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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惗前脚刚回长州市,倪暄后脚就跟过来了。
像是料定她会来找他,哪也不去,就待在别墅等她。
言管家领着颜惗去了二楼的书房,这间书房,只有得到倪暄的允许,才可入内。
颜惗心想自己因为时恪离世而消失一个多月,倪暄应该会跟她算总账。
电影《罪无令》的歌还没有录制,也没参与新剧本的围读,至于电脑里的那些财务资料,至今还没整理好。
算算总账也好,好让她有机会借助他的势力办些事。
言管家打开门,请颜惗进去。
颜惗深呼吸了一下,走进了这间以前从未涉足的书房。
倪暄正在用平板看报告,见颜惗进来,关了平板,望着就站在门边的她,柔声说道:“好久不见。”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久没见到这个人,再见到他,颜惗有点怂。
好像犯了大错,特别害怕他治她的罪。
倪暄见她站着没动,就站起身走到沙发旁,“休息够了吗?”
颜惗又深呼吸了一下,朝沙发走过来,站定在他的面前,不敢直视他,偏着脑袋答道:“可以随时工作了。”
倪暄笑了笑,抬手掰过她的下巴,与她对视,“主动过来这边,就没有别的事找我?”
颜惗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躲开他的手,“你会帮我吗?”
倪暄知道她要他帮她什么,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两手交叉,而手又随意搭在腿上,仰着头,眼神温柔地望向她:“会,但是,我有条件。”
颜惗心想自己对于倪暄而言应该还有一点价值可以压榨,“只要你能帮我灭掉整个双K组,就算你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
倪暄望了她一会才说道:“灭掉双K组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颜惗咬了咬下嘴唇,“连你都做不到?”
可能吧!倪暄心说,毕竟,四年前,跟双K组火拼时,他差点死了,但是,他却要让颜惗相信他有能力做到她想要他做到的事,“你觉得可能吗?只是倪家近几年不愿意招惹麻烦。”
到底是有求于人,所以,不能让人抬着头跟自己说话,颜惗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倪暄的对面。
她挺直身体,双手放进大衣口袋里,语气尽量放软:“你刚刚说的条件,是什么?”
倪暄从西服里侧的口袋里拿出两张纸,将其中一张递给她,“如果没意见,就请签字。”
他办事,一向简单利落。
这是一份合约,是他提出的条件。
合约的具体内容是:1)颜惗在签字后必须跟倪暄马上办理结婚登记,即日起,十年内,颜惗不能跟倪暄离婚,也不能跟倪暄分居。
2)颜惗必须为倪暄生至少一个孩子,不论男女。
3)颜惗还可以为时恪伤心,但是,时限只有一周。
颜惗看了好几遍,在合约上补充了一条:隐婚一年。
倪暄盯着这四个字,眉头皱得好高,他刚给颜惗定了婚纱,就想着尽快办婚礼来着,可颜惗这附加的条件,打破了他的计划。
但是,他还是愉快地签了字。
隐婚就隐婚吧!一年后,带着孩子办婚礼也不错。
签字前,颜惗问了一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她以为倪暄会要求她为他卖命工作一辈子,没想到,他竟然要求她跟他结婚。
傻子都想得到,只有真的喜欢了,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要不然,他凭什么帮她?
身为科豪集团的老总,倪家当前的掌权人,除了缺个老婆,人生堪称完美,而这个老婆人选,他当然要选择合心缘的。
倪暄粲然一笑,“你猜?”
猜你大爷,颜惗在签名处重重地划下自己的名字。
以前总被他威胁做各种奇奇怪怪的事,还以为自己是个对他有价值可压榨的人,现在想来,他图的不过是自己为他生孩子。
签完字,扔了笔,颜惗冷声说道:“倪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招你喜欢了,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感谢你喜欢我,毕竟,因为你喜欢我,让我占了很大的便宜,我活到现在,撞了两次大运,第一次是在十岁时遇见了时恪,第二次是在时恪死了之后你竟然以跟我结婚为条件为我杀人,我做梦都没想到我最后会跟你结婚,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感觉不是我来求你帮我办事的,而是你求我嫁给你,我实在是受宠若惊,不过,有句话,我憋在心里不舒服,你应该巴不得时恪早点死吧!这话,我直接说出来挺缺德的,好像你喜欢我到非娶我不可一样,但愿是我妄想了。”
说这些话时,她始终低下头。
倪暄喜欢她,太奇怪了。
倪暄拿起其中一张合约放进西服里侧的口袋里,“现在心里舒服了吗?”
颜惗也拿起合约,自嘲似的笑了笑,依靠这种方式借助倪家的势力,她还真没想到,“走吧!去办理结婚登记,这时候,民政局应该还没下班。”
倪暄搂着她的肩出门。
签了字,他们就是夫妻,应该要表现得亲昵一点。
颜惗叫明耀别跟着她,去忙自己的事,然后坐上倪暄的车,回家拿户口本。
回到家,颜惗看到一男一女站在她家的门口,两人合力提着一件眼熟的婚纱。
正要问这两人站她家门口干嘛的时候,手机刚好振动起来,她接听的时候,发现是提婚纱的女孩给她打电话。
女孩:“颜小姐,这是时先生给您买的婚纱,是试穿的那一件,应时先生的要求,设计师已经改短了头纱,我们每次过来您家,您都不在家,又联系不到时先生,只好天天过来,希望能碰到您。”
颜惗接过婚纱,“辛苦了。”
这两人终于完成了任务,如释重负,高兴地走了。
倪暄托起掉在地上的部分,心想颜惗会怎么处置这婚纱。
颜惗将婚纱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把新签的合约放进卧房的保险柜里,从书桌的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找出户口本,再来到客厅,看到倪暄正望着时恪的房间。
那里面,隐隐还散发着时恪的气息。
走出家门,两人直奔民政局。
很快就拿到了结婚证。
颜惗望着结婚证上的照片,心里感叹结婚真容易。
拍结婚证照片时,倪暄笑得像个终于娶到了媳妇的二傻子,而颜惗很应景地挤出标准式微笑,显得温婉可人。
给他们拍结婚证照片的人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上去很恩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是因为签了合约而闪婚的。
倪暄拿出一个手镯给她戴上。
隐婚不能戴结婚戒指,但是不给颜惗戴点东西,倪暄心里难受。
这个手镯,原本是要赶在七夕节那天送给她的,那时候,他答应给她两份奖励,其中一份奖励就是七夕节的礼物,结果,那段时间发生太多事,再加上设计师一直没有设计出让他满意的款式,所以,只能趁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送给她。
倪暄又拿出一枚男士戒指放到颜惗的手中,“给我戴上吧!你可以单方面隐婚,但是,我不想跟你一样,不过,一年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你已经跟我结婚。”
颜惗想着倪暄戴上婚戒,估计没人猜到他的老婆会是她,就给他戴上了,客套一句:“很合适。”
要戴一辈子的,必须合适。
倪暄看了看戴上婚戒的手,笑道:“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我是你的合法丈夫,请你随时记得这个身份。”
所谓十年,不过是他打动她的期限,如果这十年里,她对他不曾心动过,就放她离开,但是,会戴一辈子的婚戒,再也不娶。
都走到这一步了,已无退路。
颜惗主动挽住倪暄的手臂,“今晚,我会搬到你那住。”
倪暄帮她将额前遮住眼的头发捋到后面,又拂了下她的脸颊,“不等今晚,也不用搬,现在跟我回去就行。”
合法夫妻,就该名正言顺地一起回家。
倪暄的话刚落音,颜惗想起时恪曾跟她说过的话:“你的家在哪,我就住哪,惗惗,打破习惯,我们都会不适应。”
那年,她跟时恪提出分开住。
时恪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
最终,两人还是住一起,只是换了个地方。
现如今,因为一纸合约,她以合法妻子的身份追随倪暄。
他在哪,她就在哪。
都是主动追随,时恪是因为爱她,而她不过是为了借助倪暄的势力给时恪报仇。
刚回到别墅,倪暄的手机振动起来,有人给他打电话。
颜惗瞄了一眼他的手机,独自去了言管家之前为她准备的房间。
是余玄打来了电话:“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得当一辈子的倪暄。”
要是以前听到这话,倪暄肯定会骂余玄死老头,一年又一年,没完没了,“他死了?”
余玄:“嗯!刚刚咽气,肺部已完全坏死,没得治。”
倪暄:“有没有说什么话?”
余玄:“就问了他爸爸是怎么死的。”
倪暄:“你怎么说的?”
余玄:“还能怎么说?因为双K组内斗而死呗!奇怪了,你怎么不骂我啊?”
倪暄:“今天我心情好,懒得骂你,当一辈子就一辈子吧!反正不亏,不管我是谁,有命活着就行。”
余玄:“终于想开了哈!不容易啊!明天过年,记得过来陪我喝杯酒,别让我孤苦伶仃的。”
倪暄:“好!我带个人过去。”
余玄:“颜惗?”
倪暄:“嗯!”
余玄笑了笑,“但愿你跟她能百年好合。”
倪暄也笑,“五十年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