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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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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收工后,傅煦意外地收到了文瑶的微信,她说她想去探望一下谢时冶,问傅煦要不要去。

    傅煦拿着手机,大概能猜测到文瑶的用意。文瑶怕自己一个人去奇怪,即使是带着助理,整件事也很奇怪。

    毕竟大晚上的,女演员去男演员的房间,就算是自己的助理随身,也瞧着像挡箭牌,只为了给他们留有空间看夜光剧本。

    但是带上另一位主演,听起来就正直一些。傅煦体贴地同意了,并问好时间后,将手里的换洗衣服放下,想了想,又让陈风去买了点东西。

    门铃响起的时候,谢时冶刚从浴室里出来。他用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心想他也没有让阳阳过来,更何况阳阳有他的房卡,会直接进来,难道是另一个助理小常?

    谢时冶将门打开,恰好他刚刚洗澡前,开了落地窗抽烟,前后同时开了口子,一股穿堂风便涌到了门前。

    随着风,门前的四个人同时嗅到了那股浅淡的香味,是沐浴乳混着谢时冶自身的味道,暧昧夹杂着湿意,潮润地扑在人面上,无声地沁入鼻腔中,勾人得紧。

    谢时冶没想到一开门,门外一堆的人,双眼因为惊吓微微睁圆了,瞧着有点无辜。

    门外的人更没有想到谢时冶会是这幅模样来开门,只是谢时冶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而实际上,他这幅出浴后的模样,实在很性感。

    连湿润发梢滴下的水珠,都充满了荷尔蒙。

    更别提被丝绸睡衣裹住了身躯,松垮的领口,红润的皮肤,袍摆下笔直修长的腿,甚至还是光着脚的。

    一声巨大的吞咽声响起,是文瑶的女助理小崔的。小崔见所有人都朝自己望来,年纪不大的姑娘一张脸都红透了,提着慰问品干巴巴道:“打扰了。”

    谢时冶笑出了声,让开了身子,请他们进去。傅煦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浅笑道:“没想到你刚洗完澡,看来我们来的时机不太好啊。”

    谢时冶等人都进去了,关上门,跟着往里走:“你们来得刚刚好,要是再早点,说不定敲门我都听不见。”

    他走到床前,找自己的拖鞋,因为将沙发让给了客人们,他只好坐在床上。

    床对面的沙发正好是傅煦,谢时冶的真丝睡袍太丝滑,动作间很容易滑开。他坐下时用手压着,才勉强没让睡袍滑倒腿根。

    傅煦注意到了,左右看了一下,将谢时冶放在沙发上的浴巾拿起来,递给他。

    谢时冶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将浴巾放在腿上,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这显得他一个大男人很扭捏,偏偏这个房间还有异性,他要是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吃亏的是人家姑娘。

    文瑶同谢时冶聊过天,也没先前生疏,又因为谢时冶救过她,心里多了几分亲近,这时候便开他玩笑:“是我们幸运,能看到这样的福利,粉丝要嫉妒坏了。”

    谢时冶红着耳垂:“什么福利啊,衣衫不整,不太礼貌。”

    文瑶乐了:“不不不,请多不礼貌点,让我再享受几次视觉盛宴。”

    文瑶看起来腼腆,实际相处久了,就能感觉到性格里有点疯,她看出了谢时冶因为自己目前的装扮有点尴尬,有心缓解一下气氛,顺便夸夸他。

    见谢时冶仍尴尬地红着耳朵,文瑶求助似地望着傅煦。

    傅煦一时无言,他的性向人尽皆知,这时候跟着文瑶夸谢时冶性感,好像也没有正常到哪里去。于是他另起了话题,让陈风把买了的东西拿过来,一样样拿出。

    鱼油,维生素a,c,伤口喷雾。东西都很朴实,牌子都很讲究,陈风跑了几个地方才买齐。

    傅煦拿着那个伤口喷雾:“我之前受伤也用这个,好得很快,也能止痒止疼,你可以用用看。”

    文瑶不好意思地从助理小崔那里接过果篮:“我拿来的东西比较老土,谢哥你别介意。”

    谢时冶见这两个人拿着这么多东西来看自己,好笑道:“只是点皮肉伤,真没这么严重,你们还专门买东西过来。”

    文瑶认真道:“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说不定还会毁容破相。”她后怕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确实也是,谢时冶拉了她一把,伤到了手,不拉她,那招牌会直接砸到文瑶脑袋上,脑震荡就不说了,女明星伤了脸可是大忌。

    谢时冶也不推脱了,收下东西,三个人又聊了一会,时间不早,文瑶就打算离开了。文瑶都要走,傅煦也不会留下。

    只是走到门口,傅煦突然停住脚步,回身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谢时冶。

    那是一条红绳,绑手上的。

    傅煦平静道:“这是之前我去泰国玩的时候,顺手在寺庙买的。你在剧组里见过血,不太好,可以戴一下这个,保平安,顺顺利利。”

    谢时冶怔住,盯着他掌心里的那条红绳,没有动静,也没有接。

    傅煦见他不接,温声道:“虽然这不是特意为你求来的,但是效果其实也不差,这种事情最主要是求个心安,你不要嫌弃。”

    谢时冶赶紧抬手,将红绳接了过来,文瑶在旁边看见了,低声赞叹道:“傅老师,你好有心啊。”

    傅煦弯了弯眼睛:“年纪大了,比较迷信。”

    文瑶笑了:“哪有。”

    谢时冶往手上戴,他单手不方便,还有伤,动作笨拙。傅煦便接过来,替他戴上。他动作很快,没多久,那抹红色就留在了谢时冶的手腕上,压着脉搏的位置,在血管涌动的血液,一路走向左心房。

    谢时冶看着那红绳心想,这个人永远都有本事,在他的心尖上套上一层又一层的枷锁,让他再也没法去看向别的其他人。

    他不是特意为了你,这个红绳也没有任何意义,谢时冶冷静地劝诫自己。

    这是钟昌明的剧,作为学生的傅煦当然是最希望一切能平安度过。

    他受伤这个事确实不吉利,说不定已经有剧组风水不好的留言了。

    送红绳,保平安。

    朋友之间,这么做很正常。

    谢时冶食指摸着那根红绳,质感略微粗糙,他指腹在上面厮磨着。

    谢时冶望着门口的一群人,实际只对着一个人说:“晚安。”

    送走一群人后,谢时冶关上门,走到落地窗前,吹着冷冷的夜风,给自己点了根烟。

    抽着抽着,他就忍不住笑了。笑了一会,又苦涩地收敛起嘴角,但还是忍不住要笑。

    因为太开心了。

    他抬起左手腕,上面一黑一红,一橡皮筋一红绳,都是傅煦的。

    前者是他偷来的,后者是他收到的。

    他右手包住了左手腕,心窝那处,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