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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贾府。
好似一月前那般,清冷的贾府在今日又迎来了欢庆的一天。
几个商贾停放的马车几乎将贾府门口的路都给堵死了。
府中宽大的前堂,被十个旺盛的火盆烘烤的温暖如夏,贾清云一脸欢笑的从主位上站起,来到前堂的正中。
不知道是因为酒喝的多了点,还是因为这前堂的温度着实比较高,那两个肥硕的脸庞上红若桃花。
“诸位听吾贾清云的,心中可是还满意?”其双眼环视众人。
“满意,当然满意。”
“多亏了贾兄有这般远见,吾这一月来,从商会中低价购入皮毛,再高价卖到赵国,便是多交一半的赋税,其中的利润也比以往多一倍呢。”
满座宾朋兴致勃勃的接连谈起了自己连日来依靠商会所赚取的财物。
事情其实很简单。
商会是为了带动经济稳定物价的存在,统一后的物价都比较低。
虽说对入了商会的商贾来说,利润少了很多。
可以安邑贾清云为首的,这些没有入商会的商贾,发展了从商会购入货物,再转到赵国售卖,这其中的利润要远比自家商队从其余诸侯国购入货物再去贩卖,要挣钱的多。
这个缺口一经发现,贾清云这些人就开始大量从商会购货,导致商会内的各大市场出现了大量的断货。
……
绛州,猗侑府上。
在猗侑和公孙衍的注视下,几案被太子申一脚踢翻,因为用力,以至于几案在地面一连几个翻滚,才哐当哐当的渐渐停稳。
“混账东西!”
猛地站起,太子申伸手指点着怒道:“这帮混账东西知不知道,商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公孙衍来说说,本太子的钱这么好赚吗?!”
虽说公孙衍对此事根本就一点都不知情,可同样没等公孙衍真的开口答,太子申已经一脚将散落地面的酒嚼踢开。
如此愤怒,乃至有些疯狂的太子申是公孙衍和猗侑从未看到过的。
哪怕是上次血溅上卿府,似乎也没有到这种怒不可竭的地步。
原地转着圈的踱了几步,太子申突然伸手朝猗侑指去:“着人,将严缓叫来,要把一千兵士一起带来。”
……
安邑贾府的酒宴一直到了,深夜都不见消停。
酒香围绕了整座腹地。
后门是两辆专门来送菜肴的马车。
虽说这个时候送去的东西大多都是浪费,可贾清云等人有需要,家老自然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行了,主公今日高兴,不用谢了,快走吧!”家老不耐烦的挥手打发一直道谢的来人。
“那好,有事您再招呼。”车夫露出两排大牙,笑着挥手。
就在其准备调转马头离开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放眼看去,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兵士已经来到了贾府后院的胡同口,那骑马之人冷冷的一挥手,兵士便最快速度奔了进去。
……
贾府的前堂内。
贾清云众人各个带着醉意,双眼迷离的看着中央舞女那优美的舞姿。
‘啪’的一声,紧闭的房门一下子被人推开。
家老跌跌撞撞的身影惊的曲乐声渐停,七名舞女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往屏风后跑。
“主公,好像出事了,有兵士来了!”快速往贾清云跟前走的同时,家老发出急切的呼喊。
前一刻还双眼迷离,沉醉在声色中的贾清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非常不爽的开口:“慌什么!兵士来了又怎样,还能将吾这贾府拆了不成?!”
“看情况,好像是有事冲着这来的——”家老一口气喘不上来,憋了半晌才接着道:“吾看到那商会的猗侑了!”
此话一出,包括在场晕晕乎乎的其余人等,纷纷坐直了身躯,眼巴巴的看着家老。
贾清云也忽然意识到了事情可能跟商会有关,却是没有慌乱:“走,随吾出去会会这猗侑。”
说罢起身,冷哼着甩开了两个宽大的衣袖。
此时,贾府的正门处。
“奉命执行公务,开门。”
在太子申的示意下,两个兵士跑上台阶拍打着紧闭的府门,嘶吼着:“快开门。”
“主公未曾在府上,诸位……有何事,不如明日再来吧。”府门内,传来了一个家仆颤颤巍巍的声音。
“贾清云不在府上没有关系,先把门打开,吾等今日就在贾府等着,尔等速速去将其找回来。”兵士语气冰冷的冲着门内呼喊了一句。
“这……主公不在府中,实在是不方便开门啊!”
兵士听闻,正准备继续扯皮,太子申已是纵身跃下马车,一把将兵士推到一旁。
“这门,尔等今日开还是不开?”甩开前摆,太子申瞪着眼狂吼一声。
“主公……”
听到这两个字,太子申便没再开口,只是简单的转身冲着一个兵将挥手。
下一刻,并将转头对身边的兵卫吩咐了两声,紧接着是一队抬着撞木的兵士列阵的一幕。
从安邑城守处找来的攻城撞木。
十几个兵士卯足了劲,随着一声令下,一同用力朝着紧闭的府门冲了过去。
只一下,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两扇紧闭的府门被应声撞坏,一瞬间便将门后堵门的几个家仆拍在地面上。
时刻准备着的兵士分开两队,举着长戟以进攻的姿态冲进了府门。
当太子申一步步的来到院落中时,贾清云刚好在家老的陪伴下出现,那横肉抖动的两半脸颊,此时看上去一片苍白。
“吾……吾想知道,诸位是?”呆愣了半晌,贾清云痴痴的说出了第一句话。
太子申却揉着鼻孔,转身看向了那几个方才堵着府门,此刻刚刚挣扎着从倾倒的门下爬出,还在痛苦哀嚎着的几人。
“全都带过来。”
“诺。”
五个瘦弱的仆人很快被兵士看押来到太子申的眼前。
从左往右的扫视一眼颤抖着的五具身躯,太子申抽了抽鼻子,侧身指着贾清云淡淡问道:“当仆人当傻了?自家主公都不认得了是吧?”
五人吓得面面相觑,可这等没文化没胆识的仆从,哪里懂得如何应付这种局面?
“一直说贾清云不在府中,不方便吾等进来的是谁?”太子申又是问道。
五人颤抖着低头,却没一人敢开口。
不远处的贾清云看着势头不对,作势想往前走两步劝说。可那抬起的腿很大都来不及落下,两柄长矛已经交叉在了胸前。
在其不安的注视下,太子申咧嘴,点头笑着:“尔等是不是以为编个谎言就能将大军哄骗过去?若不确定贾清云就在府中,本将军会兴师动众的包围贾府吗?”
“尔等是不是以为阻碍军务可以跟放个屁一样轻松愉悦了?”
话音尚未落,只听‘噌’的一声,身边兵卫的佩剑被太子申抽出,刺入一个家仆的胸膛。
刺入、拔出,再一番的劈砍,简单利落的一套动作,五个除了恐惧还是恐惧的家仆,纷纷躺在了血泊中。
贾清云、猗侑、公孙衍,乃至在场的一些兵士都被看呆了!
滴血的剑在手中攥紧,太子申面无表情的朝贾清云走去,“来,现在可以说了。汝之前说的什么,或者还想说什么,都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