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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韩叔叔说做可可的干爸爸，但干爸爸不好听，可可就叫韩叔叔韩爸爸。”
“可刚刚可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看着车子驶离，小丫头突然问林帘。
林帘听见她的问话，低头看她，柔声：“什么问题？”
小丫头立刻说：“可可是不是可以有很多爸爸？”
这大逆不道的话，大家都呆了。
林帘也是怔了下。
目光微动，她蹲下来和小丫头平视：“爸爸可以有很多个，但却有不同。”
“啊？不同？哪里不同？”
“爸爸分为亲爸爸和干爸爸，干爸爸可以有很多个，亲爸爸却只能有一个。”
小丫头似懂非懂：“亲爸爸只能一个，干爸爸可以很多个……那……那……”
那了半天也那不出个所以然，明显就是不懂。
林帘看着眼前懵懂的小脸，看着这黑白分明的大眼，轻声：“可可姓湛，对吗？”
湛可可立刻点头：“可可姓湛，叫湛可可！”
“是了，可可姓湛，那么可可的亲爸爸就只有一个，他叫湛廉时。”
“亲爸爸，谁都不能代替。”
“啊……”
“可可懂了！”
“爸爸是可可的爸爸，只有一个，但干爸爸就像韩爸爸这样，我们不同姓，可以有很多个！”
很快的，小丫头又想到什么，立刻问：“那韩爸爸和我们住一起吗？”
“不会。”
“韩爸爸就像方叔叔，托尼叔叔一样，是亲人，但却不能和我们住一起。”
“以后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家，但他们依旧爱可可。”
“嗯！可可明白了！”
“就像迪恩弟弟一样，他是可可的弟弟，是亲人，但我们却不能住在一起，因为迪恩弟弟也有自己的家。”
“是的。”
大家站在那，看着林帘和湛可可说话，看着林帘脸上的神色。
温柔，耐心，且坚定。
这一刻，大家都知道，那一夜过去了。
林帘不再恨廉时。
……
三天后，京都。
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京都机场。
林帘，湛可可，候淑愉，方铭，柳钰敏，柳笙笙，几人一同从机场出来。
候淑德，柳钰清，柳尧在机场接机。
“德太奶奶！”
小丫头看见候淑德，顿时朝候淑德飞奔过去。
候淑德张开手臂抱住她。
小丫头顿时咯咯的笑起来。
她清脆的笑声在机场里漫开，大家都笑了。
她们终于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车子发动，几辆车往前方驶去。
那最初的地方驶去。
“哈哈，到家啦到家啦~”
“可可爸爸妈咪的家！”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湛可可第一个跑去按指纹。
很快的，门咔哒一声打开。
大家站在那，看着那扇门缓缓打开，里面熟悉的景物落进眼里。
这一刻，她们眼前浮起那一日，大雨瓢泼，雨声淅淅沥沥，那黑色的棺椁从里面缓慢抬出。
她们的心忍不住疼起来。
廉时走了。
这扇门关上了。
可现在，这扇门再次打开。
林帘和可可回来了。
候淑德握着林帘的手，看着门开，里面似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休闲家居服，站在里面，看着她身旁的人。
静静看着。
似乎，他在等着她，一直等着。
等了很久。
猛然间，候淑德的心刺痛起来。
廉时，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
要换个结局该多好。
湛可可跑进去，开心的在里面跑，把团团放出来，她快乐的笑声在别墅里弥漫，把这里的静默都给赶走。
这一刻，一切的声息一点点活过来。
林帘站在那，看着里面，米色的布艺沙发，浅白的圆形地毯，纱幔似的窗帘，层层叠叠。
这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变，就连那靠着墙角人高的花瓶，里面插着的几束干花，都和那一年一模一样。
林帘指尖动了下，缓慢走进去。
“我……我第一次做妻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跟我说，我会改。”
“不用。”
“嗯？”
“做你想做的。”
“……”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平常的来做了，你尝尝看怎么样，如果不好，我下次就换别的做。”
“味道可以。”
“呵呵，好。”
“……”
“付助理说你要出差两天，我问了他出差的地方，那里会很冷，我给你带了些厚的衣服，还做了姜茶，你到那边后直接放保温杯里泡一包就好，喝了会暖和，也不容易感冒。”
“嗯。”
“……”
随着她走进别墅，里面景物清晰的落入眼中，那一年的画面也随之一张张展开。
记忆里，他话很少，大多是她说他回。
他很少有主动说什么。
以至于她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但没有关系，他能回她就很好。
况且，他每次的回应都不是敷衍。
他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是如何便如何。
世人都说花言巧语得小心，在他这，从不。
他不说废话，只说有用的话，一句，几个字足矣。
从刚开始的陌生，小心翼翼，紧张，到逐渐的熟悉，默契，她开始了解他。
了解他的生活习性，了解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要做什么。
她开始喜欢这样的生活状态，想着这样天长地久便好。
可是……
林帘脚步停在客厅中间，看着这里面的每一件物品，每一个角落。
这里的所有写满了曾经，刻上了那一年的印迹。
时间在这里，留下了很多痕迹。
满满的都是他。
很好。
这很好。
湛廉时，十年。
我就在这里等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