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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当初那个只会皱着眉头的苦哈哈，如今却换了一副面容了嘛！”
“徐总监说笑了。你还是和往常一样年轻有活力……”
这句客套话说到一半就卡在喉咙里。
和往常一样，徐常清穿着一条白衬衫，外面披着一条常见的褐色运动带帽衫。只是走起路来步伐有些虚浮，眼神里也很难看到以前锐利进取的锋芒。
他彻底服老了。
“你看我的头发。”
徐常清摘下鸭舌帽，露出所剩无几的头发。
全白了。
徐常清的头发全白了。
林凡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不由地为之一颤。
这真是一夜白了少年头。
林凡不忍心地问道：“徐总监，您的身体无恙吧？”
徐常清笑了笑，重新把帽子戴回头上。
“只是回家为家母的丧事操办得有些辛劳，其他并无大碍。”徐常清伸手拍了拍林凡坚实的肩膀说道，“我们进屋聊吧。”
这家辛巴克位置比较偏僻，服务水平也很一般，即便是在周末下午的黄金时间，店内的顾客数量也不多。
林凡挑了一个角落坐下，并为徐常清点了一份星冰乐。
徐常清呡了一口清甜的咖啡后不由嗤笑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是我第一次来喝辛巴克。”
林凡先是一愣，随后开怀大笑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最近在新公司还算顺利嘛？”
徐常清是爽快人，说话直切命脉。
“嗐，别提了！一堆糟心事等着我处理呢。”
林凡忽然想到明天就要直面总局检查，心头说不出的苦涩。
“但愿明天的麻烦事不会找到我的头上来。”
林凡垂下头，做出一副祈祷的姿态。
这一幕落在徐常清眼中难免觉得好笑。他用手肘轻轻顶向林凡的咖啡杯，故作玄虚地说道：“今年过年的时候，一位老巫婆找上了我。她说我命中有劫，今年必遭大灾难。没想到这才过了八个月，阿妈就生急病离世了。”
他似乎在阐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悲欢离合。
林凡没有经历过这种分别，只好默默地低下了头沉思。
“你知道嚒？前不久老板回来大发脾气，硬生生地把一堆老员工给开除了。”
“还有这回事？！这其中可曾有程大飞？”
徐常清仰望着天花板，手指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好像没看到他的名字。”
林凡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就好。”
徐常清却对此不以为然，咋舌苦笑道：“我们留下来的人也不好过啊！每个人自愿减薪15%。”
“这个降薪幅度也忒大了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他有的是办法逼我们主动走人。”
当初为员工进行的改革，如今随着老板再次介入成了泡影。林凡撇着嘴沉默不言。他似乎在思考着，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呐~系统，你究竟是为何而来？
徐常清见林凡陷入沉思，也不好开口打搅他，独自一人默默地喝起了咖啡。
“对了，老板有新招秘书嚒？”
这种巷里趣闻，即便是离职了也特别感兴趣。
徐常清早就从其他同事听说了林凡的壮举，此时听到他提起这事就笑得合不拢嘴。他朝着林凡招一招手，小声说道：“现在哪敢招女秘书呐！”
“老板娘给他安排了一个男秘书，摆明了就是老板娘的线人！”
“这下老板想要出去寻欢作乐，想必难度大上不少吧？”
林凡与徐常清相视一笑。
俩人之后就就业形势，市场发展方向以及未来职业规划交换了意见。
当徐常清得知林凡下一份工作决定跳槽到债券公司时，脸上写满了诧异。
只是如今俩人身份差距明显，一个天一个地，徐常清也不好意思向林凡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不过林凡却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如果你在老板手下干的不顺心的话，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如今福泽公司全力攻坚新游戏开发，需要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
徐常清心头暖洋洋的，临行前还给林凡道歉：“当初我对你实在是有些苛刻，还请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林凡握住徐常清的手说道，“没有你的栽培，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
星期一上午。
沙州福泽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大门。
从总经理、副总经理到各个部门的总监、经理以及各个小组的组长，都打起精神站在门口恭迎总局的例行检查。
林凡特意换上一条“决胜”领带与陈晓西总监站在一起。
“喂~你听说了嚒？”
“听说什么？”
“这次驻外巡查小组的组长是蒋翰飞。”
林凡挠了挠头，满脸困惑道：“恕我见识浅薄，此人是谁？”
“他的来头可大着呢！号称法律忠实的践行者！”
林凡的心头一凛，不置信地问道：“真有那么厉害？！”
陈晓西痛心疾呼道：“换作是其他人当组长，我们糊弄糊弄也许能糊弄过去。可是交在这个人手里，没有调查清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真有那么狠辣？！”
“如果他只是做事狠辣倒也罢了，关键生活作风完全抓不住马脚。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法律践行者！”
陈晓西话音未落，屋外的安全通道就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他们的速度特别迅猛，脚步也整齐划一。光听脚步声就能了解到他们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公职人员。
忽然走廊过道顶部的吊灯一暗，二十多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公职人员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神情严肃，坚定不移地盯着前方。
“哈哈~福泽公司？！我好像从未来过嘛！”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他的声音有些阴柔，同时又伴有属于男性独有的磁性。
林凡探出脑袋向前望去，一位穿着双排扣西装的中年男性赫然走到人群中央。
他的身高不过一米七，但是与生具有威严感逼迫着每一位注视着他的人。
“我叫蒋翰飞，请多多关照！”
总经理脸上的肥肉颤抖着，急忙伸手向前握住蒋翰飞的手。
“欢迎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