招手。
胡筱筱跑了过去:“江哥,你等,我?”
“对,坐上来。”
“哦哦。”
胡筱筱直到坐上去,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走了,抓紧。”
“好。”
胡筱筱不敢搂住江哥的腰,只是一只手拉着衣角,另一只手抓着单车。
江哥带她来到巷子深处,锁车上楼。楼前有一条阴沟,散发出恶心的馊水味儿,楼里,可以用破烂来不堪形容,墙上随处可见的裂缝、涂鸦,脏污,广告单。
一栋有九户人家,江哥带着她来到顶层五楼,只有一户,就是江哥所住的地方。
“进来。”
楼上有一个小型阳台,什么也没种,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一片狼藉。
胡筱筱跟着走进去,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心里潜台词一直在偷偷响着,哪怕江哥把她卖了,她都愿意,只要江哥肯理她。
江哥的房间虽然很小,很简陋,但是出乎意料的整洁,东西摆放的井然有序,而且颜色统一,跟他本人一样,看着就干净。
“吓到了?像你这样的出身,怎么知道这些人间疾苦,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怕是连出入这样的地方都是被家长严令禁止的吧。”
“不,你想多了,社会上的黑暗、丑陋我多少也知道。”
“呵呵,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一步步走向悬崖,你会把自己毁了。”
“我就是喜欢你,发了疯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从来没这样过。”
“喜欢我是吧。”
江哥一步步朝她逼近,把她扑倒在床上,两人呼吸急促,江哥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樱花味,香气萦绕,眼看就要吻上,但胡筱筱一脸惊恐羞涩,江哥不忍起身,胡筱筱也猛坐起来。
“你知道吗?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可能是无脑电视剧看多了,不是所有街头混混都会像电影里那样保护你,爱你,我就是一个渣子,不要试图激起我的欲望,请你保护好自己,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江哥开了一罐啤酒喝起来。
胡筱筱一把夺过生闷一口,说道:“我们怎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难道你从别的世界穿越过来的吗?渣子?你又不是一块玻璃,渣什么子?”
“哈哈哈,我好久没遇到像你这样脑回路的人了,你真的很搞笑,和我认识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什么女人?我是少女。”
“好好好。”
胡筱筱毫不让理,一直强占着上风。
江哥对她拉下了警戒线,放松了警惕,有了更多兴趣,不过,他知道自己该把握分寸。
“说真的,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江哥躺倒在床上。
胡筱筱也躺下来:“因为我见到你就会疯狂的心跳。”
“只是心跳吗?那可能是因为我太帅了。”江哥两只手抱着后脑勺,翘起二郎腿。
“不止,我会好奇你在干嘛,在哪,担心你,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人的感觉过。”
“你知道的吧,我们没有可能。”
“有可能,因为你也对我有感觉,不然,你不可能带我来你家。”
“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想让你死心。”江哥用手肘推了推她的脑袋。
“哼!是吗?”
“坏丫头,天晚了,我送你回去。”江哥把胡筱筱从床上拉起来。
“好。”
“对了,以后别叫我江哥,江浔。”
“好的。”
两人虽是背着身,可是都偷笑了。
他从小失去双亲,在那之后,一直跟着大哥闯荡,学会了人情世故一生本领,重情重义,可是面对女人,他怎么也无法完全相信,觉得女人口中没有真话,唯独,胡筱筱的话,眼神,种种行为却让他失去判断,想要了解更多,充满好奇,他承认,自己确实对她有了感觉。
白一晗从补习班回到家,继续赶进剩下的两样作业,她今天异常勤奋,效率很高,还完成了吴桑布置的习题。
“我真是个小才女呢!”
完成作业后,她自言自语在房间开始一系列对话,这是她的小癖好。
门外的白一暳在门口走过来走过去,因为听到房里有两人的声音以为白一晗再打电话,不敢敲门。
她不小心把手机掉在地上,白一晗听见门口动静,开开门。
“姐,你干嘛呢?”
“嘿嘿,你讲完电话了?”
“没啊,我没打电话啊!”
“啊?那刚刚你在跟自己说话?”
“是的,哈哈,我就是有这种恐怖的习惯,我会自己跟自己交流,变化着音调、音色。”
“厉害唉,我都不行。”
“嘿嘿嘿!”
白一晗勾着白一暳往里走。
“是这样,我还是不太会弄,就是坐地铁的那个。”
“哦哦,没事,我再教你一遍。”
白一晗认真仔细的一遍遍教着白一暳,把她叫上床,一点一点试图打开她的心扉,她们达成一个小约定,以后只要有时间,每晚都要一起聊聊天。
白一晗渐渐睡过去,白一暳帮她盖了被子,关了灯,回到自己的卧室。
在梦里,白一晗梦到苏韫纬向自己求婚,断断续续的梦,还看到了他们的孩子,这个梦美好、幸福,很真实,以至于白一晗第二天久久不愿醒来,愿意永远沉睡在梦中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