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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领头人左侧那个说要给陆舒找坟地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笑着对陆舒说道,“你还没有搞清自己的处境吗?真是……”
他随即向同伴说道:“这人真是疯了,我有见过在死前求饶的,破口大骂的,但是向我们发号施令的还是头一次,嘿,你在听吗?”
领头人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拎着陆舒头发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一双瞳孔变得空洞无光。
旁边人感觉他有些不太对劲,发现自己的同伴有些异常。
“嘿,你怎么回事。”右侧的人低头看向陆舒,喝问道,“你做了什么……”
“停下。”陆舒再次吐出一个词,却不像在在咖啡馆的时候那样轻松写意,话音刚落,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抽干了。
精神上的空虚汹涌而来。
面前其他三人各自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仿若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陆舒跪倒在地,怀中抱着一根竖插在地的钢管,双手被紧缚在另一头动弹不得。
这根钢管的大小实在是有些微妙,既不至于大到让人能抱着爬上去,又不至于小到能让人双手围绕。
跪在地上借着皮卡灯光能够看清领头人腰间有一把战术刀具,陆舒使劲想要够到那把刀,却无论怎样都还差一点。
中指轻轻拨动刀柄,指甲插进防滑槽想要向上提起,却感到一阵阵手脚无力。
这次全神贯注的动用催眠术,给陆舒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跪下喘了口气,却见到一个面朝皮卡车灯的士兵开始浑身颤抖。
这人的脸庞半对着车灯光线,持续受到外界刺激使陆舒对他的催眠效果开始渐渐消散。
“黑曜石”在摆脱控制之前也是这样,对于即将发生的事,陆舒再清楚不过了。
一旦这四个人当中有一个醒来,就会唤醒其他三人,到时候自己的下场只会比亚伯拉罕和弗留斯更惨。
或者现在应该称呼弗留斯为……米勒。
跪在原地绕着钢管转身,陆舒轻易用牙咬到了那把战术刀,将刀子颤颤巍巍递到手里,刀尖插进扎带缝隙,左手扶住刀柄,右手使劲一拽。
扎带应声而开,陆舒从面前领头人腿上拔出手枪,来不及绕过他再开枪,直接向地上一趴,脑袋和右臂钻过领头人胯下,向即将摆脱控制的那人开火。
距离不过四五米,就算是个半瞎都能蒙中。
一发子弹击中腹部,一发击中脖子,即将苏醒的那人还未清醒,就永远糊涂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枪声响彻空旷的厂房,将剩下三人惊动。
陆舒站起,用那把割断扎带的刀捅进领头那人的喉咙,刀尖穿过细嫩的皮肤从另一头穿出,刀身在脖颈上现出一个长条状轮廓。
突遭重击的领头人瞬间清醒,嘴中喷出一股血雾,脖颈处一条红色细线慢慢延伸。
再次向左边开三枪,击倒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想向右边开枪打倒最后一个人时子弹却已经射空。
陆舒不信邪的取出手枪弹匣检查余弹,发现这手枪的个头实在是小的可怜。
他不清楚这枪是什么型号,但备弹确实是太少了一点。
“什么破枪?”陆舒骂骂咧咧的扔掉那把只有五发备弹的手枪,从地上捡起一把步枪,又把枪扔掉,捡起另一把手枪向最后一人开火。
两声枪响,一发打空一发爆头,红白之物溅了远处昏死的亚伯拉罕一身。
并不是他不想用步枪,而是这把步枪的造型实在有些独特,他也不知道枪上的保险在哪里。
无托式的构造,细长枪身,机匣上头的提把还长的要命。
许多手枪保险的位置都是大同小异,但步枪不同,这玩意儿的构造可以人性化到使用者赞叹不已,也能让人一边拿着他开火一边骂着设计师全家。
踉踉跄跄走完一圈,被折磨的心力憔悴的陆舒在每个倒地不醒的蒙面人脑门上补了一枪,一屁股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
一旦开枪,就没有留手的余地,以这几人方才审讯的狠辣作风,陆舒就不指望还能留个活口。再者就是在刚刚的催眠中他已经心力憔悴,也无力再发起第二轮催眠。
瞬间镇杀四人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极其耗费心力。
在原地愣了片刻,起身爬向领头那人,抽出还插在他脖子里的刀扔到一边,在领头人身上翻找起来。
终于找到一包香烟,掰开其中一根看看没有问题,陆舒借着搜出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
被痛殴一顿的弗留斯此刻直愣愣的躺在地上,双手怀抱钢管,看着陆舒在那抽烟。
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时候晕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刚才又有没有中催眠术的余波。
陆舒侧过头也看到了他。
“来一根?”陆舒扔过烟盒和打火机,却没有要给弗留斯解开扎带的意思。
扎带是不锈钢做的,不是尼龙制成的普通货色,烧掉这玩意儿的选项是不存在的。
“谢谢,但麻烦能帮我解开吗?”弗留斯苦笑道。
“可以,但你得等一下。”陆舒吐出一口雾气,拿烟头指着地上那四个已经开始变凉的人说道,“我得先知道他们都是谁,为什么我会被他们绑来,以及……你为什么会被审讯。”
只是找人办了张证,就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发类似震撼弹的玩意,还被四个人拖到荒郊野外的厂房里揍了一顿,我他妈上哪说理去。
陆舒狠狠抽了一大口,烟头火星随之闪烁不停。
噢,是差点被揍了一顿。
弗留斯小心翼翼的说道:“抱歉,我知道这事把你牵连进来确实不对,但你看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是受害者。”
“如果你要装可怜的话,还是算了吧。”陆舒强撑身体,扶着钢管站起,向外头挪去。
“嘿,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人应该是你们引来的,我独自一人在这个没有太多物资输入的地方生活了半年多,为什么却偏偏是今天就被抓住,为什么偏偏就是在你们找上我以后?”弗留斯继续辩解着。
陆舒无视了弗留斯的话,自顾自向外走去。
弗留斯显得慌了神,开始大声喊道:“法克,回来,求你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