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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眩。白色小丸子的副作用。
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失去对自身的把控力,“我”与“自身”成为两个断裂、分割的个体。晕眩,切断我的思维能力与行动能力。
躺在床上,凝视着白色的天花板。
在北京的这几天,从来没有好好欣赏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白色天花板有些旧了,白得不够透彻,白中带有象征历史痕迹的米黄色。但,我挺喜欢它的。理由很简单,这里的天花板没有壁虎。
在马来西亚,无论是我的宿舍房,还是一般的餐厅,甚至是教学楼,都可以发现令人毛骨悚然的小生物。尤其令人可怕的便是断了尾巴的壁虎。有一次,我一踏入宿舍,就不小心踩到一只壁虎。壁虎迅速爬走,我本以为它就不会再出现了。
怎知道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我终于体会真正意义上的“水深火热”。断了尾巴的它,是一般壁虎运动速度的两倍。于是,它不断在我房间的墙壁、天花板活动。运动速度令人瑟瑟发抖。无止境的运动,像是在向我炫耀,自断尾巴后,它成了更好的自己。
可恶!
后来,也不知道是它累了,还是它发现这样的炫耀毫无意义,就从窗口爬出去了。再见,再也不见。
这几天,每每放空发呆的时候,“北京是不是没有壁虎呢?”的问题不断跳出来。从餐厅、地铁到旅馆,我几乎没有察觉它们的身影。
如果壁虎也有自己的版图,它们肯定没有在北京建立自己的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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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了视觉的享受,接下来要满足听觉。
艰难地站起来,迷迷糊糊地从书包拿出我的电脑。开了一部电影《海上钢琴师》,也是我最爱的电影。
把电脑放在桌上,将音量调至八十度,开始聆听这部电影。这部电影已经在我的心上刻上最美的痕迹。每一首配乐,每一个画面,每一句台词,都已经刻在我的生命了。
“It wasn't what I saw that stopped me. It was that I didn't see. In all that sprawling city, there was everything except and end. There was everything but there wasn't an end.”
还记得当年,我第一次听到这段台词时,眼泪潸潸落下。在物质文明的世界,对财富、科技、物质的追求正在消解我们诗意的存在。
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到哪儿去。哲学三问,成了我们难以回答的问题。我没有勇气对抗生命,对抗生活。我就连对抗白色小丸子和壁虎的勇气也没有。
在1900的琴声的陪伴下,晕眩的感觉正在褪去。自我与身体的断裂也渐渐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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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看到陈阿姨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
“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啊?不舒服了吗?”
“有点。”
“北京这几天刮大风,要注意保暖啊!”
“会的。”
从洗手间走回旅馆时,电视正播放天气预报。
“预测:北京12月10日降雪。北京或迎来近十年最早的初雪。”
一脸平静地走回房间。关上门。
脸上的笑容久久不能褪去。
“灵溪,北京的初雪应该会提早到来了!”
“哇,那太好了!”
“这几天养好身子,我一定要赶上紫禁城的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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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环播放“1900's Theme”和“A Mozart Reincarnated”。
凝视着天花板,慢慢地,不知不觉中,入眠了。
天花板的白色正守护它底下的小女孩。那两首音乐如妈妈的温柔的呵护,助我入眠。
一场温柔且暖暖的梦正在上演。
初雪,你会如约而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