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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司老爷子大变的神色，哪怕早就想到答案的司凛，也忍不住心口一窒。
燥闷的感觉涌入脑海，让他一双眼睛都红了。
“你知道答案。”
司凛缓缓站起身来，一字一句地说。
司老爷子的脸色越发不好。
这么多年来，他本以为靠着吃斋念佛，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把这段记忆忘了。
可现在，司凛这一句话，就打破了他这么多年来极力维持的平静生活。
情急之下，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司凛不肯再对他使用敬称。
“凛儿，我——”
司老爷子还想解释一下，却被司凛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他语句缓慢，却咄咄逼人！
“司家扶助凌家，你也是知道的。”
司老爷子的脸色难看到了一个极致，捏着佛珠的手停滞不动。
这下，不用司老爷子解释，司凛都已经清晰地知晓答案了。
他忍不住后退两步。
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父亲”一样，司凛仔细盯着司老爷子那张脸看。
可是，除去幼年那点零星的回忆外，他对“父亲”的印象，竟然就只剩下眼前这张褶皱的脸，和刚才那些话了！
有那么一瞬间。
司凛觉得自己好像被整个世界排斥在外一样。
明明是温暖的卧室，他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口渗出，不断向四肢蔓延开来。
冻得他整个人身体都僵硬了。
看到司凛的眼睛越发通红，司老爷子顿时知晓司凛这是又犯病了，他想上前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却被司凛的目光钉死在原地：
“凛儿，我只是……”
“我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告诉你——”
但这番可笑的话语并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只见司凛十指紧攥成拳，指关节用力得发白，手背青筋暴起，一双黑眸阴云密布。
司老爷子无法继续欺骗自己这件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他终于品尝到了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
他再也无法直视司凛这一双眼睛，只好闭上眼，掩去其中的悲痛。
却在瞬间做出了决定。
如果只能选择一个的话，他还是会选择——
司言。
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亲生的儿子。
“是，司家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也没有插手去管。”
“砰——”
苍老的话音落下瞬间，司凛终于甩门而去。
听到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司老爷子原本挺拔的背脊竟一下子弯了下去，手中捏着的佛珠直线坠地，四散零落。
但他没有捡起，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司凛刚才跪着的地方，浑浊的眼睛忽而淌出两行清泪。
管家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
司爷的情绪很不对劲。
紧跟着司凛一块出来的司南敏锐地发现了这件事。
但他刚才没跟着司爷一块进去，根本不知道，司老爷子到底跟司爷谈论了什么，竟能把司爷气成这个样子！
回想起往日，司南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完了完了。
夜小姐刚刚才前往M州。
这回可没人能够阻拦司爷了。
他的脸，又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