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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袁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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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位老人,柳笑觉得十分面熟,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黑白照,才认出来,这是康林祖的爷爷,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爷,爷爷,你好!”柳笑小心翼翼地跟他打招呼。

    “你来俺家上个厕所就死了?”爷爷的声音很浑厚。

    柳笑急忙解释:“不不不,我是阴间警察,出去稍作调查,一会儿又回来的。”

    “还有你这种人?”

    “有的,有的,爷爷您怎么还没去投胎啊。”

    “俺在等老太婆一起走,俺怕等她走那天看不到俺会怪俺。”

    再聊的话,柳笑怕袁磊屋子里的鬼魂逃走,急忙跟爷爷暂别,一头冲进了22号袁磊家。

    袁磊的房间里坐着一个女鬼,身穿民国时期贵族蓝旗袍。耳挂一对珍珠耳环,手腕上戴着一只翡翠玉镯,一条金项链在她胸前发出耀眼金光。这一身行头的花费,柳笑估摸给自己交满四年的学费还绰绰有余。

    见柳笑穿墙而入,她站起身来恭迎:“您终于来啦,袁先生。”

    柳笑被她对待熟人般的态度搞糊涂了:“袁先生?什么意思?”

    “不是你跟我说你们组织缺一个说客,要我入伙的嘛?”

    “什么组织?你说的袁先生是袁磊?”柳笑警觉了起来,她提到的组织很可能就是地狱刑警一直在调查的谜域组织。

    “你不是袁先生?你是谁?”

    从这女人的表情来看,她还没想到柳笑的刑警身份,柳笑顺势套她的话,“我只是个路过的新鬼,隔壁大爷说这边有个旗袍美女我便过来看看。”

    “隔壁那个大爷虽然老土,眼神还不错嘛。”

    “请问您说的袁先生和组织是什么?我也想加入。”

    “什么组织我不清楚,但前天晚上一位自称是袁先生的人,说他们需要一个像我这样能说会道的人作他们组织的说客,让我来凤华乡清平村22号等他,当时光线太暗,我也没看清他的样子。”

    “加入他们组织有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加入他们。”

    “袁先生说了,如果加入他们,可以保证我绝不会再被抓回地狱。这样就够了,你是不知道,在剪刀地狱里我的十根玉指被剪掉了几百万次。”回忆起剪刀地狱的残酷刑罚,她全身都在发抖,“万幸得以逃出,我再也不想被抓回去了。只要不再下地狱,要我怎样都行!”

    听到这里柳笑才知道,这个旗袍女鬼是剪刀地狱的逃犯。“只要你别再害人,地狱也不会派人出来捉你。”

    “那不可能,地狱将我折磨的死去活来,若是逮到机会,我非拉他个几百人下地狱,累死那些鬼差狱卒。”

    柳笑摇摇头:“你要是这么想,那我还得抓你回去。”

    旗袍女鬼被他的话激怒了:“抓我回去?你不是新死的小鬼?你怎么抓我?你若想死,老娘成全你。”

    柳笑也不知这女人的实力如何,不过他好歹也是二级刑警,剪刀地狱的逃犯理应是可以应付的。

    “地狱刑警凝冰,顺路捉你回地狱。”柳笑摆好架势。

    女鬼见柳笑自称是地狱刑警,还要动手,起身就跑,柳笑伸手揪住女鬼的旗袍尾部,将她掀翻在地,柳笑跳上去用膝盖顶住她的背部,抓起她的手臂往后反扭。

    旗袍女鬼也不是吃素的,明明趴着身子,头颅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向柳笑吐来一口浓痰,柳笑身体往后仰起躲开浓痰,女鬼抓住空当,抽出了身子。

    “哼,我还以为有多厉害,老娘不跑了,好歹我也算是二层甲级逃犯,你这菜包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女鬼摆好了迎敌姿态,柳笑也不惧她,他对自己的训练成果有信心。

    柳笑借用地面和墙壁,围着旗袍女鬼飞速的打转。女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也丝毫没有放松防守姿态。

    一个黑影扑向女鬼的身后,女鬼转身反手一巴掌向黑影甩去,打在黑影上却是软软空空的没有着力点,这是柳笑扔过来糊弄人的jing服。

    “中计了吧,我在这儿呐!”柳笑一身赤膊从天而降,骑在女鬼的肩膀上。“再敢乱动我就拗断你的脖子。”

    “哼,你可高兴得太早了。”女鬼张开双手,竖起手指,对准肩上的人。她的手骨嘎嘣作响,刹那间,十根手指全部脱离手掌,直奔柳笑面门。

    柳笑左右手在面前交替,竟夹住了飞来的八根手指,另两根手指擦脸而过。一股热流沿着脸颊滑下,飘来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这些脱离主体的断指仍拥有自己的意识,在柳笑的指缝间拼命扭动着想要挣脱束缚。

    看到这些扭动的断指,柳笑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摆脱危机。他膝盖用力一压,女鬼扛不住跪了下去。两根断指正好飞过柳笑头顶。此时柳笑已经占了上风。

    “放开她!”不知何时柳笑面前站着个人,也不知这个男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旗袍女鬼紧紧抱住这人大腿喊道:“袁先生?救命啊袁先生!”

    柳笑见情况不对,站了起来:“你就是袁磊?你们的组织就是传说中的谜域?”

    “本来主人有规定现在还不能与地狱刑警正面冲突,但这次就怨不得我了,这个人不能让你带走,我们需要这媒婆。况且你还知道了我的名字,那就对不住了。只要让你在此处彻底消失,你的那些同伙又怎会知道是谁干的呢?”袁磊说完举起一把圆筒黑器对准了柳笑。

    这把黑器柳笑曾经见过,跟在沐德寺将鬼和尚和柳梦琪抹杀的东西一模一样,他深知这把武器的威力。

    洞口内出现了一个蓝紫色的光点,兹拉兹拉发出致命的声响,光点延伸出许多无规则如细枝般的光柱。

    “快躲开!”柳笑的脑海中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可是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洞内的光束鱼贯而出,像一道闪电以光速扑向柳笑的胸膛。

    突然一个黑影横在柳笑面前,承受了奔驰而来的闪电,在那一瞬间柳笑看到了赤色的炼狱二字,可也就只有那一瞬间,眼前的黑影就在雷光中灰飞烟灭了。

    柳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没办法,那只好再来一次了。”袁磊的黑筒又蓄了一团闪电。

    这次柳笑提前有了防备,在黑器还未对准自己之前抬起手握住了黑筒,把洞口推向了身侧。

    袁磊一脚踢了上来,柳笑只得用膝盖去挡。“咯咯”柳笑的腿骨断了,袁磊的头迎面向柳笑撞将上来,柳笑推着黑筒没空躲闪,只好用头迎了上去。

    柳笑顿时间觉得天旋地转,天灵盖似乎是碎了,可左手仍然死死拽住黑筒摔了出去。

    “咦?怎会这样?”袁磊看了看刚刚抓住黑器的右手,从眉心处掏出一把方天画戟,走向躺在地上的柳笑。

    忽听旗袍女鬼大叫:“袁先生,小心后面!”

    袁磊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赤色拳套穿透袁磊的胸膛,这只手里握住的是袁磊那颗鲜红的xin脏。

    袁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嘴里咳出四个字:“炼狱刑警?”

    柳笑只看见袁磊身后立着一个人影,跟刚刚被闪电击中灰飞烟灭的黑影身形相似。由于刚刚被撞的太猛,柳笑挣扎了两下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头痛的厉害,膝盖也疼得厉害。直到陌生的环境渐渐浮现在眼眶中,柳笑才想起,今天是来了康林祖的老家。刚刚在袁磊家搏斗时被撞晕,应该是被谁送回了康家。

    已经天黑,外面传来铲子刮锅炒菜的声音,柳笑坐起来扭扭脖子,勉强能走,下床走出了卧室。

    “小柳啊!没事吧,咋地在厕所睡着啦?”奶奶关心的问。

    “哦,太困了,所以……。”

    这时康林祖端着菜出来,看到了柳笑:“你终于醒啦,再不醒我就得送你去医院了。”

    柳笑用刚刚想好的借口镇定地回答:“没事,就是有点贫血。”

    浓郁的熏香扑鼻,是康林祖呈上了一碟腊肉,配上三个盐鸭蛋,一碗咸菜,三人围桌吃饭。见柳笑没什么大碍康林祖调侃道:“你瞧你这厕所上的,裤子都没脱就晕倒了。”

    柳笑摸摸脑袋:“是啊,我这贫血来的太突然了。”

    “谁信呐!”康林祖这严肃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康林祖突然间话锋一转,令柳笑在毫无防备之际,差点露出破绽。

    柳笑拼命摆出笑脸:“呵呵,是真的,我一进去就失去了知觉。”

    康林祖盯着柳笑的脸看了几秒:“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会和袁磊一样,从此一睡不醒呢。”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把我叫来的你罪过可就大了。”柳笑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这件事柳笑就这样瞒过去了。

    晚上柳笑跟康林祖睡在一间房。

    熄了灯,柳笑刚躺下就想下地狱去问问后来在袁磊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先别睡,你给我说说吧,你在厕所遇到什么了?”

    康林祖又提起了这个柳笑好不容易才避开的话题,柳笑还是那句话:“就是贫血,没遇到什么。”

    “呵呵,在奶奶面前我怕她吓着,没有逼问你。你骗不过我,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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