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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您们想要来？”
林凡的嗓音抖了抖。
“怎么？难不成你还不乐意吗？”林老爹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我和你妈一辈子都是在农村里度过的，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光。如今儿子混得风生水起，咱爸妈可不得沾点光？”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可是最近真的太忙了，过段时间吧！”
手头堆积如山的工作，岳文俊委托自己管理的债券，以及时不时会冒出来的系统任务，每一项都能压垮人。最后又扯了点嘴皮子，林凡终于将父母说服了。
由于临时请了一天事假，周三的工作需要早早地来找他汇报情况。
最积极的莫过于是氪金点设计的小王，他耗费了一天时间将具体事项落实到实处。
随后找上门的是游戏开发部门的章翰，他告诉林凡已经决定斥巨资挖竞争对手的程序员。
拖到最后出场的是文案组组长武绮，他百般不情愿地同意了林凡修改文案的要求。
一切进程看似掌握之中，可就在这时出了茬子。
“大事不妙啦！大事不妙啦！”
汪露楠张着嘴大声嚷嚷，努力迈开小腿为得就是跑得更快一些。
“有什么事值得这样慌张？”
林凡端着咖啡杯，一脸疑惑地望着汪露楠。
“你看这个！”汪露楠将一沓A4纸递到林凡的手上。
起初林凡并不在意，但是通读下来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意思？下周一上头要来例行检查？”
“是啊~是啊~听说今年的检查力度不小，运气不好可能会翻车！”
翻车。顾名思义就是被上头卡审核，一直不给你批游戏版号，不让你上线运作赚钱。游戏版号卡死的中小公司数不胜数，简直就是游戏厂商的噩梦。
林凡曾经是在套皮手游公司工作，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自然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但是现在可就不同了。
福泽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行业龙头企业，以上市为最终目标而奋斗的公司，不容允许在这件事情上翻车。
林凡看看汪露楠，又看看手中的文件，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呐！
隔间的房门打开，项目总监陈晓西向林凡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屋讨论。林凡乖乖地跟了进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
汪露楠不过是一位普通职员，但是陈晓西作为项目总监应该能通晓一些内幕情报。
只见陈晓西握拳狠狠地砸向沙发，沙发上凹出一个大坑。
“有人实名向总局举报，我们目前运营的‘沙盘人生’存在违法乱纪的事情。”
听到问题来源是隔壁部门，林凡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不过联想到陈晓西就是‘沙盘人生’的总负责人，林凡也就理解为什么他会那么愤怒。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设置了虚假倍率！”
陈晓西已经很努力地压低了声调，但是无法掩盖他怒火万丈的事实真相。
如果总局将这件事公布于众，那么福泽公司的形象会大打折扣，运气不好会导致玩家全员抵制，最后使得流水接连腰斩。
“哇，这也忒恐怖了吧？还有补救的机会吗？”
陈晓西艰难地摇了摇头。
“总局早在一个月前就展开了秘密行动，再加上有内奸的里外策应，已经将材料准备妥当了。”
“现在说是例行检查，只不过是给我们下达最终裁决书罢了。”
陈晓西瘫坐在躺椅上没有一丝力气，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压迫自己的呼吸。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陈晓西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他似乎也甘心认命，等待他的将会是无尽的黑暗。
“就这么放弃了吗？”
林凡握住陈晓西的手臂，仅凭一人的力量就将他缓缓托起。
“如果下达了最终裁决书，等待我们的又会是怎么样的命运？”
陈晓西摘下眼镜，面露疲态地说道：“‘沙盘人生’会短暂停服休整，随后会引来铺天盖地的恶评，最终拖垮整个公司的进程安排。”
无解。
这一招棋看似无解。
玩家的恶评事小，影响了后续投资的资本事大。林凡也陷入长盘思考中……
“举报人有没有揪出来？”
“没有。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行！我想和这个人谈一谈！如果他也留了一手呢？”
想来是有什么没有得到允诺的诉求，这才导致那位员工举报公司，决定与公司一同灭亡。
陈晓西的眼神里闪烁着名为“希望”的最后光芒。他起身拨通了技术服务部的电话。
“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偷取了我们内部运行的数据。”
只要不是老手，那就一定会留下作案痕迹。
“好的，我尽力。”
随后陈晓西便挂断了电话，与林凡俩人面对面杵在原地。
“你有怀疑对象吗？”
虽说陈晓西手下员工约有八十多位，足足占据整个公司四分之一总人数，但是这些人都是经他一手栽培的，心中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些底儿。
陈晓西深吸一口气，目光向下微倾盯着盆栽看了好一会。
“估计就是守旧派搞的鬼。”
林凡粗略一想，应该就是这么个道理：项目总监默认虚假倍率的存在，违背了“用心创造快乐”的初衷，大大加剧保守派与革新派之间的矛盾，最终这枚定时炸弹终于被引爆，无人能幸免。
原本以为需要很久才能得到技术服务部的答复，谁知没过一会就接到他们的电话。
“是田石！这个小兔崽子真是不像样！里应外合，尽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林凡注意到陈晓西的目光再次黯淡下去。
他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只是一时不愿接受事实罢了。
陈晓西拨通办公桌上的电话，呼叫前台说道：“让田石过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这位身材墩实的青年人叩响了项目总监的房门。
“进来吧。”
林凡用最快地速度打量眼前的这位少年。
稀疏的头发、发福的体态、厚厚的眼镜片，俨然一副游戏资深爱好者的模样。
“总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