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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够了,别说了
“阿墨……”亦思菱的脸色越来越白,紧紧抓住靳墨的手力度也越来越松,有点要疼晕过去的架势。
“忍着点,我马山送你去医院。”靳墨的脚步更快了,看着向下跳跃的电梯层数恨不得现在就要底,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都有点气若游丝了,阴沉的脸色更甚了。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门还在缓缓的开着,靳墨抱着亦思菱就挤了出去,对着自己的车高喊道:“阿文,开门!”
阿文正在调整座椅,想小憩一会儿,听到老大的低吼声一个机灵,一回头吓了一跳:“总裁,这……”
“去医院,快!”靳墨将亦思菱放在了后座,绕道了另一边上了车,命令着阿文。
跟着靳墨这些年,阿文学会了开快车,哪怕在车流繁多的市区,速度也不减半分,紧紧十五分钟,就飙到了医院。
靳墨抱着亦思菱下车,看着怀里的亦思菱表情痛苦,安慰道:“我们已经到医院了,忍着点……”
亦思菱想说好,可是腿间的疼痛就迫使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咬着下唇,靠在靳墨怀里死死的蹙着眉,额头全是细碎的汗。
她预估过会有多疼,想来咬咬牙还是可以承受的,但如今看来,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医生打了麻药,取来工具,要为亦思菱拿出扎进大腿内的碎玻璃,在此期间,亦思菱始终靠在靳墨的胸膛上,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疼吗?”靳墨看着沾满血的玻璃从肉里拿出,眉心拧成了一股绳。
亦思菱微微摇头,“不疼”两个字轻的犹如一阵风似的,一下子就消散了。
玻璃的碎片很多,有几块扎的很深,着实费了一番的功夫,等待医生将伤口处理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靳总,亦小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好好养伤就是了,只是要记着,每天都换药,不要吃太油腻,腥辣的东西,伤口不要碰水。”医生同靳墨做着交代。
“谢谢医生。”亦思菱虚弱的回答到。
阿文去取药了,靳墨抱着亦思菱先行回到了车内等候了,看着她被纱布缠住的左腿,在看看她虚弱的模样,心中的千百句疑问还是没有说出口,算了,等亦思菱的状态好一点再说吧!
亦思菱带着詹妮弗搬了家,住在万家坪,一间约莫九十平米的房子里,周边的配套设施很齐全,安保也不错,同山奈的那破旧小区比起来,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靳墨扫量四周看着,暗暗决定要给山奈换房子。
“阿墨,门禁卡在我的包里。”
靳墨点了下头,向着阿文示意。
阿文从包里拿出门卡,电梯显示十六层后,缓缓向上运行。
整个期间,没人说一句话,只有亦思菱清浅的呼吸声,阿文往后悄—咪—咪的瞥了一眼,无奈的探了口气,这三人的感情还真是有够跌宕起伏的,总裁又有的烦咯。
此刻的詹妮弗不知道亦思菱的状况,还因为她不接自己的电话而大发脾气。
“当初是我鬼迷心窍,就不该答应你从别墅里搬出来,这是什么个鬼地方,要什么没什么,连个伺候人的保姆都没有。”詹妮弗左左右右的看着,怎么瞧怎么觉得不舒服,这气啊更不大一处来了,直接抓起茶几上的水杯,砰的一声砸在了电视上。
“说什么靳太太的位置一定是你,简直和你爸一个样,本事没有多少,大话倒是说不少,苦命了我被你的死鬼老爸骗了半辈子,现在还要受到你的欺骗,什么靳太太,什么荣华富贵,我呸……”说着,手臂一扫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气的咬牙切齿的:“好你个亦思菱,现在长本事了不接我电话了是吧,行没关系,找不到你我还找不到靳墨吗?我管你什么计谋,让老娘没钱花就是不行,我倒要看看,靳墨还能不敢给我钱了……”
她的话还没说话,门吱嘎一声就开了,靳墨黑沉着一张脸抱着亦思菱进屋,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微微的抿了抿唇。
“靳总,你……”詹妮弗话还没说完,看到大腿被包扎的亦思菱,立即展现了慈母般的面容,上前关怀道:“哟,我的好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仿佛刚刚那个咒骂的詹妮弗不是她一般。
亦思菱也瞧见了屋子里的状况,气到转了转脑袋,将脸藏进靳墨的怀里,不想去看这个只会惹祸的妈妈。
“思菱的房间在哪?”都知道詹妮弗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愿意去理会她,靳墨抱着亦思菱直接越过詹妮弗进了客厅。
“左边,左边那间就是。”詹妮弗赶紧跟了上去,慈母的样子哭天抹泪:“思菱你这是伤哪了,疼不疼啊,怎么都不接妈妈的电话啊,你都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看过医生了吗,怎么说有没有大碍,会不会影响以后……”
阿文忍不住的打断她:“亦小姐当然是看过医生了,要不然谁能给她包扎啊。”
“阿文!”靳墨出声警告。
阿文瞥了撇嘴,往后退了两步不说话了。
“是哦,你看我竟顾着担心了。”詹妮弗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冲着大家嘿嘿的笑着,可是心底却恨不得将阿文撕个粉碎。
“思菱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修养就是了。”靳墨从阿文的手中接过药,递给了詹妮弗:“每天记得给她换药,伤口的地方不要碰水。”
詹妮弗连连点头:“好好好,靳总您放心吧,我记住了。”
“那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靳墨说着刚要转身,手臂就被亦思菱拽住了,她正用着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看着他。
靳墨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掖好,又道:“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你真的会来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靳墨做到床边,用手掌盖住亦思菱的眼睛,低哑的嗓音如同乐曲一般沁人心脾:“睡吧!”
亦思菱或许是真的累极了,没用上片刻的功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靳墨这时才起身,要离开。
“靳总,这是要走了吗?”詹妮弗眼见着靳墨要走,赶紧赢了上去,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还有事?”靳墨冷眼扫过,吓了詹妮弗一哆嗦,但还是强忍着惧意,讨好的笑着:“靳总,我有几句想跟您说一说。”
“什么话。”
“靳总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水,我们再……”
“不必,有什么话直说无妨。”靳墨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是因为钱的事情。
詹妮弗舔了舔唇:“靳总,你和我家思菱认识很多年,也该知道思菱是个要强的孩子,有好多事的事她宁愿打碎了牙咽进肚子里,也不愿说出来,她从小就懂事的让我心疼,而我这个当妈的又没什么本事,除了给她惹事外,什么忙也帮不上,所以我想求靳总,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一帮我家思菱,就算是我这个当妈的求您了,行么!”
说着,詹妮弗的眼泪汇聚成河,吧嗒吧嗒的掉着。
靳墨未语,倒是一旁的阿文扬眉冷哼,蔑视了一眼詹妮弗说到:“你放心,亦小姐有难处,我们总裁一定不会置之不理了,倒是其他人,就和我们总裁没什么关系了。”
这个其他人,自然指的是詹妮弗,她岂会不懂。
詹妮弗气的咬牙切齿的,却奈何靳墨的面子上只能一再忍让,堆上一脸讨好的笑说道:“文助理看你说的,靳总菩萨心肠,见到有人受苦受难的,又怎么会忍住不帮一把呢,这救人啊胜造七级浮屠。”
“那也要看救谁了,有些人天生就没良心,你帮她多少次她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你……”詹妮弗一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星子来,气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够了!”靳墨冷眼一扫,二人双双闭上了嘴:“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只要你戒毒,这一生我会保你衣食无忧,你也曾经答应过我不是么。”
“我……”詹妮弗嘴巴一裂,哇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哭:“靳总,我知道我错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你看思菱这昏迷了八年,和这世界都脱轨了,而我一把年纪了,去工作谁还会用我啊,思菱那孩子自尊心强的很,根本就不要您的钱,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去赌一赌的,想着能赚钱小钱供着我们母女俩生活,我也能给思菱减轻点负担。”
听听,这是一个多为女儿着想的妈妈呀。
“亦小姐已经工作了,据我所知,工资可不低啊。”阿文拆台。
“文助理说得对,思菱现在已经工作了,可是思菱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个公众人物吧,这穿的寒酸会让人家笑话了去的,当然这姑且不提,就说这一个月的房租,生活费,水电费这都要钱啊,更何况思菱还要养活我这个不争气的妈,我们思菱啊太难了……”詹妮弗捂脸大哭:“靳总有所不知,思菱这孩子为了省钱,每天都走很远去做地铁上班,穿着高跟鞋回来脚都磨出了泡了,有时候还不吃饭,说什么在减肥,可靳总思菱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哪里还需要减肥啊”
詹妮弗诉苦,声泪俱下,就在此时,卧室的门忽而的打开了,亦思菱白着一张脸,扶着门框大喊道:“够了,别说了。”
从床到门框的这段路,亦思菱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两鬓的碎发被汗珠的打湿,胡乱的粘在了脸上。
“思菱,妈知道你有你的骄傲,可是妈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你总不能看着妈妈被放高利贷的给活活打死吧!”
亦思菱喉咙酸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近乎用着哀求的语调:“我求您了,别说了行么!”
“思菱,妈妈……”
“给我留点自尊吧,我求求您了……”亦思菱说完,扑通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思菱……”
“思菱……”
靳墨两步并作一步,快步走到亦思菱身边,拍打着她的脸叫着她的名字,均没又反应。
“靳总,我女儿她……”詹妮弗刚刚靠过来,就被靳墨桑到了一边,抱去亦思菱就往外走,吩咐阿文道:“别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是。总裁!”阿文伸手将詹妮弗拦住,眉眼冷硬的看着她。
詹妮弗狠狠一跺脚,眉眼里全无对亦思菱的心疼,反而尽是可惜,该死的死丫头,就差那么一步了,红票票就到她的手上了……
靳墨开着车一路到医院,一番检查后索性没有大碍,只是怒气攻心导致的晕厥罢了。
眉眼沉沉的看着昏迷中的亦思菱,心中百般滋味。
认识亦思菱很多年,深知她的固执,她的倔强和她的自尊心有多强,可是詹妮弗的自轻自贱,永远都能轻而易举的击破她驻防已久的那颗心,靳墨心中不心疼吗?是心疼的,可那不是男女之情。
靳墨了解自己的心思为何,清楚明白知道自己爱的是山奈,对于亦思菱只有救命的感恩和愧疚,以及多年的老友之情,可是这种感情却似乎越来越被人误会,将山奈也越推越远。
想到今天的事,靳墨的头就一阵的疼,他没有向亦思菱问一句话,不是因为洗相信了眼前看到的一切,也不是不敢问些什么,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不管真相如何,他爱山奈的一颗心不会变,更何况他从心底相信山奈,而靳墨也不想相信,那个倔强,自尊心强大的亦思菱,会为了栽赃山奈,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两头为难,索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当一个旁观者!
可是这样,对于亦思菱和山奈谁也不公平。
靳墨沉吟了一会儿,拿起电话给阿文拨了过去:“去查查詹妮弗欠了多少高利贷,帮她把债还了,打电话给赵局,端了这黑窝点。”
“还有,去查查,我今天的行程都有谁知道,在我离开公司的那段时间里,谁和外界有过联系。”
挂了电话,靳墨看向亦思菱,除了金钱上的补偿之外,她想要的什么也给不了。也希望亦思菱能明白,他的一再忍让不是她为所欲为的筹码,他也有他自己的底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