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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陆舒就低下了头。
妈的,还有比这更扯淡的理由吗?
然而那几个人还真就信了。
或者说不是相信了陆舒的话,而是打算转移他。
陆舒被“布鲁斯李”从院落带进了屋里,而那两个丰田轿车上下来的人,则是紧跟其后。
最后,陆舒被扔进了一间昏暗的,堆满杂物的小房间里,布鲁斯李将他的手脚绑紧,最后还在他嘴里塞了一团毛巾。
这时,一个头发微秃的中年白人出现在了小房间的门口,看着里面三人正在捆绑陆舒,悄声说道:“你们动作小一点,别把伊丽莎吵醒了,她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这里,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怎么睡好。”
“放心,这间屋做了隔音处理,别说是要审讯人,就算是有人在里面杀猪,都不会有任何动静传出去。”“布鲁斯李”说道。
“你们现在要杀猪吗?”
“不,等专家过来。”
没过多久,一个酒槽鼻子的小老头就走进了小屋,将所有人驱赶出去以后,小老头按上房门打开顶灯,就围着陆舒转了起来。
眼见审问自己的人来了,陆舒顿时不淡定了,原本老老实实任人宰割的那副模样瞬间消失,此刻他的内心只剩下了惊恐。
因为这个酒糟鼻子的小老头,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比刚刚他见过的其他几人,要更胜一筹。
“哈哈,你感到怕了?”小老头邪笑一声,从袖管里滑出了一柄羊角锤,将锤子掂在手中,慢慢的晃悠着。
“如果感到害怕,就现在把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和盘托出,那样可以少受一点罪。”
陆舒只能疯狂的点着头,向那个小老头示意自己愿意说。
被一股难以反抗的压力笼罩着自己,陆舒现在别无他法。
“那我现在要把你嘴里的毛巾抽出来,不要耍什么花样,如果我感觉到你有想要自杀或者撒谎的意思,你就完了,知道吗?”
小老头邪笑着拉出了陆舒嘴里的毛巾。
“是的,是的,我懂,我是塞亚维尔人,出生在科所卧,我叫陆·舒曼奇,三岁那年与父母失散,随后被汉斯救援队从废墟中救起,此后的童年一直在汉斯一个叫拉塞勒的福利院里度过,后因受舒马赫儿童福利资助,改名为陆·舒马赫,现在……”
陆舒慌不择路的自报家门很快被小老头打断。
“我不想听这些,我想听你来这里的目的。”
“我是来宝剑国找杰克·莫森……”陆舒无奈之下,又将自己来时的经历跟小老头说了一遍。
说完以后,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小老头,陆舒忐忑的补充了一句:“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路人,如果不是突然冲出来一辆雪佛兰……”
“你在撒谎!”小老头不由分说的冷哼道。
紧接着,小老头就紧握自己手中的锤子,敲向了陆舒的大腿。
“啊……嗷……”陆舒只感觉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从腿侧蔓延向了整个下肢,但没过多久,那股疼痛感就开始慢慢消散。
不是持续性的刺痛和剧痛,而是那种挨打的痛,痛感就如同一滴滴进水杯的墨,先是凝成黑雾,随后再慢慢散开,直到扩散到整个杯子,慢慢消失不见。
小老头见自己的手法奏了效,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年轻人,我跟你说个故事吧。”小老头一边用锤头挑选着陆舒身上那些很容易产生痛感却又不会造成实质损伤的部位,一锤锤敲了下去,一边慢悠悠的说着话。
“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他叫毛熊,他拥有最辽阔的国土,最强大的军队,最光辉的道路,当然,还有对敌人最残酷的情报机构。”
“这个情报机构下属的特别行动队,曾经做过许多惊世骇俗的事情,窃取氢弹资料、开走外国战机,甚至是一队人控制一个国家,俘虏与审判敌国总统。”
“被他们审讯,是你的荣……”
陆舒并没有心情去听小老头说的话,他现在只能强忍着如潮水般袭来的一波又一波疼痛,几乎要昏死过去。
有时候,一些不对人体造成实质性损伤的刑术,实际造成的伤害,只会比有损伤的刑术更大。
在破产国的神话当中,普罗米修斯因为盗取火种送给人类,而被宙斯降罪于悬崖之上,宙斯派恶鹰每日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
恶鹰每天啄食肝脏之后,宙斯就让普罗米修斯的肝脏再次长出,千年如此,为的就是让普罗米修斯承受无尽苦痛的折磨。
这种不知何时为尽头的,让人幻想自己还有希望的折磨,才是最为恐怖的。
小老头围着动弹不得的陆舒敲打了数十下,才将手中铁锤一收,重新蹲在陆舒身边,将他的脸扭过来,对准天花板上的顶灯,缓缓问道:
“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自己要说什么话,但如果还是刚才那一套……那么不好意思,我接下来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客气了。”
“我是个路人,真的。”
“看来铁锤并不能给你长记性,对吗?”小老头笑道。
“我真的就是个路人啊,我不认识你们,也不认识他们,我怎么知道打了辆黑出租能招来这么多麻烦事啊,我操啊……我再也不找帮派分子做事了。”陆舒骂道。
“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像你这么有骨气的年轻人了,你的跟踪技术虽然很垃圾,但你的嘴实在很硬,像冻鱼一样硬,希望你接下来还能撑住。”
小老头邪笑一声,又重新取出了铁锤,在自己手中掂量着。
“我的锤子打人很痛,你忍一下。”
正当小老头要重新施暴的时候,这个房间的房门却被敲响了。
小老头听到敲门声,立即毫不犹豫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临走前还关掉了灯。
饱经折磨的陆舒,顿时被淹没在一片黑暗当中。
小老头走出房门,正好对上敲门的人。
“怎么样?哪边的?”
“路人。”小老头摊手道。
“怎么可能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