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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荒唐狗血的三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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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像无数个陌生人一样终将擦身而过。

    这城市那么大,大到我们终将走散。

    这城市那么小,小到我们无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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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全都结束了!”我拖着一身是伤,满身疲惫的身子,跟在她身后走着。心中,脑海中,一遍遍的告诫自己。

    这段维持了八个月,纠葛了两个月的感情。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偌大的高铁站,我们像两个陌生的路人一样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望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不时内心深处传入阵阵寒意。

    是什么让两个曾经相爱的人,最终变得如此的陌生?

    是什么让两个曾经宣誓彼此相守的人,却要刻意保持着陌生的距离。

    我想的明白,却不想接受。我拎的清楚,却不想承认。

    我抢先一步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身份证给我,我去取票。”我有气无力的说。

    过去的两天,我一直在煎熬之中度过。除了等待,依旧还是等待。滴水未进的我,嘴唇干的已经裂开。

    她用力挣脱了我抓住她的右手,恶狠狠的瞪着我,满眼厌恶的说:“别碰我,不用你。”

    她转身继续向前。我却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继续跟在她的身后。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车站。

    “是七点十八分的那趟火车吗?”我问。

    她不回答继续向前,通过了检验口,等着自己的背包从检测机里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站在离她半步的距离,望着她那张冷漠的侧脸。此时,心中百感交集。

    我挤进人群里,拎起了今年情人节我送她的背包,交到了她的手。她漫不经心的从我手上接过,目光依旧未在我的身上停留过一秒。“你看我一眼,好吗?”我当时那样想着。

    “是二楼吗?”我依旧紧随其后,在她身后讨好的问。

    她没回答。

    “是6778次吗?”我又不知廉耻的追问。

    她依旧没有回答。

    我们上了自动扶梯,来到了候车室的二楼,她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向右侧第三候车室走去。我跟在她的身后,眼看着她在拐角处坐下。

    我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她,她始终没有看我一眼,更像是刻意回避我的目光,将脸侧到了另一边,带上了耳机。

    我叹息着离开了原地,寻着超市向里走去,买了一瓶她爱喝的尖叫,将里面的封膜撕了下来。然后,又匆匆回到了她的面前。

    再次回来时,她已经不知跟谁有说有笑的开着视频,聊起了天。

    我不敢在她身边坐下,怕影响到她,更怕被她的家人看到。只能远远的蹲在墙边,等待着她聊完。

    时间又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就像是空气一样被封印在那个空间里许久。她依旧有说有笑的在那里与别人聊着天。我感觉的出,视频的另一边肯定是个男人。一个可以令她开心,不会像我一样,让她感到憎恶的男人。

    当时,我吃醋,可是,没资格。

    二十多分钟就这样过去了,我疲惫的支撑起身体来,脚麻的我几乎差点跌倒在了原地。我摇摇晃晃的走到她的侧面,轻轻用瓶底碰了碰她的胳膊。“走了,该检票了。”我把声音压的很低,与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她抬头左右看了看,在确认了我所说无误以后,才缓缓站起身来。

    “拿着,路上喝。”我将手中的饮料递给她。

    她先是看了一眼瓶子,然后将推开。我又向她手里一推,她没在坚持,拿在了自己的手里。可是,依旧没有看我一眼。

    她拎起背包头也不回的向检票口走去,依旧与电话那头的男人继续聊着天。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进车站,依旧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她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我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

    像极了丧家犬,对!像极了。

    她走到三号车厢处停了下来。我站在她两步以外,静静看着她的侧脸。那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漠,如此陌生。变得好像我从来都没有真的认识过她一样。那些日子一声声喊着:“老公长,老公短”的人,真的是她吗?

    我恍惚,无力,像个木头一样看着依旧在那里有说有笑的她,那个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爱过的她。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的走上去,拉住了她的衣袖。“能给我最后一分钟吗?”我心里清楚,这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后的一分钟。最后一次我可以见到她的机会。

    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将身子转向另一侧,挣脱了我抓着她的右手,继续有说有笑的聊着。

    “我们时间这么长时间的感情,我连这最后的一分钟都换不来吗?”我几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撕声力竭的喊到。

    车站里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向我们这边看来。

    却被她转身后即无情,又冷漠的目光吓得全部都转过头去。

    她一反常态,一下子又变了一张嘴脸,语气温柔的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马上上车了,一会再聊。”然后,她摘下耳机的同时,又换回那副憎恶我的嘴脸。“你还要说什么?”她转头,语气中满是冷漠,脸上依旧写满了不耐烦的神色。

    “难道?我们不能彼此道个别吗?我知道,以后我们都不会在见了。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不应该好好结束吗?”

    “你以为演偶像剧呢?有那个必要吗?况且,那重要吗?”她瞪大了眼睛,仇视着我。

    “那不重要吗?”我无力的反驳。

    “不重要!”她果断又决绝。

    “好……!对你来说,或许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可是我并不觉得那不重要!”

    “那是你的事!”她说。

    “可是!孩子是我们俩个人的事情,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要打掉他就打掉他,那我算什么?凭什么都是你来做决定?”我歇斯里底的说。

    “他在我的肚子里,我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我们两个人没有什么正式的关系,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必须生下他。”她瞪着眼睛,言语中满是冷漠,仿佛诉说着别人的事情。

    “可是,你知道做引流有多危险吗?做不好,以后你都不能有孩子,甚至有可能大出血,这些你都不在乎吗?况且,你的身体那么弱,我担心你,为你考虑,这些你都无所谓吗?”

    “对!我不在乎,我无所谓!怎样?”她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无力的向后退了两步,感觉就要支撑不住的身体随时都会倒下。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快说,说完赶紧滚!我不想在看见你!”她补充到。

    “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吗?难道我们两个人之间一点感情都没了吗?”我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的问。

    “没有!仅存的一点都在我的肚子里。等我把他解决掉了,就一点都没有了!”她冷笑着。

    “他又不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定要解决掉?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谁给过我选择的余地了?”她说。

    “我说过,我们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选呀!”

    “我不想,我不想你懂吗?”她说。

    “我们可以一起把他养大呀!那是一条生命呀!三个月大了,你怎么忍心就这样杀了他,你这是谋杀,你知道吗?”

    “怎么?要他生出来跟我们一起受苦吗?别开玩笑了!我不想过那种苦日子。也许,没有他我还可以找到一个让我以后的孩子过上更好生活的人。”

    “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我反问。

    “你第一天认识我?”她质问。

    “或许,我今天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苦笑。

    “那都不重要了,我这半条命都不在乎了,我还会在意这些吗?”她冷笑的说。“走吧,以后我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像陌生人一样各自生活,互不打扰,懂吗?”

    我绝望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后走去,然后举起无力的左手,“好!就特么当做没认识过一样!”我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火车开了。

    我坐在火车上,看着渐渐向后退去的街景。想着虽然我在四号车厢,她在三号车厢。可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仿佛隔着山海,隔着天与地。

    人怎么可以卑微成这样?

    我坐在座位上,一记一记的耳光扇自己。一下比一下下手还要重。身旁的人依旧冷漠的投来好奇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不到三秒,随之又侧向了另一方。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打自己。总好过自己哭出来。我一下一下的抽打自己,边打边傻傻的笑。我很努力的想让自己笑出来,笑的像个傻逼,笑的像个失心的疯子。

    尽管,我的脸颊火烧的一般疼,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它无声无息的落到了地上,就像我的爱情一样,已经悄无声息的逝去了。

    滚吧,什么狗屁的爱情。

    去死吧,我荒唐的三十一岁。

    2020年10月16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