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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悬装作没听见,转了两圈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朱羽。他大步上来一把拉住了朱羽的手,她虽然内心疯狂拒绝,但最后还是无奈地认命了。
那个叫嚣的是元婴修为,跟他同桌的人有三个是金丹,此刻已经满脸呆滞了,还有两个老头子看不穿修为,估计也是元婴。
都是大爷,哪个都惹不起,非要怪的话,就怪三大派的掌门吧。
“来买东西。”方悬平静地跟掌柜说,“有没有酒?”
掌柜瞄了在后面脸色愈发铁青的男人一眼,决定抱紧魔君的大腿:“有有有!您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我不收您钱!”
方悬不跟他客气:“那就各拿一样吧,给我们送到上房去。”
掌柜挤出笑容:“好嘞,马上就送!”
“方——悬——”那男人似乎忍不了了,推开挡在面前的桌椅,拔剑出鞘。朱羽连忙挣开方悬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二楼随便钻了个没人的房间砰地关了门,又打开,喊道:“君上您慢慢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注意安全,我在您身边碍手碍脚的先撤了!”
门又砰地关上。
楼下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包括那挑事的男子也傻住了。
这女人……怎么回事啊??
方悬指指掌柜:“把她拽下来。”
掌柜屁颠屁颠地去了,朱羽被丢下楼后气得要去挠方悬的脸。
“我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屈辱!”她怒气冲冲地砸了个杯子。
方悬一脚把挑事的家伙蹬到地上,一掌拍飞另一个冲上来的人,一边看了她一眼:“以前被关起来不算?”
“那当然不算!关我的人除了那三个老贼都死了!”朱羽瞪他。
“多受一受就习惯了。”方悬耸耸肩,又打倒了一个元婴修士,这时候那几个金丹的修士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怒吼着冲上来——目标不是方悬,而是朱羽。
“我想快点把伤治好了。”朱羽嘟哝了一声,一踏步,冰气像扑食的巨兽一样笼罩住了那几个金丹修士,白雾散开后,他们乒乒乓乓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冰渣。
“哟,小雀儿,没想到你这么杀人不眨眼啊。”方悬幸灾乐祸地笑着说道。
“区区金丹,也敢惹我。”朱羽甩甩手,嫌恶地撇嘴,“我虽然不喜欢死人,但必要的时候也不是不能下杀手。”
“是是,你可是屠了一座城又弑了自己师父的……”方悬故意拖长声音,没有说出名字,而是对她温柔地笑了笑。
事情以对方全部金丹死亡,一元婴陨落而结束。
“你们魔族元婴这么多的吗?”朱羽摸摸下巴。
“是挺多的,毕竟都是邪功心法。不过,死的也多,你不用担心。”方悬说,“这老家伙的灵根还挺好的,要不抢了来给燕儿安上吧,给他也是浪费。”
那老元婴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惊恐,拼命摇头,磕头求饶。
“你别这样,挺难看的。”朱羽一脚踹翻他,“干嘛动不动就跪,抢你灵根而已,又不是要你命。”她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暴戾,这场面让她想起了她爹。
老元婴翻身起来,跪也不是,骂也不是,又摸不清方悬的想法,一时间傻住了。
“不关我们的事啊——”另外一个人跪行着过来,“殿下!我们都是被那家伙逼的啊!他们家族瞧不起您坐这君位,所以要挟了很多人要帮他们杀您!!”
这拙劣的谎话。
不知道方悬会不会信呢?
方悬虽然是个傻的,但这么明显的责任推卸他肯定看得出来吧。
不,也不一定,毕竟他连买酒都能被人骗。
方悬敲了朱羽的头一下:“别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想得我头疼。”
骗人。
想东西会头疼就证明你脑子不好。
“我想想噢,枉家枉落锦对吗。”方悬慢条斯理地说,声音轻柔和气,犹如猫儿挑逗挠得人心痒痒,“他们家我十几年前才去杀了一批人,这么快就又培养出了几个元婴,看来用了不少好药呀~”
老元婴不知所措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
方悬微微低下身子,手指从老元婴的下巴虚空划过,“告诉我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好药,我就放你们一马。”
老元婴大喜过望,神识传音给方悬,语调因激动而带着颤抖:“我们是在抛尸岭找到的!那儿的尸体似乎是有什么异变,开了很多艳丽的花,十几年前枉家的人发现了这些花的功效,现在被他们派人看守着,您可以找他们要!”
“原来如此。”方悬微微一笑,五指轻轻一握,老元婴陡然瞪圆双目,口喷鲜血,只来得及短暂地发出一声“你!”,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唉,怎么这么天真啊。”他带着几分小愉悦地说道,手里萦绕着黑色和红色的光。
“你夺了他的灵根?”朱羽上前一步,惊讶地看着地上抽搐的老人,“他都这把年纪了,很快就会死的。”
“不被我夺灵根他现在就要死,用灵根换多活几个月的机会,赚大发了。”
“你答应了人家的。”朱羽不赞同地瞥着他。
“我放过他了啊,我都没杀他。”方悬装作无辜地眨眨眼睛,看向另一个瑟瑟发抖的元婴真君,“一大把年纪一大把修为就活成这个鬼样,看着就来气。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瞬间消失,连在地上抽搐的老元婴都没有带走。
“你们魔族还真是薄情寡义。”朱羽说。
“彼此彼此啦,你们道门不也没好到哪里去。”
四周不敢离开的人们把头低得更低,听他们的对话……这女子是道门的人?
难道魔君爱上了一个道门的女子吗?
他们听到了这个秘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唉,看来最近还是赶快去别的地方转转吧,继续待在这儿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而且,我真的是一个很仁慈的人,我还放走了一个人呢。”方悬指指门外,看着掌柜的派人把那老人丢出门,接着又说,“咱们是来买酒的,别坏了兴致。”
……早就坏了。
朱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最后看了晕厥的老人一眼,收回了目光
刚获得的希望,又被立刻剥夺了。
希望如此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