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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森罗魔宗,轩辕子仙第一时间便急匆匆地往后殿而去,并严令杨玄嚣不准跟去。可怜二少爷只能找了一处空地,乖乖等候。闲极无聊时,他便开始研究停在身旁的穿云辇,东敲西打了好一阵也无甚发现,终于没好气地抱怨道:“嘿,穿云?穿云辇,你好歹也是劫器级别的器灵,怎么跟个闷葫芦一样?从头到尾也没听你说过一句话!”
等了一阵,才有一个唯唯诺诺的男人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主人要我说什么?以前……以前南宫悲天从不让我说话,甚至连我神识都给一起封禁,让我无从感知外面的事情。”
杨玄嚣冷哼了一声,严肃道:“那是以前!从今天起,你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我可不是南宫悲天。而且你最好积极表现,否则本少爷要是觉得你不对胃口,随时将你丢入熔炉,重铸它物!”
穿云辇闻言,急忙称是,唯唯诺诺的声音中,更多了不少慌张:“是……是!穿云知道了!”
杨玄嚣皱了皱眉,不耐烦道:“知道了那你还不现身?”
穿云辇急忙解释道:“主人息怒,我的器灵已经被南宫悲天彻底封锢在了穿云辇的车轴之内,永远也无法重获自由。”
杨玄嚣皱着眉,迟疑了许久,才冷冷问道:“这也就是说,除了代步之外,你对我没有丝毫利用价值。就算把你留给我身边的人使用,你也无法保护他们,反而还会引来不可预知的麻烦!”
即便是杨玄嚣把话说到了这等地步,穿云辇的声音依旧是唯唯诺诺,没有半点改变,连稍稍辩解的打算都没有:“主要仆死,仆不得不死……命该如此,如果主人您执意要将穿云炼化,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杨玄嚣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心意已决道:“说说吧,是哪位大师炼制了你这样的法宝?就算南宫悲天封禁了你神识,你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总该知道吧?”
穿云辇迟疑了瞬间,低声回答道:“丹顶岛……穿云来自那里……是由赫赫有名的炼器大师白冶亲手铸造。如果主人能让我在那里接受炼化,穿云也会感到高兴。”
“你好像并不怕死,对于器灵来说,熔炉炼化就等于死刑。”杨玄嚣皱了皱眉,心中莫名地生出一抹迟疑。
“器灵的品级越高,不仅是灵体,就连思想也会越来越接近于人类。”穿云辇又迟疑了片刻,居然反问道:“如果是主人你,换到穿云的立场,像穿云这样日复一日地虚度,恐怕也不会怕所谓的‘死’吧?”
“没想到,一介器灵也能讲出不自由毋宁死的道理。”杨玄嚣犹豫了一阵,才低声道:“找个时间吧,我们去一趟丹顶岛。”
“明日可好?”穿云辇却毫不犹豫,谦恭的语气中,竟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那就明日吧。”杨玄嚣耸了耸肩,转身远远离去。
……
丹顶岛,因岛屿正中的那座山顶终年喷火的巨大火山而得名。凭借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数千年间吸引了大量的炼器师来到岛上开炉炼器。他们巧妙地借助着火山核心的炙热烈火,积年累月产出着不计其数的法宝。前前后后也涌现了许多名镇四海的炼器大师。
还在岛外数十里,杨玄嚣便收起的穿云辇,该做御剑入岛。经过漫长岁月的发展,丹顶岛已经被规划发展成了一座集炼器、居住、交易于一体的海上城市。徒步走在街上,杨玄嚣粗略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穿云辇对这里的描述完全停留在了两百多年之前,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杨玄嚣甚至都不能确定那位白冶大师是否还健在。不过很快他便打消了这种想法,那位大师不但好好的活在世上,更是岛内两座大型炼器坊以及东海岸一座巨型船坞的主人。可谓是,兼具有难以计数的财富和如日中天的声望
按照路人的指印,杨玄嚣很快便去到了其中一座炼器坊。那是一座占地广阔的平层建筑,由屋顶排烟的管道可以得知,其内部被分做了数十间设有熔炉的炼器室。尽管是专·供炼器的场所,但门面上还是不惜成本地装点出了一间奢豪殿堂,用昂贵材料搭建的巨大货架上琳琅满目地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法宝。这些法宝形形色色功能各异,但却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不管有没有用处,精美漂亮的外观永远被放在第一位。
“就是这了。”杨玄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迈步而入,站在那几乎可以映出人影的黑晶地砖上,杨玄嚣打心底里觉得像穿云辇这样的法宝,理所当然就该出自于这种地方。
杨玄嚣倒是毫不顾忌,四处转悠起来,正自纳闷这样的地方怎么会连个迎宾接待的人都没有。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被对着门面的一处货架边上两名衣着华丽的男人几乎同时朝他投来了不耐烦的目光,交头接耳了一阵,最后还经过了一番三局两胜的猜拳,这才决定由身材富态的矮个男子前来接待。
富态男人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兴致缺缺地直言道:“哎哟,我说这位小哥,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哦?”杨玄嚣露出一抹憨笑,问道:“大哥何出此言?”
“嗯?你就算是头一遭来丹顶岛。可咱们‘白氏工坊’的牌子难道修真界还会有人不知道的?”富态男人说到一般,眉头就皱了起来,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杨玄嚣,怪调道:“你不会真不知道吧?放眼修真界,哪一个练气士不以拥有一件‘白氏’出品的法宝为荣?那可是地位与身份的象征!更是财富的象征!知道吗?财富!”
“哦,总之很贵就对了?”杨玄嚣深以为然地点着脑袋,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
“今天怎么碰上了这么个傻子……不把话挑明了,他怕是根本不知道我是在轰他。”富态男子揉了揉脑门,直言不讳道:“就这么跟说吧,咱这里,只卖贵的,不卖对的!这里的东西就算你买得起,也未必保得住!听哥一句话,想买实惠实用的东西,就去西海岸那边。”
杨玄嚣很想祭出穿云辇就砸在这富态男人面前,可是转念想想自己,身上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粗麻长衫,在外人眼里也只有填海境前期的半吊子修为,在海上修真界可以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某种程度上来说,被人轻看多半也要怪自己。
杨玄嚣知道再多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于是收起了笑意,肃然道:“白冶在哪?让他来见我。”
“你说啥!”那富态男人好像是吃了臭虫一样,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皱着眉头眼看就要破口大骂。但只一瞬间,整个人又想泄气皮球一向蔫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弯腰下拜,道:“弟……弟子拜见坊主!”
那是一名其貌不扬的年迈老人,但凭借着那一身华丽到不像话的衣装,恐怕走到哪都会被人高看几眼。老人摆了摆手,挥退左右,眯着眼仔细思索了片刻,这开口淡淡说道:“阁下可是四物门杨副掌教?”
“哦?老前辈认识我?”被对方一眼看破身份,杨玄嚣多少有些讶异。
“乘穿云辇入悲天城,再乘穿云辇出悲天城。南海之上但凡不聋不瞎的,恐怕都已知道。而阁下在四十里之外换乘飞剑的举动,老夫也正巧瞧见了。”白冶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阁下此来,想必也是与穿云辇有关吧?”
杨玄嚣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我想起老前辈您出手将此宝炼化。”
白冶闻言,忽然皱起眉头,仔细思考了一阵,才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杨玄嚣顿了顿,详细道:“我说,想请老前辈帮我炼化穿云辇,这件法宝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所以想炼化之后回收材料,以作他用。”
“什么!”白冶闻言,浑身上下登时腾起了一股怒火,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居然胆敢说老夫所炼之物没有用处?你可知道,这穿云辇乃是老夫早年的得意之作,那时候有多少站在修真界巅峰的人物为它明争暗斗!你居然说它没有用处!好!这也就罢了!但是!作为一件如此美轮美奂的艺术品,你公然胆敢让缔造它的人再亲手毁掉它!这完全就是**裸了的侮辱你知不知道!”
杨玄嚣刻意沉默了片刻,一方面让白冶稍微冷静,一方面让自己斟词酌句:“嗯,大概是这样吧……不过这当中有一个大前提,老前辈您注重的是一件法宝的观赏性,您把它们当做了艺术品!但我注重的是实用性,对我而言带在身边的法宝都是关键时刻的救命稻草。这一点我需要您的理解,所以我很想让穿云辇变得更具实用性,如果是以这样的出发点来看,您就应该知道,我绝不是意在羞辱。”
“放屁!”白冶闻言越发怒极,几乎是不可自控地咆哮了起来:“老夫若是答应了你,岂不是等同于承认自己所造之物无用?岂不是等同于否定了自己此前的全部人生?岂不是等同于连我‘白氏工坊’的招牌也给一起融了?你这小子到底安得什么居心!竟然如此恶毒,简直令人发指!”
杨玄嚣闻言,自知已经无法再继续交流,白眼一翻便拱手便退了出去。
……
白氏工坊的地下,被挖凿成了一座巨大的宝库,数之不尽的灵石如小山一般堆积其中。工坊的主人心情好时便一定会来到这里,带上美酒美女,尽享其乐
这一日白冶再来时,却是愁容满面,时而张望四周叹息连连,时而蹲下身捧起一些灵石捂在胸前便不肯撒手。
如是许久,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散落了手中的灵石,取出一块传讯玉符,低落地传出了一条讯息:“那姓杨的小子这么快就找上了我……恐怕与东海那边脱不了关系。我们之间这些年的往来账目之中有太多太多的漏洞,东海那边不查则已,但凡是动了真格彻查下来,恐怕所有事情都会很快败露。虽然我一直都有做贼心虚的感觉,但这一次……尤其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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