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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莜然倚靠着门框手拿摇扇抬着头凝重着这一轮皎洁的弯月,听着此起彼伏的虫鸣呱噪的演唱着乐曲,“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也不知他是否也在望着这一轮弯月。”
“小姐这又是想起王爷了啊,不是说王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嘛,算算再有个几日也该到了吧。”青玉拿着摇扇陪着她抬头望月。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以前我一直不明白是何意,如今真是明白的透彻,可他回来了又如何面对他才好。”
“王爷肯定在心里还是有小姐的,可是不管怎么样,奴婢和白露肯定支持小姐。”
“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先睡了,你也下去休息吧。”一直打开门站着,院内就是许多的花草树木,这蚊子就像开party似的围绕着嗡嗡作响,一直想寻找的下嘴的突破口,没一会就咬了好几个包,瘙痒难耐的。
她小心翼翼的检查着蚊帐有没有混进来的臭蚊子,确认完了这才安心的躺下,时不时的挠挠被叮咬的包。
离常宁城一百里外的清风山谷口,不知是不是巧合,王奕凌也正坐在篝火旁仰望着这一轮皎洁如昼的弯月,这里离常宁城已是不远了,穿过清风山的山谷一直走便是官道,一直走便直达常宁。
这山谷底纵使是盛夏夜晚也是寒得很,士兵们长途跋涉也都倦得很,彼此相依偎的围在一堆堆篝火旁稍事休整。
“闵哲,一会天快亮了,你带一路人先锋爬上这清风山去看看,这里地势险峻,我们又是往谷底走,还是谨慎些为好。”
“王爷这是在担心宫里的那些主子吗?”
“只是谨慎些,这里我走了许多次,每次都有些不安,这谷底地势低,万一上面要是有人精心布置,这些年那些个阴鸷招数你也该看的多了。”王奕凌望着这沦弯月叹息道。
“是,那属下一早就带人上去看看。”
闵哲休息了片刻,天刚一擦亮就按照王奕凌的吩咐谨慎的上山检查,特意绕路至后山,从后方绕着前往山顶。
王奕凌这第六感还是灵验的很,只见山顶上好几个穿着黑袍的人背对着他们,他们身旁还有不少形状各异的大石块,正坐在悬崖边不断的向下眺望而去,似乎就在守株待兔的静待猎物入笼。
闵哲不动声色的对着其他人比了个手势,还不能打草惊蛇,便悄悄的按原路下山返回。
“王爷,山顶确实伏击着一队人,似乎是想制造山崩的假象。”
“走,我们去会会这些爪牙。”正如他所料那一般,他也未觉着出乎意料,这倒是像极了皇后的作风,在他带着大队穿梭于谷底这制造一场极巧合的意外,又不会殃及自身一切都可以推给天意引发的不幸,从而始作俑者可以顺利脱身,真是精妙!
王奕凌在闵哲的引路下,从后路爬上清风山,那帮刺客还浑浑噩噩的紧盯着山下的风吹草动,完全没有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奕凌伸出手指比了个手势,闵哲会意的点了点头,从后路直接窜出,杀的他们个措手不及。
没一会功夫,几个刺客就已被突袭而来的小分队而全数五花大绑。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给我耍阴招的?”王奕凌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望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黑袍人。
“哼!我们是不会说的!”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看着就像是他们的首领一般,他孤傲不屑的转过头去。
“哦,是吗?我就最喜欢这种傲骨了,这才有意思,闵哲上刑。”
闵哲会意的点了点头,将他心爱的佩刀从剑鞘中拔出,架在那个上年纪的人脖颈处。
擒贼先擒王,一瞧见那个中年人被刀架在了脖颈处,几个年轻人便有些慌了神,到底年轻阅历短,经不住一匡便马上吐了个痛快。
“我们也只是按吩咐办事,并不知道是谁指使,那人穿着长袍遮着脸也未看清脸,让我们提早了许多天就守在这,有事就用信鸽传信。”
“你们几个闭嘴!”中年男人一看自己手底下的人交的如此轻易,气不打一出来。
“这谋害皇子可是诛九族的罪,何况柯酆的信任国王也在队伍中,这谋害皇子又杀害柯酆新王的罪,本王不说你们也该明白吧,然后两国就因为新王被谋害,两国又开始新一轮的征战,你们这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了是吧。”王奕凌讽刺道。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说的是这几日有一队化妆成官兵模样的山贼要途径清风谷,平日里清风谷人迹罕至的,只要看见官兵出现就…还要确认一个身着金甲右耳畔有痣的少年有没有身亡。”中年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被人耍的团团转。
“这可是当今的广陵王殿下,刚从边关回朝,怎么可能是山贼!”闵哲刀锋一转冷冽的刀锋贴近他脖颈处的肌肤。
“闵哲。”王奕凌挥了挥手示意。
闵哲这才将剑收回剑鞘。
“这是本王的金印。”王奕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金印放在他眼前让他细瞧着。
“草民不知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那本王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何?”王奕凌将金印收入怀中,挑着眉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但凭王爷吩咐!”
“你让信鸽传信给那人,就写,计划顺利进行,谷中众人伤亡惨重,在一血肉模糊的金甲尸旁缴获一枚广陵王金印,汝欺瞒之!”
“王爷,这是何意?”闵哲有些不解道。
“既然有人处心积虑要除掉我,那我还不得安她的心,否则不知后面还会有什么洪水猛兽,做戏做全套你去安排一个传信兵,将我的金印和死讯快马加鞭送回朝。”
“可是王爷,这怕是…不好吧。哪有人咒自己死的。”
“别废话去吧。”
“还有你们,为了钱连命都不要,我敢肯定你们要是回了常宁城,绝对会死得难看,她斩草除根的手段可是这么些年未改变过的。”
“是是是,怪我们识人不清差点酿成大祸。”
将他们松绑后眼瞧着修书绑在了信鸽的腿上,王奕凌这才短暂的稍觉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