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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自己吓唬自己会吓死的……你怎么了?”紫云关心的拉着依然心蹦蹦急跳的王西北:“这个凸出来的岩石是很像个人形,我刚才就发现了没给你说,看把你吓的…我说,原来你这么胆小的?你这样…弄得我也害怕了。”
暴雨持续了一段,变成了中雨,外边黑黢黢的,除了远处的闷雷,时不时远处会传来些不明的动静。王西北正经让吓得够呛……从小怕黑夜,长大后包括上了大学,他都不敢一个人在乡村走夜路,所以,在一个连地方名字都不知道的山野,阴风阵阵,雨时大时小,他安慰着紫云,其实内心是真的有些惊恐和害怕。
两个人不敢休息,把车灯一直开着。
王西北又打开了PDA地图,试图找到他们到底在什么方位。紫云拿出了零食,还从君婷买的食物中,摸出了两只灌装啤酒,她说:“那就干脆吃东西吧!你喝点酒,不是说喝酒可以壮胆吗?”
王西北就过了啤酒。吃着东西,看着油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他们也没敢把汽车熄火,最后,趁着雨小,王西北和紫云拿了电筒,干脆挽着胳膊巡视了一圈,既是查看也是观察周围环境,给自己壮胆。
王西北发现了问题。假如上边的落石形成滚石从路上冲过来,可能车就会被废掉。看看路边的环境,他让紫云帮忙,他从公路后边一个斜坡,拉了一根枯树干,横子车子的前方,搬了几块石头挡在树干前边。
全部弄好,两个人才回到车里,下决心熄了火,把侧面两个车窗缝隙弄小一些,开着灯,两个人搂在一起,开始休息。
紫云很安静,她悄悄地跟王西北说:“哥哥,就不亲热了啊,这个气场好像不对……”
“傻丫头,你声音大点也没人听得见。与气场没关系,但是这****的,恩爱一场事小,生出的娃事是卡西莫多事就大了!你躺在我怀里睡吧,我们轮流休息。你明天开车是主力,你先休息…怎么了,妹妹,这眼神看我?”
“你说卡西莫多?怎么这么耳熟,是谁呀?”紫云问。
“哈哈哈,妹妹别觉得你学了MBA就走遍天下了…是雨果的小说中的人物,一个奇丑的好人怪物。”王西北刮刮紫云的鼻子:“你以后还是要读点文学。”
“我那里有时间啊?就这一个晚上,就不知道要耽搁多少事…”紫云苦着脸说。
“一天也没见你接公司的电话啊?”王西北奇怪的说。
“那是我交代了,我一天开车,所有事情晚上十点以后打给我。”紫云看看手机,把王西北的拿过去摆弄,一星半点的信号都没有。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这个董事长已到化境,搞了半天是老天帮忙让你专心陪我啊?”王西北笑着,搂紧了紫云:“现在想也没用啊,睡觉!”
“我想跟你说说话。”紫云说,脸杨着,眼神又迷离的看着王西北。
“妹妹--你这眼神是跟谁学的?”王西北看着有些发呆和入戏。
紫云笑笑:“楠姐教我的,说只要这样,你就乖乖的听话了…”
紫云声音里的温柔无法抵挡。
跟着,恢复了平素的模样,拉起王西北亲她。
“跟你说个事哥哥…这个场景,我是说现在这个场景,我很早前就梦到过。”紫云想起什么似的说。
“梦到过?梦见我们一起。这样风雨之夜?”王西北吃惊的问道。
“是的,我梦见和一个自己最爱的人一起,这样亲我…梦里还不是你…因为,我做梦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应该是我上职业中专的时候,很真切的…****…悬崖…然后,小动物的绿眼睛。”紫云回忆着梦境,认真想着细节似地。
“…是这些小动物的眼睛让我想起来的,我很多梦都是和你有关,好奇怪好奇怪,而且,像解锁一样,经常某个细节,我一下子想起,这个场景我梦到过…”
紫云觉得很有意思:“是不是上辈子我们两个就在一起,所以,才会这样的?”
“这是有可能的…”王西北说。
紫云的梦勾起了他一个很清晰的梦境,一个源于真实的记忆,但这个场合是在不是讲这个梦境的氛围,他摇摇头。
“怎么了哥哥…”
“我也想起一个与你有关的梦,以后讲给你吧!现在的任务是亲亲你,让你快速入睡…”
“那会睡不着得的…”紫云自己和王西北拥到了一起。
王西北想起,两个人一路匆匆,真是连个接吻亲热的时间也没有。
他就搂紧了紫云,嘴巴温热的贴了过去……
****让王西北一直分着心。
害怕过界,他下了很大的决心,让紫云离开他怀抱。
紫云很听话,她有些困了,悄声笑他胆小,然后安静的侧身躺下,枕在他大腿上睡觉。
紫云很久没有得到王西北这样的呵护了,温顺、满足的微笑着,很快舒展着睡着了。
王西北听着外边的风声雨声,除了听见周围落石等不安静的声音,他还有些害怕黑黢黢的周围暗影。
他是不相信鬼神什么的,可这会儿却默念期盼着神灵保佑,心说可别和自己爱的人,折在这荒山野岭啦。
虽然已经成人,用道家的学说中研究了不少神秘现象,但是,学问代替不了真实的恐惧……黑夜里,他总会回到小时候梦魇的场景--
小学3年级,因为早起参加活动,父亲带着他睡在靠学校的打谷场。凌晨父亲回村干活,邻居的铁头大叔也住谷场,就放心走了。
结果,铁头大叔去赌博一夜没回…两个黑影子的家伙一直逗他,一胖一瘦、一白一黑,一人拿一个佛尘,一直把他逼到土坯床靠墙的夹缝里,他反抗,要手抓、用脚踢,这两个家伙也不怎么的他,就是不让他睡觉,一直在床边戏弄他…
到他长大,上了大学看书才知道,这叫做梦魇,这一高一矮两个家伙叫黑、白无常,是专门来收人的灵魂到阴间的。
王西北就搞不明白,阴间的事那么多,这两个家伙竟然逗自己玩了半夜,也没说有收他的意思,自此有了心理阴影。
20年过去了,在这暗夜,他又体会到了童年的恐惧和无助…
刚才,恍然看见山崖的人形,他的惊魂是真的…他在想,他还真不是个男子汉,从胆量上,可能还不如一个紫云。看着紫云微笑着甜甜的睡意,他真的羡慕她的纯真和内心无杂质,然后自己也假寐,慢慢睡着了…
他们是让一声怪异的鸟叫给惊醒的。
雨已经不下了,四周的寂静很旷远。
紫云抬起头,看到王西北也醒了,就笑了笑,换了个舒服的睡姿,搂着他接着睡。
王西北觉得有些冷,看看东边,又看看手表,凌晨4点多钟,他关了车内的灯,看见东方微微发亮,应该就是俗语说的,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在朦胧的晨雾中,他看清除了地势。他们应该是在南岳衡山东边的一个支脉上,而且,车停靠的位置,恰是在最高峰拐角处。
从车里看出去,苍茫的山岳,在初晓薄光中,被一层乳白色的轻雾笼罩着,然后,他看见一抹金光……
王西北兴奋地叫了起来:“妹妹,快起来,日出、日出……”
紫云瞬间爬了起来,一抹金光变得浅红。两个人觉得真是奇遇,在这里原来看见日出。在睡衣外边匆忙加了厚衣服,开了车门,两个人牵着手往最高处跑过去。
红光变成了一抹斜长的云带,跟着,太阳露出了一点点半圆的金黄,很冷、有些朦胧,遥远到不真实的安静不动,似乎它准备一直是半露着脸庞。然后,突然间,它就圆圆的横在白色的薄雾之上,孤零零的,毫无感情的,金色的暗红没有光泽,似乎在审视着这个尘世,还没有决定给予什么样的色彩……
“哥哥…….快看,变颜色了,天哪!第一次看见不发光的太阳,好美啊!”紫云紧紧依偎着王西北,几乎要雀跃了。
她刚刚叫过,太阳的光线就照了出来,不刺眼,柔和到娇嫩…
他们不说话,看着它一点点升起,一点点光芒灿烂,它跳跃到云层的最高处,薄雾慢慢消失,它的霞光把整个东方变成了恢弘灿烂的金色。
光影勾勒着一对俊男俊女美丽剪影,女孩深情地踮着脚尖吻向爱人……
一切,似乎预示着美好的一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