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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熟悉却陌生
山奈不用看人，就能想象出亦思菱那欲要杀人的模样，她心里就觉得畅快，嘴角一直挂着笑。
这抹笑是从心里流露出的畅快。
“怎么这么开心？”
以往在餐桌上，哪怕靳墨会照着话题跟她说话，山奈也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若是他在追问，下一秒，山奈会起身就走，这顿饭也不会在吃了，所以靳墨也没指望着山奈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见她开心，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声。
“你不会想知道的。”因为心情好，山奈也有了食欲，举起汤碗递给了张嫂：“张嫂，我再要一碗汤。”
见此，靳墨的心情也不错了，要知道最近的山奈，那食量少的可怜，哪里会像这样，主动要喝汤。
靳墨若有似无的笑着，夹了个包子放进山奈的碟子里：“你不说，又怎么会知道我并不想知道呢？”
山奈看了他一眼，忽而笑的诡异：“你真的想知道？”
“嗯，想知道你在开心什么。”两个月了，这是靳墨第一次看见山奈这么开心。
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太太，您的汤，小心烫。”张嫂嘱咐道。
“张嫂，我和先生有话要说，你先去忙吧！”
张嫂走后，山奈并没有急着开口，慢条斯理的吃着包子喝着汤，觉得差不多饱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笑到：“早上我接了你的电话，亦思菱打来的。”
“噢！”靳墨没什么反应，他和亦思菱已经俩个月不联络了。
“你不责怪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吗，还有我们都说了什么？”这么平静，倒是让山奈很不习惯，要知道从前碰一碰靳墨的手机，都会黑着一张脸的。
看来，山奈会变，靳墨也会变。
“并没什么重要的。”靳墨想了想，无非是一些关于亦思菱的近况云云，这些他并不怎么关心，从她每天都会给自己打电话来看，这日子过得很悠闲。
山奈冷笑了一声，真希望一会儿听完她的话，还能这么平静的说话，她开始有点期待靳墨的表情了。
“其实我们俩一句话也没说，我只是……”山奈倾身靠近靳墨，薄唇轻启吐出的声音宛如黑夜中的鬼魅：“让她听了听，我们做的事儿罢了！”
靳墨有一瞬的愣怔，一向聪明的大脑竟一时转过不过来个，蹙着眉头的样子仿佛在向着山奈询问着什么。
这样的表情，山奈还是第一次见，笑的更欢了，举起双手距离靳墨很近的地方，包含深意的拍了手，啪啪啪……
靳墨明白了过来，那一张脸阴沉了下来，黑色的眸子看似平淡，可却云海翻腾。
他不敢相信，那个善良到宁愿自己受了委屈的山奈，会做出这种事，她笑语嫣然的说着，仿佛在谈论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那个满腔真挚，善待别人的山奈，竟会如此的羞辱着别人，羞辱着自己。
靳墨看着她，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还是熟悉甚至着迷的笑容，还是那般清风徐徐般的声音，怎么就觉得陌生呢？
“我不爱你了。”这几个字，在毫无预兆下钻进了靳墨的脑袋里，充斥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原来不爱不止是不爱了，还会将性格改变。
靳墨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震惊，悲凉，无奈，千百种情绪交织，使得他整个人冷了下来。
山奈托腮，如此花痴少女般痴迷的看着靳墨的表情一点点的发生着变化，这心里头是说不出的得意和自豪。
看，她不在是那个任人宰割，随意被人伤害的山奈了，她学会了拿起武器，去伤害别人，哪怕先伤了自己。
靳墨在想什么呢，会不会恨不得杀了她，伤害了心爱的亦思菱？
现在亦思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呢，是泪流满面的让她去死，还是窝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独自哭泣，亦或者像她一样，酒吧买醉。
哪一种，山奈都无所谓，只要她痛苦，她就开心了。
“山奈……”靳墨看着山奈脸上的笑意越扩越大，心里的苦涩就蔓延的越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让她变成如此阴暗晦涩的心性。
“怎么了？”山奈呵了一声，从餐桌上起身，越过靳墨时拍了下他的肩头，低语到：“你不是说了互相折磨吗，那现在……就是开始啊！”
她想开了，与其自己受尽折磨，身体上的精神上的，那倒不如大家一起吧，谁都别想好。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放在从前，善良的山奈宁愿自损一千也不愿杀敌一百，可如今变了，她宁愿自损一万也要杀敌八百。
什么时候改变的，在看到亦思菱电话打过来的那一刻，才发现，主动权永远不在自己手上，阴魂不散的亦思菱，霸道专横的靳墨，会成为一根刺，说出来矫情，咽下去剌嗓子。
那就这样吧，正如靳墨所说，互相折磨，彼此成为彼此的一根刺，吐不出来，吞不进去。
靳墨看不懂山奈的笑意，却感受的到她透出的冷意，从内由外的，他想避开却深陷其中。
山奈变了，比起从前的冷漠，如今的她很爱笑，时常挂着的笑容却诡异又阴森。
她经常在半夜睁开眼，托着腮看着靳墨笑出声，声音不大不小，安静的夜里格外渗人。
她会让张嫂用香菜榨油，用带着有香菜味道的油炒菜，美其名曰会更好吃，用在每一样菜里放的全是辣椒，吃着双眼含泪却对着靳墨傻傻的笑，会在靳墨工作时，突然拔掉电源……她做了好多好多的恶作剧，做了好多好多让靳墨无可奈何的事情，她以为随之而来的是靳墨的暴怒，可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纵容着，哪怕胃疼住院也一句责备的话也不说。
这算什么，以柔克刚吗，想用悲情博心软？
他的如意算盘好像打错了。
“总裁，晚上秦氏总裁秦羽的订婚宴，是否要赴约？”接连三个月了，靳墨的脾气都不好，接连退了无数个宴会的邀约，这一次秦羽的，关系到顾深，阿文特意进来问一问。
靳墨顿了一下，说到：“去备车吧！”
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给山奈：秦羽今晚订婚！
只有这六个字。
山奈的眉头一蹙，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
她写到：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