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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尽头,林枫萼率先走出,面对这已然巨变的环境,沉稳如他也皱了皱眉头,神色不再轻松。那是一处不算宽阔的洞穴,四周密布着各种各样陆地上不曾有过的古怪植物。当中有章鱼触手一般的软体巨蔓,有散发着殷红荧光的瘤状多肉刺球,还有时刻都会滴落出暗黄色浓液的庞大花朵,诸如此类可谓千奇百怪。
跟在他身后的众人则更加惊诧不定,尤其是周文狮和贺平关这两个风里来雨里去的赏金猎人,他们比宋若微和白禄堂更能嗅到其中的致命危险。可那又如何?
“老周,老贺,你们朝前开辟道路,我们紧随在后照应。”林枫萼一声令下,他们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那一份看似宽松优厚的雇佣契约,根本只是请君入瓮的小小诱饵罢了。
眼见周贺二人面犯愁色,已然有了些许绝望的意味,与他们相处几日却始终闭口不言的宋若微却忽然出声说道:“我和你们一起。”
两名汉子见她出剑上前,皆都是自嘲一笑,心中尽管还有不安但却生出了一股热血,即便打肿脸也得硬拿出几分胆气。各自祭出一柄长剑,一左一右跟了上去。三人不断御剑砍开那些拦在道路上的古怪植物。
“那姓莫的女子是不是故意耍我们,这林子上方明明就十分空旷,御剑穿过不就好了,干嘛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贺平关一边使剑开辟道路,一边喃喃抱怨着,所幸这一段走下来并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他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少自作聪明了,她敢耍我们难道还敢寻枫萼公子的开心?我猜想下一个入口必然是被这些植物所覆盖着,从空中无法发现!”周文狮摇了摇头,遂又出言告诫道:“这些鬼东西的汁液千万别弄到身上,万一有毒可就麻烦了!”
才说到此处,周文狮劈砍那些植物的飞剑,却被一股巨力猛然击中,朝后方倒飞了回来,这还不止,剑身也没来由的迅速融化成了铁水,而且很快便消失在了原地。飞剑一毁周文狮即刻呕血倒地,却连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没能弄清。
林枫萼见状急忙放出两股灵力,将宋若微和贺平关的飞剑拉扯了回来,满脸肃然地走到二人身前,用长剑轻轻拨开了那些挡住去路的古怪植物。就在那仅剩的一层枝桠藤蔓后面,却是一片豁然开朗的洁白广场,其中立着一道不染纤尘的圣洁大门。大门之后空无一物,也不知将会通向何方。
林枫萼示意宋若微和贺平关站到后面去,自己则远远凝视着那扇大门,很快就陷入了沉寂之中。
“看来你的《释舍因果经》解决不了问题!古人投石问路,现在我们恐怕得试试投人问路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默不作声的冷傲男子忽然上前一步,从贺平关身边夺走提起了重伤之下的周文狮,居然直接将他抛向了那扇大门。
一直高高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林枫萼对于白禄堂这个受雇者**裸的蔑视行径居然连多话都没说一句,只是眯起眼朝他微微笑了笑。
下一刻,周文狮好似撞在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上面,身体却被猛然弹飞出来,在空中化作了一滩血水,但尚未落地便如同那飞剑一样彻底消失得没了踪迹。
贺平关和宋若微皆是又惊又怒,贺平关尤其气不过,御剑便朝白禄堂杀了过去,口中怒骂道:“你这阴沉的小白脸居然如此歹毒,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路人,你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手!”
白禄堂轻轻扬起一手,并起两根手指,朝空中一挑,便将贺平关的飞剑隔开,手掌顺势探出,一把扯着他的衣领,又将他扔向那扇大门。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却能平静异常地开口说话:“那飞剑和倒地的周文狮身上都沾了植物汁液,你贺平关倒是还干干净净,兴许就能过去也不一定!”
贺平关被他高高抛起,宋若微大惊,本想御剑搭救,却被不知何时闪到身边的林枫萼死死压住了肩头,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与周文狮不同,贺平关的身体果真穿过了那无形屏障,但就在他踏上那洁白广场的一瞬间,双脚就开始没来由的迅速溃烂,剧烈的疼痛让他惨嚎着想要逃出来,可退缩的脚步尚未迈出,整个人就在瞬间化作一滩血水,最后也还是一样,彻底消失得干干净净。
广场之外,白禄堂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盘算道:“没有沾染汁液就可以过去,但是却不能逃回来……那一定是只有前进才行了!可是如果一步步走过去,只怕尚未触及那扇大门,整个身子都要彻底溃烂……人都死了,那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别动怒,我不会让他动你!”林枫萼轻轻拍了拍宋若微的肩头,轻声安抚着这个盛怒已极的女子。
宋若微摇了摇头,冷冷说道:“我要试试!”
林枫萼摇了摇头,拒绝道:“这里既然有门,那一定就有开门的法子!我们再仔细想想,一定有办法!”
“别用这这幅道貌岸然的嘴脸对着我,要不是姓莫那女人说我还有用处,你会维护我?在你们眼里我本就只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但在大启,本宫可是最最高贵的皇室成员!怎能被你夺走神智后,行尸走肉一般地走向死亡?!”宋若微忽然用劲一抖肩头,脱离了林枫萼的束缚,奋力一窜便跃入了那纯白的广场之内。
以林枫萼的能耐,宋若微本该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但谁也料不到她竟然能在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的情况下,拿出如此不惧生死的果决。林枫萼手上力道并没多重,就这么让她挣脱了束缚。
就看着宋若*入广场,林枫萼和白禄堂两人虽然都隐藏着非常深厚的实力,但也不敢上前半步去追她!与贺平关一样,她的一双小脚才与地面接触便开始从足底向上溃烂,而且每迈出一步,便会往上蔓延三分。那一股子刻骨铭心的剧痛或许意志超常之人还能忍受,但**溃烂后的惨状所勾起的对于死亡的恐惧,却更能让人精神崩溃从而彻底沦陷。
广场外,林枫萼面色沉重,白禄堂也收敛心神,仔细凝视着那执拗到有些恐怖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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