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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号角声传来了,狼烟起来了!”
平川外的哨兵策马奔来,单膝跪在傅将军的营帐外面。
平川已经解了围,那些骑兵死的死逃的逃,早已经不见踪影。
傅将军哈哈大笑:“不愧我家少年!”
副将们憋红了脸,你就不怕你家女娃这么凶悍,嫁不出去?
明明是女娃,非说是少年!得意忘形就是这样的!嘚瑟!
“通报沿线天齐驻军,前进五十里驻军!遇到阻挡,不要汇报,直接打!”
很久没有这样扬眉吐气过了,小小羌胡,蛮横鲜卑,想要打很久了,为了边防安宁,也忍了很久了。
“平川将士跟着本将军!进驻羌胡!”
“好!”平川的上空喊声震天,他们的心中都是家国天下,多一分疆土,多一分安宁,是他们的使命!
傅将军带着天齐驻军,中午的时候到达呼延部落的驻地,就地驻扎!
至此天齐的疆土,往北推进了不止五十里!无论是羌胡还是鲜卑,这个北疆边防都是一齐推进的。
“歌儿,好样的!”傅将军给盛长歌一个拥抱,“比舅舅家那几个强多了!”
盛长歌笑着说:“先别激动,军医呢,药物带了吗,我们有不少人受伤,还有重伤的!”
“军医,抓紧过来!”一时之间,营地一片忙活。
“伤亡如何?”傅将军终于抽空问盛长歌,他们此时站在那条小溪的边缘,往北看去,是一片苍茫广袤的草原。
“有受伤的,无死亡的!”盛长歌昂起头,她早已经千百次训诫过了,他们的命是最重要的。
“统领,有两个腹部中刀,肠子都出来了!”夜莺脸色不好看,眉头担忧的皱起来。
“舅舅,军医可信吗?”盛长歌回头看着傅将军。
“可信!”傅将军挑眉,难道盛长歌有更好的方法!
“那就让军医都过来,我说一种法子,他们做。”
傅将军心头一跳:“这样的还能救活?”
战场上,到这种程度的,即便是最后肠子塞回去,腹部也包扎上了,最后还是死去了。
“救活过!如今,他在京城养伤,活蹦乱跳的!”盛长歌想着司墨那个沉闷的性子,还真的不会活蹦乱跳。
“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福音!”傅将军大喜,急忙找来所有的随军大夫。
房间里,一场以前从来没有有过的营救展开来。
良久,他们才晕晕乎乎的从房间里出来,晕晕乎乎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就是这双手缝了人的皮肉吗?
人的皮肉竟然可以用针缝合的吗?
一时间军医们神情振奋,不吃不喝的守在伤员的屋子里,能不离开就不离开,就为了看一眼奇迹。
因为战场上的外伤太多,如果有此技术,很多人也不至于受伤致死。
那两人果然在夜里醒来,发烧也是不可避免的。
军医们精神振奋的里里外外的忙活着。
等到他们的烧退下,天亮了,他们兴奋的完全没有困意。
这是,成功了?
只要小心一点,防止溃烂,及时用药,就可以成功?
他们再看着盛长歌的眼神,就如同看着天上的神仙一般。
“统领,附近的小部落送来降书!”司棋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一排手里捧着礼物的人。
盛长歌看了傅将军一眼,回头微微一笑:“东西,本统领不收,你们先回去,让你们的首领午时来此一叙,过时不候!”
那些人互相看看,行了礼就往外走。
消息是真的,呼延部落完全被拿下了,骑兵还有一部分在那里绑着呢。
瞧瞧,那些士兵还在挖坑处理尸体呢!
他们满怀狐疑的来,战战兢兢的走,恨不能马儿长出八条腿,跑的更加快一点!
青安看着那些箱子里的闪烁的金银珠宝就两眼冒光,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送来了,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拿走!
这感觉,简直就是在心头挖了二两肉,滴血的疼!
顺带看着盛长歌的眼神也充满了幽怨。
盛长歌对着青安微微一笑:“被人围殴的伤口不疼了,要不要再来一顿!”
青安圆润的,快速的滚了!
残暴的人,他惹不起。
“青安大哥,趁着有空,你训练训练兄弟们?”傅将军的亲卫巴巴的赶上来,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啊!
“有酬劳没有?”青安眯着眼睛问道,没钱一万个不干!
“有有有!”那人抱着青安的胳膊,唯恐他跑了,两日足以了解他的爱好,不就是钱吗?
现在没有也可以赊账不是吗,回头让将军还就好了,不信盛世子好意思找将军要钱。
完美!
“我可以免费!”夜隼笑眯眯的抱胸靠着树。
“我也可以免费!”林河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笑着说道。
“只要提供八卦,我也可以不要钱!”司棋也起哄!
青安的脸都黑了:“截人财路是无耻的!”
三个人齐刷刷的露出自己的白牙:“我们有牙,我们品德高尚!”
白花花的牙齿,力证他们的品德高尚!
青安怒了:“走走走,和小爷打一架,不把你们打趴下,你们不知道小爷厉害!”
于是呼啦啦一群人欢叫着去围观。
“盛世子!”公孙连天过来,脸色不好看,那双眼里又是阴冷异常!
“怎么?”盛长歌挑眉,他的仇人之一已经灭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家姐屡次自裁,你能说说她吗?”他们出来的都是男人,而呼延部落的女人,他信不过。
盛长歌点头:“我去!”
她想起了商云,如今也不是开始了新生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人生,除了生死,其他都是擦伤。
毡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静静的坐在床铺的一角,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上,无声无息。
被劫掠来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待遇,不用说谁都明白。
“你想报仇吗?”盛长歌坐下之后,良久才说了一句话!
那女子缓缓动了动,但是头还是没有抬起来。
“你的部落,你亲族的部落,没有这样的人,他们为何这么残暴,想过没有?”
那女子微微抬头,从头发的缝隙里看着盛长歌,一双眼眸,没有半点生机,甚至没有半丝波澜。
似乎根本就听不懂盛长歌说什么,或者说是她直接摒弃了整个世界,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