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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冶心绪不稳,状态也不大好。幸好电影拍摄周期很长,可以一整天磨下来,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精雕细琢,钟昌明哪怕再花一天时间重拍,也不愿意将就。
他觉得谢时冶的情绪不到位,就把人叫过去仔细地讲,详细地问,想看谢时冶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谢时冶心知自己这样不敬业,他也想拍好,但有些事情也许越心急,越做不好。
钟昌明不知道他怎么了,明明前几场戏份还不错。
导演无法,最后只能遍遍重拍,再来,直到收工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谢时冶给整个剧组弯腰道歉,然后匆匆离开片场。
路上还要给高良打个电话,安排明日的餐车,给剧组增加福利,弥补他今日的过错。
谢时冶还不能睡,他半夜三点半的飞机,飞往b市,拍摄一个综艺的行程。这是一早定下来的,所以他明天没有戏份,钟昌明也知道,也有心早点放他走,可惜谢时冶不争气。
他在保姆车上睡,在飞机上睡,抵达了b市,已经凌晨,下飞机的时候,机场空荡荡的,寒风刺骨,谢时冶搂紧了风衣,心里萧瑟又空荡。
很提不起劲,骨子里又酸又疼,心里更是泡了一汪苦水。
等上了保姆车,却是开往拍摄综艺的电视台的。
阳阳怕他睡不好,给了他药,他在飞机上强行睡去,等到了电视台,药劲还没过,阳阳小声将他喊醒,谢时冶睁开通红的眼睛,抹了把脸,疲惫地起身前往化妆间。
剃掉胡茬,两大杯苦咖啡灌下去,再化妆做造型滴眼药水,出现在镜头面前的谢时冶,看起来精神振奋,半点看不出他连夜赶路的疲惫。
综艺里另外请来的嘉宾里竟然有周容,周容男团出道,虽然他们的团队并不红火,但也没有解散。
团里的主唱倒发展得很好,目前也没见要脱离团队单飞的意思,仍是挂着团里的名,甚至会带着团上节目。
周容镜头面前不敢同他装熟,偏生游戏环节抽到了一起,谢时冶带着他过关斩将,最后拿到节目组的奖励,一枚金牌时,谢时冶没戴自己身上,而是递给了他。
周容便忍不住笑了,垂着眼睫,抿着嘴唇,柔情万千地看了谢时冶一眼。
这一眼被镜头老实地记录下来,后来综艺播出时,他们两个人的互动也被节目组做成噱头,搞成粉红花絮预告提前放出。
cp名叫椰蓉,在微博上红了一阵,给周容带去了不少热度。
但这也是后来的事了,拍完综艺,在后台的时候周容找了过来,想同他说两句话,大意也是谢谢上次的事。
阳阳私下听高良嘱咐过,尤其高良知道这期有周容,特意交代他不要让周容靠得谢时冶太近。
周容刚靠近,阳阳就在谢时冶旁边提醒飞机马上起飞,没时间同人寒暄。
周容停在几步外,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说太多,只说了句:“谢谢你。”
谢时冶点头,也回了个笑,礼貌又疏离,比起周容的真情实感,倒显得有点冷淡。
周容一下就明白了,脸色苍白了几分。谢时冶带着阳阳匆匆离开,恰好经过化妆间,周容团队的主唱抱着手靠在门外,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谢时冶淡定同他对视,面对敌意,他从来也不躲避,他不惹人,也不愿别人惹。
主唱冷笑了声,拧过头往周容的方向去了。阳阳跟在他身边,见多了人,哪能看不懂主唱的脸色。
直到谢时冶上了保姆车,阳阳还在嘀咕,说现在的新人真没礼貌,不过说红了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对前辈这样不客气。
谢时冶听了一耳朵,嫌烦,但也知道阳阳这是为了维护他,不好驳了他的好意,只自己偷偷戴上了耳机,闭上眼睛。阳阳见他要睡觉休息,自然就停了嘴。
回到剧组的影视城,谢时冶本打算去剧组,阳阳赶紧拦住他:“你这两天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还是回酒店休息吧,不然也没有状态好好拍戏。”
谢时冶心想也是,他走之前的那场戏没有拍好,想来还是要重拍的,即使他现在拖着疲惫的身躯过去,如果拍不出好的效果,只是拖后脚罢了。
他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光着身子连身上的水都不愿擦干,就裹着被子昏睡过去。
没想到他这图省事却闹出了个大乌龙。
原来是《出世》剧组的制片人蒋胜,有媒体人想给《出世》做个采访,重心当然是在谢时冶和傅煦这两个男主演身上。
光是他们两个的话题度,就够写上许多稿子。
这个媒体人又是投资方那边塞过来的,推不掉,蒋胜便答应接了。既然要采访,自然也要对外做出好看的样子,尤其这次双男主剧,不说其他的,起码两个主角之间默契也要对出来。
蒋胜给了傅煦稿子,也把谢时冶的那份稿子给了阳阳,交代他们务必在明天之前,先彩排一下,免得到时候面对媒体人,没梗就算了,还表现得干巴巴的。
蒋胜对傅煦说:“小傅啊,你演戏是好,但是采访啊,面对记者的那些套路,你还是要跟小谢学习学习。”
尤其是这次采访会揪着傅煦过去的事不放,怎么样也要他答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需要谢时冶在旁边帮衬一下,好歹顶级流量,怎么着也知道该如何帮傅煦跳过那些坑,自然地转开话题。
本来该阳阳来叫醒谢大明星,奈何当时他正有一个紧急电话打到手机上,阳阳就让小常带傅煦过去。
阳阳了解谢时冶的性子,知道他有时候图省事会光着睡,因此一般带人进谢时冶房间之前,他会提前敲门,或者给谢时冶打电话,让人清醒过来,前来开门。
可是小常是新人,还是个愣头青。
阳阳叫他带傅影帝过去找谢时冶,他还真的愣头愣脑,连门也不敲,刷卡就进去了。
傅煦见小常直接掏卡出来的时候,心里就略过一丝疑惑,但也没有想太多,这毕竟是谢时冶的助理,总该比他知道规矩。
直到推门而入,里面一片昏黑,最里头隐约一点灯光时,傅煦心下犹疑,但见小常大咧咧地往里走,也只好跟上去,顺便反手将门关上。
等看到床上的那具身体时,后悔已经来不及。
晕黄的灯光下,谢时冶背对着他们,大腿纠缠着一半的被子,却遮挡不住丝毫皮肤。
俗话说灯下美人,越看越美,男人的身体也差不离。
这一眼看过去,大脑就被迫将这一幕印进了脑海里,像副油画,色泽美好,轮廓分明,视觉冲击着心神。
小常倒抽一口冷气,傅煦瞳孔微缩,倒也没干出被吓得后退一步这种蠢事。
小常却后退了,慌慌张张,不止踩了傅煦一脚,还挥落了桌边的一瓶水。
水瓶落地,沉闷的声音惊得床上的身体一抖,手臂带着那紧窄的腰身将身体转了过来。
小常竟然掉头跑了,傅煦被他撞了一下,将将站稳,等回过神来,谢时冶初醒还朦胧的双眼迷惑地睁着,茫然地落在他身上。
傅煦没想到这个助理如此不靠谱,竟然将他丢在此处,面对这么尴尬的境地。
但是难道要他学着小常那样掉头就跑吗,那也太丢人了点。
谢时冶手臂撑着枕头,转过来后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趴在了柔软蓬松的枕头上,长发垂落在颊边,团在颈项上。
他缓慢地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道:“我在做梦?”
傅煦不知道该答什么。
谢时冶好似难以理解般,缓慢道:“傅煦怎么会在我房间?”
后知后觉地,他才想起身上还光着,他扯了扯被子,掩住了自己,一切动作都慢吞吞的,面上也不见惊慌。
他是笃定傅煦的出现是做梦了。
还是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