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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那毫不留情的力度，听到那一声比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风家子弟一个个心神剧震，整个人都裂开了。
“祖祖祖师奶奶？”
“我我我我，我刚才想打的竟竟然是祖师奶奶……”
嘶！
这事根本不能回想，越回想，风家子弟就越绝望。
他们已经能预测到自己等下的结局了。
而此时，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风成浩也终于回过神了，瞳孔在瞬间瞪到最大。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风成浩震惊到失声，他呆呆看着夜零那明显是少女的样貌，怎么对都跟自己平日里所见到的夜姐形象对不上。
“太太太爷爷是老祖宗？”
“夜姐是祖师奶奶？”
“我明明是在科学的现代，不是在什么玄幻世界啊……”
不管风成浩的三观受到了怎样的冲击，在风赫然狠狠扇了自己十几巴掌后，夜零终于让他停下来了。
“停。”
话音刚落，风赫然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但他的手显然是跟不上他的脑子，眼见着他的手按照惯性就要往自己脸上抽。
风清远又是一怒。
他一脚踹了上去！
“蠢货！”
“没听到师尊让你停下来吗！”
被风清远这一踢，风赫然的身体转了个圈，直直朝着自己女儿的方向飘去。
只听“啪”地一声。
风清远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风菌菌的脸上。
一掌下去，两个人同时懵逼。
但是风清远眼底却是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显然，这个暴躁老头刚才就是故意的。
见状，夜零笑看了风清远一眼，语气里透露出来一丝怀念：
“小远，你这性子，真是一直没变过啊。”
在夜零面前，风清远仍是曾经那个被她悉心教导的孩子，乖乖听着她的话。
他挠挠头，“嘿嘿”一笑。
只有从那有些颤抖声音的声音里听出来他此刻的激动心情：
“师尊，小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等您。”
听到这话，好似被众人遗忘掉的司凛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黑沉黑沉的。
深不见底的黑渊中，一团戾气风暴正在他眼中渐渐酝酿起来。
司凛双拳紧握，青筋隐隐暴起。
风清远创建了风家，被叫做老祖宗……
而夜零……
被夜成仁叫做老祖宗……
所以，这个女人在他之前，就已经有过别的男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司凛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
一瞬间，嫉妒腐蚀了他的神经。
更在他紧绷着神经上撒火的是风清远那句暧昧不清的“一直在等您”。
正在跟风清远谈话的夜零忽然感受到自己身边传来的阴暗气息，不知道司凛这又是吃哪门子的醋。
她轻轻握了握司凛的手，手指微勾，在他掌心挠痒痒。
瞬间，已经快处于爆发边缘的司凛竟然就这样被她奇异地抚平了心神。
只是，那紧紧抿着的唇瓣却是仍在诉说着他的不高兴。
三人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风清远仍在念念叨叨地说个不停，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终于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了，一直在回忆过往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深山中，等啊等，就怕您有朝一日醒来，看不到自己熟悉的人，会觉得冷清。”
“我按照您当年告诉我的方法悉心修炼……”
“我还记得您当年就说过我性子鲁莽，为人不知变通，一根筋到底，出去怕是要吃亏。”
“我不听，非要出去跑江湖上闯荡一番，证明自己的实力。”
“结果碰上了一伙黑心肠的官匪，开始我还要帮他们打人，要不是师兄也在场，死命拦着我，就我那火爆脾气，怕是就要冤枉好人了。”
回忆起当年那件事，夜零扑哧一声笑出来：
“是啊，我还记得你当时就垂头丧气地跑回来了。”
“跟我说，你以后一定好好修炼，听我的话。”
风清远看到夜零笑了，同样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挠挠头：
“所以呆在山中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有写字修身养性，可是……”
“即使是我的字迹已经超出您当年给我的那张字帖，即使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我仍是达不到您所说的‘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境地。”
见他一直在坚持，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一丝怅然与失落。
夜零有所动容，递给风清远一张手帕，安慰他：
“不必执着于这种境地，你只要有所改变就可以了。”
“那是圣人才能达到的境地，就连你师尊我，到现在也不能完全达到。”
风清远愣怔了一下，呆呆接过手帕。
只见上面的刺绣精致崭新，一如千年前所见到的一样。
瞬间，风清远的眼眶就湿红一片。
嘴唇颤颤，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他狠狠咽了回去。
他终究还不愿在师尊面前哭得跟个娘们一样，也不愿师尊对自己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从未长大的少年。
于是，他猛眨了两下眼，把即将脱眶的泪水又强行塞了回去。
只有从那微颤的话语里才能感受到他刚才的异样情绪。
“嗯，师尊，我听您的。”
说完这句话后，风清远又开始回顾自己这千年的心得体会。
“……”
“……”
“师尊……小远和三位师兄，真的很想您！”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风清远只觉得自己身后，猛地升起一股寒意。
他敏锐地转过去头，却只见到一名男娃娃正阴沉地看着自己。
风清远只觉得莫名其妙。
但当他想转过去头的时候，余光却是猛地看见那一双交叉在一起的手。
“？”
“师尊！”
风清远突然提高了八度的声音将夜零都吓了一跳。
“您您您……”
“不不不不，不对！”
“这小男娃是什么情况？！”
“您，难道成家了？”
他这带暗含敌意的声音瞬间引起了司凛的警觉。
司凛目光凶戾，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看向风清远的眼神中已经隐隐带上了一抹杀意。
夜零没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波涛汹涌。
她原本还打算找个机会跟风清远介绍司凛，此时，见到风清远自己把这个话题抛出来了，她便顺势说：
“没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