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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冶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等恋人,还是站在酒店房门口。
他在思考敲门进去还是假装路过,刚确定恋爱关系的第二天,该如何打招呼?
这时房门被拉开了,傅煦头发微润搭在额前,不见初醒的疲惫,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神清气爽,显然昨晚睡得很好。
看见他站在门口,傅煦一愣,继而露出个笑来,朝他张开了双手。
谢时冶将人扑了进去,地毯让两个男人的脚踢翻了一个角,门随意地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
傅煦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体,搂住谢时冶的腰,将他急促的亲吻用缠绵力道安抚下来,直到谢时冶搂着他的脖子,松开他的嘴唇,还在他下巴处舔了下:“我喜欢你须后水的味道。”
淡淡的,是薄荷香。
傅煦亲了下他的鼻尖:“我喜欢你的味道。”
谢时冶跟他抱了好一会,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真不想去片场。”
傅煦摸他头发:“为什么?”
“在片场就不能这样抱着你了。”谢时冶说。
傅煦沉默下来,目光若有所思,谢时冶看向他的脸,在他颊边亲了一下:“我明白你不想公开,我也会尽可能别让其他人看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傅煦道:“我没那么不想说,只是……”
“我知道,我说过会保护你。”谢时冶抚摸过自己亲过的地方:“我爱你,这份心情不会动摇,所以其他人知不知道无所谓,我自己知道你是我的就行。”
说完又黏糊上了,还在傅煦的耳朵上轻咬了口,没留下印记。
但是他们都忘了,傅煦身上还有另外一个满是猫腻的印记。
这个印记是涂颜最开始发现的,她用唇刷的动作一僵,小声问:“你的嘴……”
谢时冶先有了反应,是很细微,不被人发现的那种,他对着镜子朝傅煦望了一眼。
傅煦同他对视,却没跟涂颜解释什么,而是闭唇,让涂颜继续上妆。谢时冶有点惊讶,他以为傅煦会随意找个理由应付过去。
比如上火,嘴唇太干之类的,理由不难找,为什么不解释?
涂颜神情更微妙了,但她没再说话,快速地化好妆后,便出了化妆间。
等谢时冶妆面也完成,在二人等服装老师的间隙里,他问傅煦:“你刚刚怎么不解释?她会误会。”
傅煦伸手过来,握了握谢时冶的手:“没事。”
谢时冶看了傅煦好一会,心想,也许涂颜跟他的关系很好,既然傅煦都说没事,那应该是没事吧。
这时门被推开了,谢时冶快速地将手抽了回来,陈风和阳阳热热闹闹走了进来,谢时冶低头玩起手机,等要出发去片场时,阳阳低声问他是不是又跟傅煦闹脾气了。
谢时冶握紧手机,尴尬想什么叫又闹脾气,搞得他好像很幼稚。
实际在外人眼里,他们的关系确实好好坏坏,反复得比六月的天气还多变。
他不知道别人刚恋爱是什么样子,但对他来说,现在是热恋期,不能被人发现的紧张与忍耐会让这份热恋显得更加急切。
谢时冶突然明白为什么其他明星谈恋爱的时候,会想用各种方式来暗示,要么就开个小号发泄。
虽然这个做法非常不理智,但恋爱中的人,哪里有理智。
只是谢时冶没有烧昏头脑,他明知道傅煦害怕什么,又怎么会踏着对方的界限肆意妄为。
他比谁都想护好这段感情,谨慎得过份,以至于不止阳阳,连文瑶都苦兮兮地问他:“你和傅老师又吵架了啊?”
谢时冶叹了口气:“没有。”
“那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文瑶不相信。
谢时冶抱起双手:“文小姐,我们都不在一个组,怎么说话?”
文瑶:“刚刚傅老师过来送饮料,其他人都跟傅老师聊上几句,就你只回一句硬邦邦的谢谢。”
硬邦邦的谢谢?倒挺符合他目前的状况,要是文瑶知道他每个晚上都想对傅煦干什么,可能会吓死。
谢时冶:“小姑娘别瞎操心,有这时间多背词,不然钟老师又要说你。”
被他这么提醒,文瑶就像一个被教导主任抽查的差生般,痛苦地翻开了剧本,继续背词。
她翻了几页,突然对谢时冶说:“谢哥!”
“嗯?”谢时冶头也不抬。
文瑶:“加油哦!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谢时冶没好气道:“做什么,真把我当你小姐妹了啊。”
文瑶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哎哟,兄弟也行。”
忽然她目光一滞,匆匆说她去找刘艺年,就离开了位置。
谢时冶正莫名其妙,一旁就传来了脚步声,傅煦穿着带血的军装,脸上还沾了点血浆,不敢离他太近,站在旁边低头瞧他。
他仰头对傅煦笑:“怎么不坐?”
“身上脏。”傅煦将他放在旁边的冷饮拿起来,喝了一口,被甜味闹得眉心微皱:“太甜了。”
谢时冶:“还不是你给我点的,我觉得还行。”他伸手将接过饮料,指头还不老实地借着机会,与傅煦勾缠了两下:“你怎么有空过来。”
天气没那么热,傅煦穿着军就不容易出汗了。不看那些血浆,模样倒衣冠楚楚,颇为冷酷,就这么一个形象,说出来的话却是:“因为想过来看小朋友。”
谢时冶明知故问:“看哪个小朋友啊,这里只有男朋友,没小朋友。”
“小男朋友。”傅煦又捏了下他耳垂。
谢时冶捂着耳朵躲了下:“我严正声明,我只小你两岁,从各方面来说,都没有很小。”
傅煦目光温软地瞧着他:“不叫我哥了吗?”
谢时冶惊叹道:“你是觉得叫哥比较有禁忌感吗?”
他这话都将傅煦逗笑了,被揉着脑袋晃了晃:“都在想些什么呢?”
“想你。”这句话谢时冶说得很轻,风一吹就散了,送到了傅煦耳边,将他眸色都逼深了许多。
但在公共场合,他们谁也没法做什么,只能目光炙热地交缠了好一会,这才依依不舍地抽离开来,傅煦走之前说:“晚上我去你那里?”
谢时冶问:“又想抱着我睡?”
哪知傅煦反驳道:“不是又想。”
“嗯?”
“是天天想。”傅煦说。
这让谢时冶闹得个大红脸,觉得那些预习教程有必要尽快提上日程,在剧组里实在太忙了,一天收工后很累。
他不想第一次表现得比接吻还烂,如果非要发生关系,那必须等到他体力充足。
当天晚上,傅煦来找他,还带了一本书,一台投影仪,两个人都已经洗过澡,在床上靠在一起时,只看电影,偶尔接个点到为止的吻。
谢时冶没有要做的意思,傅煦冶不会勉强,只把人搂在怀里,不时吻一下太阳穴。
都把谢时冶亲笑了,谢时冶故意喊他:“傅老师,你怎么那么粘人。”
“不喜欢?”傅煦突然将他压在了枕头上,手指勾掉了他的皮筋,掌心拢着他散开的发,用与平时温和不一样的强势,居高临下地看他。
傅煦的指尖从他的头发,碰到了他的脸上,指腹揉着他的嘴唇:“这样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办?”
谢时冶张嘴咬了下他的手指,很快便松开了,他含着傅煦的指腹,口齿不清道:“以后还能多粘人?”
傅煦把指尖从他嘴唇处撤离,警告地按了他不老实的嘴巴一下:“你会知道的。”
谢时冶张开手臂:“要傅老师抱。”
傅煦:“不是在抱你吗?”
谢时特腰部用力,将傅煦扑倒在床上,像个树袋熊一样趴着,双腿勾着傅煦的腰,脑袋靠着对方胸膛:“这样抱。”
他趴在傅煦身上,脑袋放空,一些平日里没注意到的细节突然回想起来。
谢时冶撑起身体:“你为什么不喜欢文瑶,是不是因为她跟我很亲近?”
傅煦手摸着他的脑袋,将他重新按到自己的胸口,目光直视前方的投影幕:“别闹了,看电影。”
“你在吃醋?”谢时冶并不听话。
傅煦不理他,谢时冶就去亲傅煦的耳朵,他发现傅煦的耳朵很敏感,亲一下就要红一片,一边亲,一边盯着那火速蔓延开的红:“你是不是还瞪艺年了?”
“阳阳?”
“宋衣?”
谢时冶一个个名字往外报,越报越想笑,谢时冶盯着傅煦不自在的脸:“我的天,傅煦,你别姓傅了,改姓醋吧。”
醋煦盯着谢时冶得意洋洋的脸,问他:“被这么多人喜欢开心吗?”
谢时冶刚还洋洋得意的尾巴一下收敛不少,他轻咳一声:“还好啦。”
他重新趴回了傅煦身上:“其实我也吃过宋衣还有刘艺年的醋,我也没好多少。”
他也该姓醋。
叫醋时冶。
他和傅煦简直天生一对。
想想就好笑,谢时冶还把手机拔拉过来,打开了微信头像,换了个醋瓶上去,无声无息地秀了个恩爱。
然后他就收到了不少消息,基本都在问他,是不是被盗号了。
谢时冶对着这些消息,忍不住想翻白眼,又因为在傅煦面前,硬生生将这个不雅的表情忍了下来,统一回复:“没有盗号,换个头像,换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