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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放开不能在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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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赋予我们两种能力

    一种叫遗忘,一种叫追忆

    两者之间永远无法得到制衡

    更多时候

    我们总是在遗忘之后

    试图追忆过往

    又在追忆之后

    将那些无法遗忘的伤痛在心中铭刻

    该留下的,都没留下

    剩下的

    只有那残存不灭的执念

    还有,那满目的悲凉

    我将这些,全部归结于成长

    —————————————林佳诺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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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丽丽姐来找我,她一身素衣,面容看着有些憔悴。她把表哥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我。(实际上,除了一个皮箱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对丽丽姐说:“表哥这会估计还没醒酒,要不要叫他。”

    丽丽姐摇头,:“不必了,你帮我把这箱子拿给他。”

    我问,“万一表哥有话想对你说呢?”

    丽丽姐说,“已经不重要了,该说的昨天都已经说过了。”

    我说:“你俩就这样结束了,不会觉得可惜吗?”

    丽丽姐沉默不语,转身向后走去。

    回到出租屋,发现表哥早已不在,我便去工作的地方寻他,可是,那里还没有开始营业。

    最后,我在江边的石阶上找到了他。

    他身边摆放着两箱啤酒。我很好奇,他是如何搬来的。还没等开口,他却先发现了身后的我。

    “怎么?怕我想不开呀?”他醉眼迷离,脚下堆满了空瓶。

    “没有,就是路过而已。”我在他身边坐下,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啤酒。“帮我打开,昨晚喝的太多,醒醒酒。”

    表哥没有转头,接过我手中的酒。用他那不太整齐的牙,磕开瓶盖。

    “你这样也不怕牙磕掉了。”我打趣道。

    他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连死的心都有了,还会怕自己的牙掉吗?

    我无言以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表哥,今天丽丽姐来过了。”

    表哥哦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

    “她来还你东西。”

    表哥点头,“我知道。”

    “你不去看看她吗?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太好。”

    表哥看着远方,喝了一大口酒,“看了又怎么样?留不下的,终究只是遗憾。”

    “至少你应该去送送她。”我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送了又怎么样?她始终还是要离开。我想,躲着不见,就是对她最好的道别。”

    “可是,她都主动找你了呀。我想她肯定是还想见你一面的。”我反驳。

    “或许吧。”表哥叹了口气,转头皱着眉,眼睛半睁半闭似的看着我,“你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我心中已经猜到一二,却还是摇了摇头。

    “我以前觉得,我跟丽丽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性格。于是,我为了她改掉我的臭脾气,什么事都站在她的角度。后来,我学会了为她着想,却发现我们之间的问题是年纪。我好恨自己,如果我能早生十年,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或许,你早生十年,你就遇不到她了。”我看着平静的江面,没有一丝波澜。

    表哥笑中带泪的看着我,“是不是,你哥我太不勇敢了?”

    我不太确定的摇了摇头,“可能,换做我,也会跟你一样吧。”

    “真的?”

    我点头,“不过,如果我真的爱她,就不会轻易放弃。况且,我觉得这件事情上,丽丽姐的牺牲应该比你大。”

    “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或许是感觉吧!”

    “你不是说,感觉是最不靠谱的东西吗?”

    我略显尴尬的回避着表哥质疑的目光,“有时候,也要分人分事对待。谁又不是傻子,我家养两年的狗死了,我都难过好久。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陪你吃喝拉撒睡的女人。可想而知,那得有多难过。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爱不爱她?”

    “爱,很爱。”他没有犹豫。

    “那爱跟年纪哪个更重要?”我一脸认真的望着表哥,等待着回答。

    他迟疑了许久,似乎有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却又说的不太肯定,“爱?”

    他痴痴的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眼中寻得答案,“你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呀!”

    一整个下午,我们都坐在江边,有意无意之间说上几句废话。

    江风渐起,岸边行人匆匆而过。没有人在意我们,就像没有人理会比自己不好的人一样。他们虽然同情弱者,却从不把弱者放在眼里。

    直到晚上,表哥都不肯回去。

    我知道,他是怕回到那个满是两人回忆的出租屋后,触景生情。

    我收留了他一晚,可是他睡到凌晨一点,醒来,便怎么也不肯再睡。

    他坐在窗户边,一个人仰望着星空。月光将他孤单的背影拉长,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失恋了而已。”

    表哥的笑容淹没进黑夜之中,“说的好像你失恋过一样。”

    “没失恋过,不过单单看你。我感觉那滋味肯定不好受。”我对着黑暗里的表哥笃定的点了点头。

    “你想知道是什么感觉吗?”

    我摇头,“不想。”

    表哥不解,“为什么?”

    “有些事情就好比书本上的道理,你扯着嗓子说再多也没用,人总是要自己经历了以后,才能把道理真正理解成道理”

    “谁跟你说的?这话你肯定说不出来。”

    “我奶奶。”我回答。

    “难怪。”表哥转头,无力的叹了口气。

    “表哥,你真的不去送丽丽姐吗?”

    表哥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摇头。

    “天一亮,她就走了。可能你俩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一辈子那么久,想想蛮可怕的。”我惋惜的说。

    “是呀,一辈子那么久。”表哥又叹了口气。

    “那你到底去不去?”我再次追问。

    “睡觉吧。明天再说。”表哥转身背对着我躺了下来。

    我看他似乎不想理我,便不再自找没趣。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表哥已经不在了。我抬头看了看身边的闹钟,此时已经是上午七点多。

    我慌忙起身,套上衣服就往外跑。冲下了楼,一路狂奔,向前跑了三百多米。

    骤的停了下来。

    我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神经病呀!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