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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鹏举和王义麾下的士兵,领到了给养。
其他的厢军部队,听闻这个消息,肚子里的火气又旺了一些。
当然啦,这给养不是白给的,而是人段将军用铜佛换来的,至于有没有其他的pY交易,就不得而知了。
这不是战争,而是赤裸裸的政治。
就这样,朝廷十万大军,分裂为两个阵营。
以韩天麟为首的六万厢军,代表朝廷忠臣的意志,他们发誓要打好这一仗,为刘正夫和死去的郑居中争光。
而童贯率领的两万厢军,外加投诚的段鹏举、王义,共四万众,鬼知道这帮人想干嘛。
……
鼓上蚤时迁,早已潜入睢州城内。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两大阵营的敌对,刚要向山寨汇报,却先得到紧急消息:六千青龙即将过境,请做好配合工作!
时迁大喜过望,王小飞、燕青、李猛三员大将联袂前来,六千青龙军也都是精锐,再加上自己的部曲,够官军喝一壶了!
……
兵贵神速,不多日,青龙军悉数抵达睢州城外,找到一处密林隐蔽下来。
身为主帅的王小飞,当即派出精干人马,与时迁所部接洽。
不多时,时迁、叶轻足两员大将,出现在王小飞面前。
简单寒暄后,梁山外围作战的军事会议,就此召开。
“迁哥,睢州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不好说,倒是有个重要情况需要注意。”
“哦?愿闻其详。”
“朝廷禁军与地方厢军之间势同水火,而童贯老贼对此置若罔闻,任凭双方爆发冲突,连屁都不放一个,不知道在想些啥。”
这倒是个新鲜事儿,王小飞转头问道:“老李,你怎么看?”
李猛本就是禁军出身,对官军比较熟悉,他想了想道:“童贯并非庸手,此人用兵,强过高俅百倍,不会不懂兵将一致的道理。他这样做,肯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燕青笑道:“这不挺好的嘛,他们之间闹得越凶,对咱们梁山越有利。”
王小飞又问:“听说童贯率领的禁军军纪败坏,抢夺百姓的粮食和钱财,民怨沸腾,有这事儿吗?”
时迁道:“这帮混蛋一路抢掠,跟没见过钱的穷鬼一样;不过他们只是抢夺粮食和钱财,并没有伤损人命。”
王小飞笑骂道:“这特么是打仗吗?这是发财来了!”
项充则有些疑惑:“发财的话,抢钱就行了,为何还要抢粮?”
时迁道:“这也是个蹊跷事,我派出几百弟兄跟了一下,发现他们抢来的粮,都运到了南方去。”
王小飞目光一闪:“南方哪里?有没有具体位置?”
“运粮的这帮禁军守备严密,弟兄们没有跟住,不过看方位是宿州;据我推测,应该是在宿州将粮食装船,再通过运河输送,具体送到哪里,就不知道了。”
王小飞当即下令:“迁哥,此事恐怕干系甚大,你多派人手,再跟一跟!”
……
时迁当即下令,叶轻足领命后火速出发,带领精干人手前往宿州打探。
王小飞道:“青龙军共六千人马,加上迁哥的三千侦查师,现统一听我号令!咱们的主要任务是袭扰敌军,而非与敌正面厮杀。既然睢州城内的禁军与厢军闹家务,咱们就让他们放开手脚,可劲儿造上一回!”
……
睢州城内,禁军与厢军之间的摩擦逐渐升级。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老百姓被这些混蛋弄得苦不堪言,纷纷向老天爷祈祷:行行好吧!让这帮兵痞赶紧滚蛋吧!
地方官府为了稳定局势,连忙放出消息:再有五日,童大帅便要点齐兵马,向梁山进发,到时候大家伙儿的日子就清净了。
只可惜消息放出来没多久,禁军与厢军又爆发了大冲突,死了不少人。
这次冲突,主要是因为一个女人。
准确的说,是潇湘楼的头牌芸芸姑娘。
芸芸美貌非凡,饥渴的军爷们对其蠢蠢欲动。
只可惜狼多肉少,不免有争风吃醋的事情发生。
争风吃醋不过是个由头,主要是借此机会,通过拳头,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
这些天,厢军与禁军两大阵营之间,经常约架,头破血流不过是家常便饭,断胳膊断腿也是屡见不鲜。
底层官兵的争斗,其源头还是童贯与韩天麟之间的矛盾。
但凡这两个能尿到一个壶里,事情也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
这两位大佬之间,并无私人仇恨。
说到底,还是阵营问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
男人为了女人打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自古以来的哺乳动物,都是这么玩儿的。
女人生得越美,男人打得就越狠。
所以厢军与禁军之间的这场架,打得十分火爆,或者说,火爆过了头。
战后,两边回去一统计,禁军死了五百人,厢军死了九百人。
这是在打架吗?
这是打了个锤子!
究其缘由,肯定有人煽风点火,让事态升级了。
王小飞和时迁等人趁乱加入两军的战团之中,浑水摸鱼,扩大矛盾,硬是让一场普通斗殴,变得血腥非凡。
……
军爷们闹得太狠,有些人终于坐不住了。
黄昏时分,睢州官衙。
童贯正在后堂用饭,睢州知府唐柄文、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在一旁小心作陪。
唐柄文给童大帅夹了一块鲜鱼。
老童瞟了他一眼,没有吃,把鱼肉倒在地上。
你算个什么狗东西,居然敢让杂家吃鱼?
唐知府略显尴尬,忙给段鹏举使眼色。
段鹏举端起酒盅,与童贯走了一个。
……
由于之前的铜佛事件,童贯对段鹏举另眼相看,他给老童递话,要比唐柄文方便的多。
“童帅,今天潇湘楼那边的事儿,您听说了吗?”
“不过是几个小兔崽子见色起意,打了一架,有甚么稀奇的?”
唐柄文暗暗叫苦,稀奇倒也不稀奇,可是死的人多啊!
关键两边还都不服气,事情愈演愈烈,有鼎沸之势。
作为地方官员,维护社会基本秩序,是唐炳文职责所在。
当兵的死光了也不甚打紧,可砸坏的楼子,拆毁的店铺,无辜受难的百姓,都在府衙里闹,烦死了!
虽然平时也贪点钱财,但总的来说,唐柄文还算是个称职的知府,至少保境安民这一项,一直都做得不错。
若非唐知府这段时间的努力,大宋官兵与睢州百姓之间的矛盾,早就爆发了。
不管怎样,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一说,不然事态再度升级,可就没机会了。
“童帅,若是寻常打架斗殴,也就罢了,但这回两边加起来死了快1400多,这……这不正常啊!童帅,下官怀疑事出有因,请您早作定夺。”
唐柄文提出了某种可能,想让童贯有所警觉。
同时也在变相地提醒童贯,这事儿恐怕还得您出面解决。
童贯眼睛一眯,放下了筷子。
“唐大人,你可是查出了什么东西?”
“咳咳咳……童帅这话说的,以后您叫我小唐就行……”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就说你发现了什么!”
“回童帅,府衙的捕快,在潇湘楼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前去调查,问过几十人后,终于发现一丝端倪:今日早晨潇湘楼附近的人流量,要比往日多出一倍。”
“哦?有没有抓到可疑的人?”
“这个……不瞒童帅,下官就查到了这些,但据此推断,闲杂人等故意滋事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童贯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姓唐的,你到底是甚么意思,是不是朝廷大军驻扎在睢州,你伺候不起了?是不是现在就不想伺候了?随便编个理由,你以为杂家是三岁小孩?”
唐柄文闻言大骇,赶紧跪在地上。“枢帅,小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睢州城内的士绅,听闻大军缺乏粮草,还自愿筹备了一批军粮,要献给枢帅!睢州上上下下,对朝廷都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
童贯看着跪在地上的唐柄文,心中爽极。
“起来吧,你这些天办事尽心尽力,杂家也不是不知道,等这次铲除了梁山,回京后把你的位子,往上提一提。”
唐柄文大喜过望,连连磕头:“多谢枢帅,多谢枢帅!今后您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
童贯闻言冷笑,这帮读书人真特么贱,为了官位和权力,连亲生爹娘都不要了。
“唐大人,天兵过境,地方上有难处,杂家也能理解。这样吧,本想着五天后开拨,杂家做主,三日后离开睢州,唐大人可否满意?”
“枢帅英明果决,不愧是是大宋百年来最厉害的内相!”
“呵呵呵呵,你这个小唐真是……会说话啊!对了,你刚刚说睢州的士绅们,筹备了一点资军的粮草?”
“小人明白!军粮再多备五成……不,再加一倍!”
“哈哈哈哈,你倒是个做官的料!这小小的睢州城,还真是出人才啊!”
“小的算什么人才,与枢帅相比,宛若萤火比之皓月,驽马比之麒麟!”
“唉,你们这些读书人呐,夸起人来简直就不是人……别整那些没用的,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