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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那一年的再见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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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离开

    仓促得来不及再见

    有些想念

    遥远的相隔时空

    所以

    每一次告别

    请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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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网吧里将账号密码足足抄写了十遍,最终,才选出一张相对比较满意的纸条在兜里装好。

    然后,满脸兴奋的冲回了教室。

    教室里空无一人。

    涛哥站在我身侧,满脸挖苦的说:“早着呢!瞅你那迫不及待作死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书本随意翻看。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无聊的时光,总是略显漫长。

    我时不时的望向窗外,期盼着她可以早些到来。

    “喂!你都快成望夫石了!”涛哥打趣道。

    “望妻石!”我纠正。

    “真不要脸!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妻上了!”涛哥满眼鄙夷的看着我。

    我俩一直尬聊到下午五点,同学们才开始陆续走进校园。

    我站起身来望向窗外,清一色的蓝色校服,密密麻麻的从校门外蜂拥而入。

    班级里的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走了进来。唯独,不见刘文曦的身影。

    我坐在那里,心中迫切,如坐针毡。

    沈月月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语气冷淡的说:“别看了!沈文曦今天没来!”

    “为什么?”我转头,满脸不解的问。

    “我怎么知道?校车上又没有她!”她侧过身去,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本。

    “她是不是生病了?”我再次追问。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她答。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座位,心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晚自习结束,我早早走出门外。见到刘向南走出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他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将我带到了教学楼的侧面,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那晚,月色朦胧,月光之下,刘向南略显沉闷的迟迟不肯先开口。

    “她呢?”我问。

    “你说谁?”他声音回答的很小,小到只有我们这么近的距离才能听到。

    “你明知顾问!”我说。

    “刘文曦吗?”他似乎在刻意回避。

    “废话!”我说。

    “她可能,”他含糊其词,故意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顿时感到不安起来,“可能什么?你倒是说呀!”

    “她可能,可能,以后都不会来学校了。”说完他低下了头。

    “为什么?”我情绪激动,心中越发的不安。

    他摇了摇头。

    “你们两家离得那么近,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突然抬头,月光下那双眼睛充满着愤恨。

    他死死的盯着我,情绪开始失控的喊到:“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又凭什么非的知道?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去问她呀?”

    “你激动什么?我只是找你随便问问!你肯定知道什么?对不对?”我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他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回答的有气无力。

    “你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文曦为什么不来了?是不是生病了?难道,她不上学了吗?”

    “对!她以后都不会来了,她辍学了。”他对着我冷笑。

    “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辍学了?她学习成绩那么好?她不读书,她要干嘛?”

    “读书好有个屁用!”他说。

    “怎么就没用了?”我反驳。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问我!我真的知道!况且,我又没有义务告诉你!你想知道,就自己弄清楚去!”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又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心中的失落感与不解,塞满了我已经无法认真思考的大脑。

    此时,学校里面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走出校门时,涛哥正站在门口等着我。

    他看见我无精打采的推着自行车走出来,急忙走上前来说,“瞅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今天车子别骑了,涛哥哥驮你。”

    他从我手中抢过自行车,然后推进了车棚上了锁。

    自己又匆匆忙忙的回到我面前,“上车!让你体验一下飞翔的感觉!”他说。

    我抬腿跨上自行车的后座,他说了一声:“抓紧我,咱们要起飞喽!”

    说完,他便开始用力的蹬着自行车。

    我们沿着熟悉的街道飞速向前,沿途我们追上一个又一个的学生。上岭时,我依旧坐在后座上没有下来,涛哥站起身来,用力的向前蹬着,到了岭上才舒了口气。

    下岭时,他刻意的控制着速度。没有骑的太快,路过中心小学时,我才开口说道:“刘文曦,她可能以后都不会来了!”

    “什么?”涛哥没太听清又问了一遍。

    “我说!刘文曦辍学了!”我大喊,声音回荡进路边的田野里。

    “哦。”涛哥点了点头,“那我们放假去找她!”他说。

    “我不知道她家在哪。”

    “不知道,你不会问呀!你一个人在这伤心有个屁用!我二十块钱都搭进去了!你这礼物,咱们怎么样也的想办法送出去才行!”涛哥说。

    “你陪我去吗?”我唯唯诺诺的说。

    “当然!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这时候,当哥哥的不替你出头,你还能指望上谁!”

    “谢谢!”我有些难为情的说了一句。

    他突然在路边停下,转过头来对着我说:“林子,你知道吗?”

    我从后座下来,满脸不解的问:“什么?”

    “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谢谢,听的我好不自在。”涛哥看着我淡淡的微笑。

    “是吗?”我挠了挠头,“我怎么不记得了!”

    “没事,你放心!”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能有多大事!等我们周六休息了,我们一起去她家找她。我帮你把她带回学校来,年纪轻轻的不上学怎么能行?”

    我欣喜的点头。

    之后,我们没有在骑车继续前行,而是两个人趁着月色,缓慢的向前走着。

    那一夜,风从未知的方向而来,又吹向了未知的方向。

    风声,远处的汽车共鸣声,桥下的流水声,路边石墙里的蛐蛐声,还有深山里的狼叫声,一切如昨日般熟悉。

    唯独,再也没有听过那个女孩单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